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煉器部有三位煉器宗師坐鎮,偶爾能夠打造出幾件極品法器。不過極品法器十分珍貴,已經不能直接向各宮各殿流通,若有弟子想要取得,就必須要獲得門派獎勵的納寶符。
派中弟子只有立下一定的功勞,才能獲得納寶符。當然很多時候,就算有納寶符也未必能換得極品法器,畢竟僧多粥少,三位煉器宗師日夜趕工,一年也煉製不了一百件。
蕭元走入煉器部大堂,只見大堂宏偉壯闊,比起煉丹部更勝一籌,無數法器鑲嵌在四壁之上,刀、劍、斧、鉤、盾、鎖、環,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此時,煉器宗師翁奇策端坐中堂。這翁奇策大約五十有餘的年紀,留着一尺白色長鬚,眼神炯炯,似乎正在與幾個煉器師商議着什麼。
大堂裡,蕭元渾厚的腳步聲吸引了這幾人的注意。
“咦?這不是老夫最近煉製的紫雲道衣麼?”翁奇策看見身着紫衣的蕭元款款而來,一下認出了他身上所穿的極品法器道衣,立時興奮起來,“你就是本次弟子入門大會的冠軍蕭元?”
“正是區區在下。”蕭元微施一禮,看着眼前這個面容和藹的老者,問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哈哈,老夫翁奇策,乃是煉器部煉器宗師。”翁奇策捋了捋白鬍道,“蕭元小友前來我煉器部,是要覓一件趁手法器?”
“正是。我得到執法堂的賞賜,今日特來領取極品法器一件,還望翁宗師予以推介。”蕭元取出了納寶符。
“極品法器?”翁奇策若有所思道,“此類法器我煉器部存量極少,近來又有所開銷,只怕已無存貨。讓老夫想想……對了,還有一柄幽羅劍,不過此乃邪兵魔器,不可輕易示人。”
“幽羅劍?”
“老夫早年遊歷四方,偶然得到半卷煉器殘圖,乃是幽羅世界流傳出來的煉器之法。”翁奇策回憶道,“老夫依照殘圖,各方收集材料,打造出這柄幽羅劍,可惜尚缺中央主陣,此劍無法成爲法寶,只能算是極品法器。可惜幽羅世界的法器邪念極重,尋常修士使用,必然心魔大起,故而此劍不受青睞,一直封存在老夫這裡。”
幽羅世界?
當日蕭元遭遇的陰河鬼煞,乃是那羅陰河所化,其本源來自那羅世界。至於周木牙的冥王槍,雖然只是一把贗品,但其煉器之法,恐怕也來自另一個世界,冥羅世界。
那羅世界、幽羅世界、冥羅世界……
蕭元漸漸感到,這些異世界與光明聖道之間,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研究這些異世界,興許能激發出光明聖道更多的妙用。想到這裡,蕭元知道這柄幽羅劍如論如何也要得到手。
“翁宗師,煩請取出此劍,讓晚輩一看。”蕭元說道。
“你有興趣?好吧。”翁奇策打開一個漆黑的劍匣,取出這柄通體烏黑又透射紅光的寶劍。
“周木牙的冥王槍,乃是通體烏黑中透着金光。這柄幽羅劍透射的卻是紅光,看來幽羅世界與冥羅世界,其核心本質有所不同。”蕭元心中暗道。
蕭元拿起寶劍細細端詳,只見劍身上雕刻着古老的異世界文字,與周木牙的冥王槍如出一轍。
“好,這把劍我要了。”蕭元當即道。
翁宗師接過納寶符,將幽羅劍給了蕭元。
“慢着!”只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把劍我也要。”
蕭元循聲望去,只見是一個身材矮小壯碩,面容猥瑣的青年男子。這名男子走到蕭元跟前,對翁奇策說:“我出兩道納寶符,換取這把幽羅劍。”
“盧宗飛,你什麼時候得到了兩道納寶符?”翁奇策顯然不信,況且以兩道納寶符來換這把幽羅劍,也並不划算。
“這個……”盧宗飛不知如何解釋,眼珠連轉,說:“翁宗師,這個你就不必多管,總之這把劍歸我了。”
“這位盧兄且慢。”蕭元上下打量着盧宗飛,說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先來領取寶劍,你當在我身後好好地候着,若我不要才輪到你。”
“哼!和我講先來後到,那我就與你說長幼次序。”盧宗飛眼珠連翻,大聲道,“我來天河派已有八年,乃是堂堂內門弟子。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小鬼,敢與我爭搶法器,簡直沒大沒小!”
“怎麼回事,又有人在此爭執?”大堂外走入一個又高又壯的青年修士,此人名叫嚴洪波,乃是裁決宮內門執法弟子,修爲達到煉氣九層,負責巡察煉器部一帶。
“嚴師兄來得好,此人目無尊長,公然與我爭奪法器,還請嚴師兄定奪。”盧宗飛竟然惡人先告狀。
“真有此事?”嚴洪波望向煉器宗師翁奇策。翁奇策將事情的原委詳述了一遍,嚴洪波看着眼前這名身着紫衣的新人,說:“原來你就是最近加入我執法堂的蕭師弟。既然是你先來領取,這把幽羅劍理應歸你。”
“嚴師兄,這是何道理,你分明有意偏袒。”盧宗飛雙目圓睜,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嚴洪波有些不耐煩了,厲聲斥責道:“胡鬧!盧宗飛,論長幼次序,我的資格比你老。如若我也來爭奪,那麼這把劍豈不是歸我所有。”
“哼!你們這些執法弟子,竟然知法犯法,公然包庇同僚,破壞這裡的規矩。我定要去裁決宮告你一狀!”盧宗飛怒道。
“這……”嚴洪波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爲難。身爲執法弟子,地位特殊,稍有不慎立刻成爲衆矢之的。故而執法弟子在門派內行事不能太過張揚,一旦陷入紛爭,立刻落下個執法犯法的罪名。
“好吧,我執法堂弟子絕不徇私舞弊。既然兩人相持不下,按照煉器部的規矩,就公平較量一場,由勝者領取法器。”嚴洪波說道,如此一來,自己脫了干係,省卻一番不必要的口舌爭端。
“這些個所謂的內門執法弟子,也都是油滑之輩,絕不會給自己惹一分麻煩。”蕭元心中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