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我定七

姻緣我定(七)

陶墨怔怔地看着他,“釣大魚?你,你是想……”

爲了老陶?……應該不可能。

還是爲了……郝果子?

他糾結地想着。除了老陶和郝果子,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能夠被他放長線釣大魚的。還是說,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希望他能成爲一個爲民請命的好官?

……這又不太像顧射的作風。

顧射突然伸指彈他的額頭。

陶墨下意識地捂住被彈的位置。

“魚如果太笨,彈一彈也許會聰明一點。”顧射道。

陶墨心中雖然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很快道:“我會當個好官的!”

顧射一怔。

“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會成爲一個好官的。”他頓了頓,道,“我會證明,你的魚餌沒有白放。”

“是這樣麼?”顧射表情變得疏淡。

陶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還以爲他不相信自己,忙道:“是。我會好好練字,會跟着金師爺努力學習我朝律法,會……你去哪裡?”他看着顧射越走越遠的身影,忍不住追了出去。

“找嶽凌。”

嶽凌在房中作畫,連顧射和陶墨進門都沒有中斷。

顧射走到書桌旁。

嶽凌筆下是一座霧氣皚皚的孤峰。孤峰邊,大雁飛來。他的筆法極爲飄逸,用來夠了這種藏於霧中,若隱若現的美景最是傳神,連帶那大雁都顯得格外輕靈。

顧射道:“你若肯專精於畫,今日成就不可限量。”

嶽凌停手,將筆擱在硯臺上,嘆道:“若未曾遇到你,或許會有這麼一天的。有顧兄珠玉在前,我又怎麼敢獻醜於後。”

顧射對他的讚美不爲所動,道:“你棄畫是爲我,亦或是爲了那個歌畫雙絕之人?”

嶽凌嘴角微動,小鬍子抖了抖,慢慢地側頭,“在顧弦之面前,天下間,有誰敢在畫上稱絕?”

顧射道:“我看過他的畫。”

嶽凌一愣,忙問道:“如何?”他可以漠不關心自己的畫技,但對那人卻很難忍不住問。想也知道,若是能得到顧弦之的讚賞,定會叫那人樂不可支。

顧射道:“有一事,我想低聲下氣相求。”

“……”嶽凌摸了摸鬍子道,“我以爲低聲下氣應該是態度纔是。”

顧射道:“的確是。”

嶽凌道:“不過態度也好,語言也罷,能在有生之年聽到顧弦之親口說出求字,我已此生無憾。說吧,何事?”

顧射道:“我想黃廣德罪有應得。”

嶽凌看了看陶墨,笑得別有深意,“究竟是你想,還是別人想?”

陶墨忙道:“是我。黃廣德雖然罪大惡極,但與凌陽王勾結是強加之罪。若他因此而獲罪,豈非連我也知法犯法?”

嶽凌道:“勾結之事由我一手操辦,你不必操心,只需袖手旁觀。”

陶墨道:“我是縣官,維護法紀是我分內之事。”

“他當真目不識丁?”嶽凌看顧射。

顧射道:“心中有正氣,何須古人言?”

嶽凌道:“迂腐了些。”

顧射道:“自古奸臣總喜歡污衊忠臣良將。”

嶽凌乾咳一聲道:“如我沒有記岔,你此次來,似乎是有求於這個奸臣。”

顧射面不改色道:“迷途知返猶未晚。”

嶽凌:“……”

陶墨看看他,又看看他,聽得似懂非懂。

“你要我如何幫忙?說吧。”嶽凌道。

顧射道:“我已開口。”

嶽凌臉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你該不會想將此事全權交與我吧?”

顧射道:“正是。”

嶽凌拂袖道:“此事與我何干?”

