“我擦？總部裡面被偷襲了？”我驚道！
寶兒點了點頭，甩了甩頭，示意我們跟着她。
這怎麼可能！這裡可是十七處總部，是共和國除了中喃海。警衛級別最高的地方（我估計是）！居然被偷襲，還死了好幾個人！對方到底什麼來路！
跟着寶兒七拐八拐，進入總部大樓深處。
很奇怪，這條路我記得好像走過一次，但又有好多地方與記憶中相悖！難道重新裝修過，改變了大樓格局？不像，牆上沒有新粉刷的痕跡。感覺像是這個大樓內是由各個部件組裝起來，可以任意移動位置似得！
最後，寶兒在一個類似保險庫的房間門口站定。
如果我直覺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地下二層或者三層，雖然剛纔沒有經過任何下行樓梯（而且還有一小段向上的樓梯），但我穿着高跟鞋呢，腳下的感覺告訴我。一直走的都是下坡路，總部大樓的內部結構非常複雜，即便沒有警衛，一般人進來也很難繞的出去！
大鋼門上有個類似輪船舵的把手，金黃色，四周有八個橢紡錘形的手柄，當然，門口還站着兩個持槍的十七處安保人員，這兩位應該是人類，因爲看上去很正常。
“把門打開。”寶兒對其中一個警衛說的時候，出示了一張跟我那個差不多的證件，不過背面國徽凹陷處，鑲嵌着一隻粉色的hallokitty，肯定是寶兒的啦！不過當她合上證件的時候，我撇了一眼，媽蛋。上面的名字，居然是斯莉莉！
你這麼萌，你徒弟知道嗎？
也就是說，這是防衛重地，至少以寶兒的身份，是不能進入的！
警衛扭動舵，左轉、右轉，又左轉，三枚細小的指針分別落在不同圈的刻度上，最後一個指針就位之後。大鋼門裡面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duang的一聲，鋼門彈開了。
衆人依次進入，裡面的牆壁也都跟門一樣。是鋼的，鞋跟聲音在房間裡幾乎沒有迴盪，感覺鋼牆和地面都很厚重。房間裡陳列着好多玻璃櫃，裡面是特種槍械。大部分長得跟正常的槍差不多，不過都多出一些額外的裝置，還有一些壓根沒看過的科幻電影裡那種槍。
這應該是十七處的武器庫吧。
剛繞過一個大玻璃櫃，我就看見了地上躺着個人！是十七處的警衛（警衛服），趴着，手裡還拿着一把手槍，周圍並沒有血跡。
緊接着，又有三具屍體映入眼簾，一名警衛，另外兩人都穿着便裝，四具屍體都保持趴着的狀態，地上沒有血跡，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相對整齊，應該沒有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就被幹掉了！
“這兩名死者是武器科的同志，那兩個是內保。”寶兒介紹道。
“死因是？”我問。
“頸部動脈被戳破，失血過多而亡。都是。”寶兒說。
“那血呢？”我又問。
“所以才叫陸小曼同志來啊--血都被吸掉了。”
小曼蹲在一具屍體旁邊，轉回頭問寶兒：“可以移動屍體麼？”
“可以。”
小曼將屍體翻轉過來，拉下脖領，我也蹲下，果然看到死者脖頸有兩個間距大概兩釐米的小孔，縱向排列，位置就在左側頸動脈處。
再翻看其他三具屍體，也都一樣！
“三個人乾的。”小曼起身說。
“何以見得？”寶兒問。
“根據傷口的形狀判斷，參加攻擊的有三隻吸血鬼，兩男一女，那個女的是個左撇子。”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妲己，她就是個左撇子。
“請講詳細些。”寶兒從屁股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還有原子筆。
“兩名警衛同志，是被那個女吸血鬼殺死的，而且都是從背後偷襲，抱住死者之後，咬穿動脈，正常吸血鬼肯定會咬右側動脈--就跟你們人類擁抱一樣，會不自覺地向右傾斜交頸，但兩位同志的傷口都在左側動脈，所以我推斷那女吸血鬼是個左撇子。”陸小曼宛如福爾摩斯附體，端着下巴說。
“怎麼知道是個女的？”我問。團央帥才。
“女吸血鬼的牙齒截面爲圓形，男吸血鬼是橢圓形。”
我再次查看四個人屍體，果然，兩個警衛脖子上的洞都是渾圓的，而武器科的兩位同志傷口則有些扁。
“這兩個扁口的，傷口間距不同，”我看出來，一個大概2.2釐米，一個大概1.8，很明顯的差距，“所以你推斷是兩個，而不是一個男吸血鬼，對麼？”
陸小曼點了點頭。
“案發什麼時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逃走的？”我一連刨除五個問題，分別是when，why和how。
“晚上七點換崗的時候，目標是……處長會告訴你，”寶兒看了看白百合說，這裡就白百合算是外人了，“如何進出，這是個迷，門一直鎖着，沒有其他的出入口。”
“確定它們沒藏在這個房間裡？”我不禁背後一凜！
寶兒搖了搖頭。
“我師父不是會觀氣術麼，怎麼沒有發現異常？”號稱御氣千里，樓上樓下都看不見？
“觀氣術有侷限，”妲己說，“無法穿透金屬屏蔽。”
我又查看一下週邊，確實什麼線索都沒有，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監控呢？房間裡沒有麼？走廊裡沒有麼？”我又問。
