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非主 十四 生還
一路上我沒敢睜開眼睛,我擔心一睜開就看見車子脫離了地心引力在天空中做着轉身三百六十度迴旋,尤其是這樣的夜路,壓抑讓我的心更加難受。
耳邊一直迴盪的是呂布韋打電話的聲音。
“這裡需要大面積的封鎖,我請求派出特種部隊封鎖山區,一定要趕快,我們不能讓那個未知的東西擴散!”
“我需要一支生化醫療隊,馬上就要!”
“他媽的,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了是馬上,我不管那個醫療隊現在在哪,我需要他們在八個小時內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什麼手段,如果八小時內我看不到我想要的醫療隊,你將會以瀆職處理,就這樣。這裡的傷者我會自己進行緊急處理,你們別給我太得意忘形了!”火氣有點大啊,我聽了微微一笑,呂布韋還會有如此暴躁的時候麼,這可不是他的風格。不過說實話,我還是很感動的。
“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列爲國安九局還有十三局以及十七局的共同事件,我們對這個事件的重視程度太低了,這次我們真的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甚至可能找到製造人類的新的方法。”
“馬上派人去搜索鄭華的電腦,我需要裡面全部的東西,幫我恢復他以前刪除的東西,我會親自過目。”
“我這裡有一個被撕掉了很多頁的筆記本,我需要專家來對其進行恢復處理。讓他在明天天亮前趕過來。”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微微一驚,難道這趟又白跑了,那個筆記本上的內容居然被撕掉了?那豈不是真的做了太多無用功。
正當我隨着呂布韋的發號施令想象着這次事件的處理結果的時候,卻聽見呂布韋大叫了一聲“小心!”,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整個車身的震動,再往後,就感覺車子整個翻了過來,整個人懸在了空中,接着整個人重重的跌落在了車
的頂上,然後就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明媚的早晨,我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應該是在國安局的專屬醫院裡,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一次,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機會再來體驗一次。
牀鋪很乾淨,白色的有些扎眼,我暗道一聲晦氣,轉頭看向了一邊的長椅,一個女孩正躺倒在上面,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我微微一笑,那是呂布韋的風衣。而那個女孩,是鄭青芸。
我沒有吵醒她,自己靜靜的躺在牀上,想着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也應該又一個美好的結局了。鄭青芸在這裡睡覺的話,那麼病毒什麼的應該已經被否認了吧。在這種事情上,我的敏感度還是高的不行。
“你醒了。”我聽到了一邊的廣播了傳出了呂布韋的聲音。他似乎一直在監控室裡查看着我這裡的情況。
“拜託,讓我多睡會好麼,你怎麼捨得打擾一個病人。”我這纔想起在之前的事故中,我撞到了腦袋,整個人現在不敢甩頭,一甩整個人就暈。
“沒事,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他淡淡的語氣讓我很不爽,我可是差點被那些東西咬死啊。“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我調查出來的結果的吧。”
這句話纔是畫龍點睛之筆,我的確只對這個感興趣。
“作爲你這次負傷的交換,我對上級說了不少好話纔得到了允許通報的命令,你實在是應該感謝我纔對。”他的語氣好賤,讓我很想抽他一頓。不過,我知道那是實話。
“我已經拿了很多少兒不宜的東西感謝你了,你能知足嗎?”
“哼,”他輕哼一聲,沒了下文,我只聽見那邊傳來幾個男人哈哈的大笑聲,應該是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吧。
“我來找你吧,把目前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也算是盡了我的本分,如果之後的調查你身體條件不允許進行下去的話,可別怪我哦。”他還是那副死樣,報復我不帶髒字的。
“我請求出院。”我忙表示自己的身體狀況良好。
“我拒絕。”呂布韋說完,那邊又是一陣大笑。我忍得頭頂都快出火了。
十分鐘後,姍姍來遲的呂布韋吵醒了正在睡覺的鄭青芸。
兩個人都是黑黑的眼圈,看來這兩天都沒有休息好,呂布韋是爲了調查這件事情,估計操碎了心,那麼鄭青芸呢,一直守在這裡麼?
被吵醒的鄭青芸看見我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一個鬼哭狼嚎撲了過來,反而是將我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呂布韋在她背後輕輕的笑了:“她很擔心你哦,昨天一直在這裡守着你,我告訴她你有可能被感染了也不聽。”
“啊,不要說啊。”她慌忙解釋:“這個,你死了誰來幫我找我媽媽啊,我還——”說道最後她的聲音竟然自己小了,看來她心裡也有了大概的結果了。“對不起,我開車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明明他告訴過我要小心的,我就是太笨了。”
“這個我倒是可以解釋一下了,這個不是你的問題。我們在翻倒的汽車車輪底下發現了那些娃娃的,嗯,怎麼說,屍體,應該是它們鑽到了你的車輪底下,才讓車子整個失去平衡的。”呂布韋手裡拿着厚厚的資料正看着,眼睛都不擡。
“可惡,我的路虎。”我聽見他最後加了這麼一句,頓時心裡就爽翻了。
“嗯,小情人的敘舊到此結束,我來整理一下我們現在收集到的資料,然後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行動。”他扶了扶眼睛。
一邊的鄭青芸尷尬的躲開,坐在椅子上等着聽答案。
我則攤了攤手:“請你把我的筆記本還給我,那是我的線索。”
“切。”他不情願的將我的筆記本扔了過來。
“嗯,現在從頭開始梳理吧,你說我聽。”我拿着筆記,像寶貝一樣看了一遍,然後開始往上面添加一些新的東西。
“請不要以爲你是我的上級。”他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對我彙報:“事件的起因是因爲鄭華,也就是從你父親的死亡開始。”他看了看那邊的鄭青芸。我有些擔心的看向她,卻被她反過來用眼神安慰了。
“因爲當時死者身上傷口的特殊性,讓我們注意到了這個案子,然後,鄧龍,你來了。”
“我叫鄧尨,謝謝。”我適時的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