顧射道:“多謝。”

嶽凌:“……”只怕傳出去無人相信天下士子楷模,天下第一才子背後竟有這樣一張厚臉皮。

“黃廣德爲人蠻橫霸道,要收集證據並非難事。”嶽凌道,“不過我出身凌陽王府,不方便出面。不然只怕黃廣德還未倒下,我就先被押解進京了。比起他,我倒另有一個人選。”

顧射抿脣。

“我想顧兄應該想到了。”嶽凌道,“據我所知,黃廣德雖然在朝中頗有些人脈,但那些都是用錢堆出來的,脆弱得很。稍一動搖,保證支離破碎。顧兄不必顧忌,大可放手去做。”

顧射道:“若他搭上了史太師呢?”

嶽凌笑道:“那可真是……蛇鼠一窩了。顧兄好自爲之。”

陶墨一個人從顧府出來。

顧射與嶽凌乃是同窗,多年未見,自然要詳談一番。

嶽凌原想請陶墨一同留下來,但他看顧射臉色,還是婉拒了。

不消細說,他也知道在對付黃廣德之事上,他選了條彎路。但是作爲縣官,他卻又覺得自己走的是正道。若是連執掌一方律法的他都不相信律法的公正,又怎麼能讓天下百姓相信?

雖不後悔,但累及顧射,他心中卻十分過意不去。

回到縣衙,老陶與郝果子都在廚房忙。

聽下人說是清明將至,他們正在做青團,等着爲陶老爺上香時帶去。

陶墨心頭一震。

他父親的墳地就在黃廣德管轄之地。爲父上墳就意味着很可能正面遇到黃廣德。想起當日自己與顧射遭遇的行刺,想起晚風的慘死,想起旖雨的種種,他就心底就一陣一陣地泛涼。

聽說陶墨回來,老陶與郝果子將做好的青團拿了兩個給陶墨嘗一嘗,進門卻看到他正趴在桌上發呆。

“少爺,發生了何事?”老陶將青團放在桌上。

陶墨正需要人傾訴,遂一五一十將此事說了。

郝果子咬牙道:“少爺!黃廣德這種人渣早除一日便可少一日的災禍!你何必還管他是否是罪有應得?”

老陶道:“少爺是朝廷命官,有些事不得不以身作則。”

郝果子道:“反正不是少爺動手,少爺只要故作不知就好。”

陶墨道:“可惜我知了。”

郝果子道:“少爺把這些事都從腦海裡抹去了,讓顧公子和那個誰一起將黃廣德扳倒便是!要知道顧公子是顧相的兒子,也算半個朝廷中人,怎麼就不能爲民請命了?”

老陶道:“朝廷中人可不是這麼算的。”

“管他怎麼算!總之能將黃廣德繩之以法最大快人心了。”一提起他,郝果子就恨得咬牙切齒。

陶墨看着他憤怒的面孔,心中信念微微動搖。

以老陶的心性,自然是站在好果子一邊的,只是看着陶墨茫然的神情,又感到一陣不忍。他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如等清明爲老爺上了香之後,在做計較。”

郝果子道:“我們要回去上香嗎?”

老陶道:“有我在,你們只管放心。”

郝果子道:“要是能在那一天,用黃廣德的人頭祭老爺在天之靈就好了。”

老陶看着陶墨,無聲地嘆了口氣,將青團往前推了推道:“少爺嚐嚐看。”

陶墨拿起一隻嚐了一口,眼眶漸紅。

老陶嚇了一跳,道:“可是不好吃?”

陶墨搖搖頭道:“很想是父親做的。”

郝果子道:“其實老爺以前說親手做的青團都是廚房裡做的。我跟着大廚學過手藝,當然會像。”

陶墨道:“其實我知道不是父親做的。但我喜歡他高高興興見青團端來時的模樣。”

郝果子道:“既然如此,少爺更應該爲老爺報仇纔是。”

陶墨道:“我也想的。”

郝果子眼睛一亮道:“如此說來,少爺是同意顧公子他們的計策了?”

