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絨絨說的聲淚俱下。
房間內很安靜,只盤旋着她肝腸寸斷的控訴聲:“你我簽訂了血契,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會死,你死了我也會跟着死的啊。你以爲在你那麼明確的拒絕了我之後,我爲何還要來找你?就算我再怎麼的喜歡你,我的臉皮也沒有厚到這種程度,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沒有人去接她的話,她的‘抽’氣聲時強時弱,“血契前期,你拒絕跟我一同修煉,我答應了。你難道沒有感覺,你到後面的晉階速度跟之前完全無法相比了嗎?我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沒有血契的牽絆,我會到現在才成爲神使嗎?現在已經是血契中期,師兄,你還要那麼堅持嗎?你不怕,但是我怕啊,我不能再耗下去了,不然我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
她說的話很模糊,可能只有當事人才懂。
但君歡在她的言語間還是聽出了一點關於血契的,但更多的是殷絨絨的暗示。
她無時無刻都不再說,我跟宮尋註定同生共死,你君歡識相的就閃邊去吧。
殷絨絨感覺猛‘藥’已經下夠了,可是房間內的人卻還是沒有迴應。
沐顏本來就不是當事人,沒反應不奇怪。
宮尋早就知曉這些,不想有所反應殷絨絨也不感覺到意外。
可君歡呢?
這個‘女’人傳聞中不是很重感情很護短脾氣很暴躁卻唯獨對宮尋情有獨鍾的麼?爲什麼接觸下來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傳聞中說的那些呢?
殷絨絨深吸一口氣,眼淚漸漸止住了,她望着君歡,深深的望着她,用非常沉痛的語氣道:“歡小姐,師兄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完全是因爲你,害怕你會多想。他願意爲了你付出‘性’命,難道你就不能大度點嗎?我跟師兄就算有婚約……”
“啪!”宮尋直接一巴掌‘抽’過去了,他的聲音有些冰冷,但更像是在壓抑着殺意,“我警告過你,不要無中生有。”
殷絨絨被扇的倒在地上,眼底只有哀怨:“是,我說錯了!那婚約是師傅的一廂情願,師兄根本就沒有答應。”
“啪!”宮尋再次扇了一巴掌,“不要讓我再聽到那個稱呼,我跟你們神舍沒有關係。”
“是,尋公子沒有答應。身爲神使,每三年都要經歷神明的考驗。如果尋公子不跟我一同修煉,我的階別無法上去,就不能通過考驗,我會死,因爲血契的關係,尋公子也會死。歡小姐,難道你忍心讓一心爲你的人就這麼死掉嗎?”殷絨絨終於把想說的話給說完了。
原本一襲打好草稿的話,可以說的抑揚頓挫感人肺腑,被宮尋兩次打斷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而在君歡聽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神舍這幫人根本就是想用血契來綁住宮尋的所有,說的好聽點是爲了宮尋的生命安全着想,其實就是威脅。
君歡不爽到了極點,她淡漠的望了宮尋一眼,道:“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