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孤獨的皇帝

就在孫承宗和徐光啓閒聊的時候,歌舞逐漸進入了高潮,鄭茶茶一聲大紅輕紗,頭插雀翎,罩着長長的面紗,赤足上套着銀釧兒,在踩着節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夢。她全身的關節靈活得象一條蛇,可以自由地扭動。一陣顫慄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彷彿出水的白蓮。

大昏君看的興致勃勃,他怎麼也想不出,一個海盜窩裡長大的女子,居然能跳這麼美妙的舞姿,實在是大跌他的眼球。

“好,好,好!”

大昏君站起身子連叫三個好,同時輕輕撫拍着巴掌,廳內的奸佞小人們,也趕緊起身學起了大昏君,生怕落了下風似的。

這時,那踏節的盤和鼓已經擺好,舞人從容而舞,形舒意廣。她的心遨遊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地遠思長想。

此時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麼不已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

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着鼓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併。

而她身後、周圍的歌姬們,也甘示弱,各個針鋒較豔,擺弄着風姿,只是她們的一切努力,都被鄭妲己給掩蓋了。

這個時候,在勳貴身後的忠大明、察大漢等蒙古籍勳貴,雙眼放綠,粗鄙的他們,一雙眼球直勾勾盯着鄭茶茶,根本不知道這是他們主子的愛妃,而且還嘴角流出一串哈喇子.......

忠大明良久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察大漢拉了一把他的衣袖,這才如夢清醒,端起酒杯,帶着22個新晉大明勳貴起身對着新主子道:

“偉大的大明皇帝陛下、浩瀚草原的守護者,諸天之下的天可汗,四海之民的主人,奴才等恭祝您萬歲無疆.......”

廳內衆人被這些粗鄙的韃子突然給弄蒙了,要知道,大明可不是豬尾巴朝,豬尾巴朝自僞帝以下,都是奴才或者沒有資格稱奴才的漢奸臣子,這赤裸裸的自稱奴才是幾個意思?

衆人都把眼睛睜得老大,就看天子的反應了,只是當他們擡起頭的時候,天子居然一臉自鳴得意的樣子。

“唔,爾等的心意朕領了!”

說着他就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退下,而忠大明等人也不灰心,只是屁顛屁顛退了下去。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忠大明等人,在十月份的時候,將他們的家屬統統遷到了京師,有女兒的獻女兒,沒有女兒的趕緊找妹妹,或者趕緊生,總之,爲了巴結他們的新主子,這些傢伙可是絞盡腦汁。

而大昏君自然爲了大明,捨身捐精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什麼樣的胸襟?不顧既醜陋又臭烘烘的韃女.......

這是偉大無私的聖主啊!

這邊大昏君沒有任何好臉色給23個奴才,那邊奴才們還一臉的笑吟吟,弄的滿朝文武不知所以。

不過衆人卻大鬆了口氣,又恢復了有說有笑的場面,觥籌交錯了起來。

總之,又是一場君臣和睦的場景。

.......

大概是君臣有歌舞助興的原因吧,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便日落西山了,崇禎三年的元旦,眼看就過去了大半。

大昏君屏退了助興的鄭茶茶和歌姬們,顯得有點醉洶洶的他,搖頭晃腦地笑道:

“諸卿,今日可還盡興否?”

衆人自是連忙應是,看得大昏君非常滿意,一旁的王承恩諂媚地遞上了一杯解酒茶,他接過後,也不管衆人,而是一飲而盡。

撫着圓嘟嘟的肚皮,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歉意一笑道:

“哈哈哈,諸卿盡興就好......朕不日就要南下,一是告祭太祖,而是南下避寒,這三嘛,你們也知道了,就是十大商市的和買了!”

“朕走後,這京師,就交給諸卿了,可萬莫讓朕失望了!”

大昏君話音剛落,年邁的黃立極第一起身表態道:

“老臣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陛下儘管放心南下,只是不要太過於操勞,千萬要保重龍體纔是啊,我大明還要靠陛下呢......”

“是呀,臣等附議首輔大人,陛下可要保重龍體呢!”

大昏君看着奸佞小人們的表演,心下只是一小,剛想擺手,卻看到宗室勳貴們也起身拍起了他的馬屁,他只得笑吟吟地看着衆人的表演。

良久後,一直無言的東林君子們,也起身道:

“爲了我大明,請陛下保重龍體!”

鬼才信你們!

你們是巴不得朕早死呢吧?

可是朕偏偏不如你們的願!

大昏君依舊面笑如常,擺手道:

“諸卿的心意,朕心領了,朕已經覺得,崇禎三年一月初七南下,走陸路南下!”

羣臣:這大冬天的,你想坐船也不行啊,運河都封凍了,就連天津海岸也被封凍了。

只有幾個角落裡的東林小將相視而笑了起來,眼中閃現的盡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澤。

......

君臣盡興而散,大昏君在老王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此時鄭茶茶已經弄好了洗澡水,在池子邊上,跟兩個小美人兒嬉笑玩水。

“陛下,讓臣妾服侍你沐浴吧!”

老王也是知趣,知道皇爺的好事不能打擾,於是賤賤一笑,衝着皇爺做了個鬼臉,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大昏君醉乎乎的搖晃着身子,鄭茶茶從身後,抱住他,兩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小美人怯懦懦地給他寬衣。

“嘻嘻,陛下,您對她們還滿意嗎?”

大昏君吃力地拉起左手手臂,將魔手伸向了其中的一個美人,她正在給大昏君解着腰帶,看到天子要摸她的臉,既驚恐又欣喜,都有點舉足無措了。

“唔,倒是個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兒,還是愛妃最懂朕了,哈哈哈......”

“嘻嘻,陛下喜歡,臣妾就滿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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