陶墨搖搖頭道:“我是陶墨時,我希望爲父報仇。但當我是談陽縣令時,我又喜歡能將他繩之以法。”

老陶似是體會到了他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儘快將他繩之以法。”

郝果子搖頭道:“談何容易。黃廣德這麼多仇家,也不曾聽聞誰將他繩之以法了。”

老陶道:“我們不同。我收集黃廣德的罪證,顧射將證據送上京城,一定能一舉扳倒他的!”

郝果子神情稍霽,“那也要顧公子同意纔是。我看他,好象不大喜歡他提及顧相。”

老陶道:“此事可以屆時再議。目前先收集黃廣德證據爲上。”

“也是。”

陶墨感激地看着老陶,“有勞。”

老陶道:“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若是沒有他,也就沒有今日的我了。爲他報仇,輔佐少爺,都是我的夙願,自然要竭力達成。”

陶墨眼神一黯,強笑道:“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老陶道:“少爺似乎還有心思?”

陶墨忙道:“沒有。”

老陶道:“少爺若有心思,但說無妨。”

陶墨想了想道,“顧射希望我當個好官。”

老陶和郝果子都是一愣。看顧射平時爲人行事隨心所欲,不想竟然有這等願望。只是以顧射的才華名聲,想要當官易如反掌,何以將願望寄託於陶墨身上?

他們對視一眼。

老陶問道:“顧公子親口說的?”

陶墨道:“這倒不是。只是他的確是此意。”

老陶道:“不知顧公子是如何說的?”

陶墨將話一一複述。他記憶力極強,原話轉述,竟是一字不差。

老陶看着郝果子。

郝果子神情怪異。

老陶乾咳一聲,語帶雙關道:“少爺切莫辜負顧公子一片心意。”

陶墨點頭道:“當然!”

老陶拉着郝果子從陶墨的房間裡出來。

郝果子怔怔道:“你爲何不告訴少爺,顧射其實並非此意?”

老陶道:“還不是時候。”

郝果子狐疑地看着他,“你該不會是反對吧?”

老陶道:“我反對有用嗎?”

“其實,”郝果子躊躇了下道,“若少爺非短袖不可的話,我倒覺得,顧公子是難得的人選。”

老陶道:“這句話我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

郝果子道:“那是真的不反對?不是障眼法?”他見老陶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你爲何不告訴少爺?”

老陶道:“既然顧射有意,便應該拿出誠意來纔是。”

郝果子道:“你不怕顧射跑了?”

老陶慢慢地擡起胳膊,發出清脆的咯咯聲。

郝果子吞了口口水,“我明白了。”

茶上,熱氣嫋嫋。

嶽凌與顧射對弈。

“你當真決定北上求助顧相?”問歸問,嶽凌下手卻半點不慢。

顧射掏出白子落下,“嗯。”

嶽凌道:“我還以爲你與顧相會老死不相往來。”

顧射道:“我曾預備出海。”

“哦?該不會是想去尋仙山隱居吧?”嶽凌笑道。

“如此說,也可。”

嶽凌道:“這纔是真正的魔怔了。海外荒蕪,莫說靈丹妙藥,只怕連雞鴨魚肉都沒有。”

顧射道:“女媧造人之前,神州大地有什麼?”

嶽凌笑道:“原來你要去海外造人。真不愧是顧弦之,果然與衆不同。”

“不過我改變主意了。”顧射緩緩道。

嶽凌道:“看得出來。我還看得出,你是爲何要改變主意。”

“哦?”

“情之所鍾,不能自拔。”

顧射道:“你還欠我一個忙。”既然嶽凌對黃廣德之事袖手,那之前那個低聲下氣的請求自然不成立。

“你還不曾說,畫如何?”嶽凌以眼神暗示,“這似乎是我們的交換條件。”

顧射道:“靈氣天成。”

“筆法如何?”

“自成一格。”

“意境如何?”

