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江邊林木稀疏,土地平坦。??一年兩次大規模的獵獸訊也從東向西踩踏了一條寬敞的通道出來。如今春色點點,日光融融。讓小象慢跑起來後,小象越跑越興奮,仰着鼻子一路往前衝,跑得歡快無比。
爲了方便坐騎,王川在小象背上綁了一個摩托車座椅一樣的小皮鞍。皮鞍用幾層結實的牛皮包裹着鬆軟的獸毛做成,和後世的摩托車座椅也差不了多少。這一通小跑,一邊是莽莽江水,一邊是不時掠過的林木,讓王川找到了幾分在後世騎車春遊的感覺。
小犀牛頂着鐵盾,也轟轟的跟在旁邊。壯牛也坐着同樣的座椅,一路上他還不時把長矛或者斧子拿到手裡,哇哇虛砍一陣。因爲王川說,要是這樣衝陣,可以輕易斬殺無數敵人,他早已在心裡想過無數次了,但這幾年部落基本太平無事,王川這些戰略他只能在腦海裡想想而已。
地上兩獸奔走,小鷹卻飛上了天際。對於它來說,小象除非用力狂奔,要不然那度還是龜爬。它時左時右出現在王川頭頂,有時候出現在江上,有時候飛入遠處的森林。有時候還低飛一會在小象腦袋上引路。或者啾啾調戲一下小犀牛停到小犀牛的頂着的鐵盾上去。無聊的像一隻兔子在陪烏龜跑步一般。
這可苦了跟着王川等人的十人了。河部落訓練過長途奔襲,輕裝慢跑從部落到羊家集也試過,一上午跑三十公里問題不大。
小象剛開始還是慢跑,他們還算輕鬆。後面跑開之後,他們就得全才能跟得上了。全就不能持久了,跟了幾公里就跟不上了。不得已,他們只好叫停江裡的一艘船,把他們拉到前面去堵王川和壯牛。
王川被攔下,覺得部落現在沒有馬實在是一件不方便的事情。要是有馬又怎麼會生這樣的事情?雖然養象也可以解決一部分這種問題,但象這種生物食量太大,生長週期也太長,養得少了也不能解決問題,養多了那估計能把部落吃垮了。所以王川覺得還是早點找到馬比較好。
王川和小象都跑得興起,都不願意停下來,於是他對衆人道:“這一段路沒什麼危險的,你們在船上跟着就好了。我和壯百夫長一起你們不用擔心。”
衆人無奈,只好將船儘量貼着江邊走,隨時讓人盯着岸邊。
王川和壯牛去了負擔,跑得更加歡快了。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經過了古魚部落。一路西行,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到了衆人獵獸訊的地方。
這一帶和後世非洲的稀樹草原一般,土地平坦,樹木不多。這是樹木常年被路過的野獸啃食,難於成材的緣故。但富足的獸肥和充沛的水源讓這裡的花草得到了很好的滋養,別處只有斑點的草色,這裡已經密密麻麻了,雖然現在剛剛露頭,但相信要不了幾天,這些青草就會長成一片。
王川到了這裡的時候,獸潮還沒有來到,這裡一片安靜,只是偶有鳥雀在遠處飛翔。
沿着江邊再往前走,江水的方向轉向西南。這一路幾乎都是類似的稀樹草原的情景。這也告訴王川,獸潮是在前面某處過江,然後沿着江岸從西南往東北方向走的。
走到了這片土地上,小象和小犀牛顯然都很喜歡這裡。它們連着跑了兩天也許是累了,到了這裡就放慢了腳步。有時候,王川也由得小象帶着小犀牛在稀林裡徉徜,看它自己聞聞花蕾,或者拔一點嫩草嚐嚐。
這樣慢慢又走了兩日,這一天忽然前面的江水從視野中擴散開去,無數水澤出現在眼前,前路再難行走。江岸的遠處,倒是出現了山川和密林。
原來這一帶江面已經擴到無邊的境地。這裡已經是水澤的邊緣了。
船裡的人上岸來彙報道:“川長老,這一帶已經過了我們來捉奴隸的地方了,再往前我們就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王川道:“我們不往前走了,這些地方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找個地方紮營安頓小象它們。獸潮應該就是從這裡過河的。”
壯牛道:“這裡這麼大,它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王川道:“我們走的這片稀林是它們遷徙造成的。這裡已經是盡頭了,說明它們不是從我們這裡過河的,就是在我們身後的什麼地方,看哪裡水淺就行。”
壯牛道:“那我們在岸邊等它們來就行了。”
王川道:“這樣也行,但我想進裡面看看。”
這個水澤裡幾乎有無盡的物產。要是後期部落能用得上,這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養活十萬人估計都是輕輕鬆鬆的。來了不瞭解一下實在可惜了。
衆人停船走到了不遠的山川前,在山腳找了一個地方,砍樹立了個小寨子。王川讓人在營寨裡看管小象和小犀牛,自己則上了船,去查看這個水澤。
水澤煙波淼淼,新生的蘆葦水草遍地都是,深入其中,很容易就會現四下茫茫一片,難分方位。王川讓人一路走一路插杆子標記。一來測試水深,一來標記方向。
水澤裡物產確實豐富,隨手一網下去,大蝦大蟹不少,魚的種類更是讓人眼花繚亂。溼地裡的藜蒿,菰筍也到處都是。
王川帶着人往回走了一段,然後掉頭往南,居然遇到了無數南歸的大雁。這些大雁不排人字,全都排成了彎彎曲曲的一字,而且隊伍的跨度都有好幾百米長。它們來了一撥又撥,一點不懼衆人的帆船,紛紛在旁邊落下,開始在水面上覓食。
河部落的人去年被另一些鳥禍害的不輕,對這些鳥類有些潛在恨意,於是紛紛開弓或者撒網,將在帆船附近的大雁全都變成了獵物。小鷹更是兇狠,它衝上雲霄,直接飛入那些大雁的隊伍裡,用寬大的翅膀扇,用嘴啄,用爪子抓,將一條條隊伍弄得零零散散,然後才抓着一兩隻可憐的大雁回來找王川邀功。
當天空的羽毛飄落,船隊再向南走了一段,前面有船差點陷進淤泥裡了,原來船隊遇到了一處很淺的地方。
王川正要讓人繞開這個地方,忽然有轟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鷹又飛上了天際,因爲遠處的天空出現了無數盤旋的鷹鷂。隨着鷹鷂的靠近,轟隆隆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裡面有水花的嘩啦聲,野獸的長鳴聲、嘶吼聲、慘叫聲、碰撞聲等等。
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股黑色的浪潮推着浪花洶涌而來。
遷徙的獸潮,來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