“有，但是什麼沒有拍到，監控畫面中，只看見四個人幾乎同時撲倒在地！”寶兒又說。
密室殺人案啊這是！
“小曼有什麼見解？”寶兒問。
陸小曼搖了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實在無法猜出他們是誰，不過從手法上來看，應該是魔宗吸血鬼乾的。”
“什麼宗？”我問。
“魔宗。”
這扯不扯，還得讓陸小曼和寶兒給我們現場講解一下，近代吸血鬼的分類。
自古以來，吸血鬼這個種族就分爲魔宗和密宗兩個派別，魔宗吸血鬼直接攻擊人類，種族信仰是打敗人類，成爲這顆星球的主人。而密宗恰恰相反，認爲吸血鬼應該避世，儘可能不讓人類知道他們的存在，密宗吸血鬼也不會直接直接吸人血，而是像我餵養陸小曼一樣，通過中介方式飲血。
不過到了小曼那個時代，無論哪個宗派的吸血鬼，都已經沒落，原因是人類武器進化得太快，吸血鬼的人身安全受到了極大傷害，幾乎被斬殺殆盡。
“所以，共和國成立之後，”寶兒說，“便沒有設立專門對付吸血鬼的部隊，以前歷朝歷代都有的，此項任務一直由咱們十七處兼着，除了夏叔叔的太師傅那次追殺旱魃，但那應該算妖，是吸血鬼的始祖，並未吸血鬼，這幾十年來還真沒出現過吸血鬼事件。”
寶兒搖了搖頭，潛臺詞當着外人面沒說：沒想到第一次爆發吸血鬼事件，就直接衝着十七處來了！這話說出來有損十七處的威嚴形象！
“怎麼就能來無影，去無蹤呢……”我捉摸着案情，嘟囔了一句。
“這有什麼難的……”陸小曼輕輕說，“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這節骨眼，居然還有心情作酸詩！”白百合撇了撇嘴巴。
“這是徐志摩的詩，不是我作的，謝謝。”陸小曼也瞪了一眼白百合，“這句詩用來形容吸血鬼的行蹤比較合適，他們四人換崗，肯定需要在這裡進行的吧？”
寶兒點頭：“有規定，交接班必須在武器室裡。”
“那就得開門，只要一開門，哪怕一瞬間，吸血鬼也可以悄無聲息地進來，發動攻擊，再逃走，即便當時有人在場，也未必能發覺。”
“怎麼可能！”白百合又撇嘴。
“不信我做給你們看，”陸小曼起身，向寶兒借過原子筆，“請卓科長將大門打開。”
寶兒懶，用對講機通知外面的警衛開門，門剛打開，之前陸小曼站着的地方就空了！
“嗯？人呢？”寶兒也沒看清。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鋼門處，不過足足等了有五秒鐘，一道白色身影才閃了進來。
“太慢了吧！”白百合嘲笑道。
刷，陸小曼站回原地，手裡卻多了一套冒着熱氣的煎餅果子！
“首長你記得馬路對面有賣的吧？我順手搶了一個。”陸小曼得意到。
“老馬的煎餅？”寶兒驚訝道，“是不是總部東邊一百米之外的衚衕口？”
陸小曼點頭，將煎餅果子遞給白百合，白百合沒客氣，扒開塑料袋吃了起來。對着死屍，也就她還能有胃口。
“五秒鐘，折返一次，確實太快了！”寶兒讚歎道，從這裡到總部門口，剛纔來的時候，走了足有三分鐘！而且彎角衆多！如果沒人留心，即便是擦肩而過，可能也只會覺得是一陣風！
“百合，你應該能看見我剛纔的大部分動作吧？”陸小曼轉向白百合。
“唔唔唔。”白百合含着煎餅果子點頭，死命嚥下，“什麼叫大部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陸小曼指了指旁邊一個玻璃櫃。
我磚頭望過去，臥槽！什麼時候多了一行草書：白百合是小狗！
“小狗看到我寫字了麼？”
白百合眼鏡瞪得老大，難道就是剛纔寫的？！連白百合都沒看見！
“我……我就看見你在哪兒晃了一下。”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不是監控沒有拍到，而是因爲他們動作太快，在監控上根本看不出來！咱們的監控是一秒多少幀的？”
“48。”寶兒說。
“一幀一幀看，肯定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我肯定地說！
調取了遇害者倒地的視頻，放到最慢往回退着看，一秒一幀，果然！十幾幀過後，三道模糊的白影出現在視野裡，已經快飄到門口了，看上去更像是三張牀單，跟鬼影似得！
繼續往前倒，三個人回到了案發現場，看不清攻擊手段，但有一幀，兩個白影是站在遇害人身後的！此時遇害人正向前撲倒！
“繼續倒，就是再快，也不至於嗖的一下吸掉那麼多血，它們肯定會在受害者身後站一段時間！”
果然！退回到遇害人即將倒地的時候，三個白影清晰起來！就是三個人形生物，都穿着白色的袍子，臉上還有白布面罩，兩個高個兒，一個矮個子！三個人的白衣服胸前上，都有一個淡淡的紅色圖案。
“再退幾幀。”我說，看着還是有點模糊。
又退了能有十幾幀，終於捕捉到了一張清晰的正面照，袍子上的圖案很漂亮啊！
“臥槽！”我不禁脫口而出，看向白百合，“這不是火焰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