“畫如其人,心胸寬廣。”

嶽凌滿意地點頭,嘴角不住上揚。

顧射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敲。

嶽凌忙道:“那你待如何?”

“還我一個忙。”

“好。”嶽凌答得爽快,“你慢慢想便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我已經想好了。”

嶽凌摸着鬍子道:“說吧。”

“我想請你幫我說媒。”

嶽凌的手指僵住,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顧射一字一度,不緊不慢道:“我想請你爲我說媒。”

啪嗒。

嶽凌手中的棋子跌落在棋盤上。

後發先至九新仇舊恨二新官上任九114 安居樂業六新官上任二新仇舊恨三後發先至六105 幕後黑手六先發制人八新仇舊恨七後發先至五106 幕後黑手七禍不單行六千絲萬縷九後發先至六先發制人九105 幕後黑手六姻緣我定五111 安居樂業三來者不善二針鋒相對三千絲萬縷二新仇舊恨五新官上任五後發先至九來者不善二針鋒相對六姻緣我定六後發先至四名師高徒二來者不善四名師高徒六103 幕後黑手四千絲萬縷三108 幕後黑手九名師高徒二居心叵測一針鋒相對七120 番外之爭嫁妝三千絲萬縷八千絲萬縷四來者不善六120 番外之爭嫁妝三來者不善八117 安居樂業九居心叵測八姻緣我定五針鋒相對七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新仇舊恨一來者不善七新仇舊恨五針鋒相對六千絲萬縷六千絲萬縷八新官上任六姻緣我定七名師高徒九來者不善一名師高徒二禍不單行九新仇舊恨七105 幕後黑手六新仇舊恨四新官上任二姻緣我定九來者不善四居心叵測八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新仇舊恨九針鋒相對二103 幕後黑手四後發先至八針鋒相對五117 安居樂業九新仇舊恨一禍不單行五後發先至六後發先至八名師高徒九先發制人八新仇舊恨七新官上任九禍不單行六千絲萬縷六禍不單行七後發先至九來者不善二118 番外之爭嫁妝一先發制人二名師高徒四來者不善九針鋒相對三114 安居樂業六姻緣我定五禍不單行二116 安居樂業八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名師高徒七新官上任六
後發先至九新仇舊恨二新官上任九114 安居樂業六新官上任二新仇舊恨三後發先至六105 幕後黑手六先發制人八新仇舊恨七後發先至五106 幕後黑手七禍不單行六千絲萬縷九後發先至六先發制人九105 幕後黑手六姻緣我定五111 安居樂業三來者不善二針鋒相對三千絲萬縷二新仇舊恨五新官上任五後發先至九來者不善二針鋒相對六姻緣我定六後發先至四名師高徒二來者不善四名師高徒六103 幕後黑手四千絲萬縷三108 幕後黑手九名師高徒二居心叵測一針鋒相對七120 番外之爭嫁妝三千絲萬縷八千絲萬縷四來者不善六120 番外之爭嫁妝三來者不善八117 安居樂業九居心叵測八姻緣我定五針鋒相對七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新仇舊恨一來者不善七新仇舊恨五針鋒相對六千絲萬縷六千絲萬縷八新官上任六姻緣我定七名師高徒九來者不善一名師高徒二禍不單行九新仇舊恨七105 幕後黑手六新仇舊恨四新官上任二姻緣我定九來者不善四居心叵測八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新仇舊恨九針鋒相對二103 幕後黑手四後發先至八針鋒相對五117 安居樂業九新仇舊恨一禍不單行五後發先至六後發先至八名師高徒九先發制人八新仇舊恨七新官上任九禍不單行六千絲萬縷六禍不單行七後發先至九來者不善二118 番外之爭嫁妝一先發制人二名師高徒四來者不善九針鋒相對三114 安居樂業六姻緣我定五禍不單行二116 安居樂業八119 番外之爭嫁妝二名師高徒七新官上任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