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是夢境，還是真實的未來？
樑乾在大周皇朝畢竟只是皇子，不是太子，比不得大秦皇朝崇雲太子有星斗道尊隨行的排場，但兩個元嬰後期的老祖護衛，陣容也相當豪華。
那金丹期文士模樣的中年人，頗有些文膽智囊的意思，這倒也正常，並不是說修爲越高，勾心鬥角就一定越強，尤其對於樑乾這種志在太子儲君之位的皇子來說，必要的智囊團肯定是要有的。
在這些人映襯下，這個名叫褚陽的少年，就顯得有些另類了。
雖然他一身僕從裝扮，但氣質與尋常僕役完全不同。
尤其是，此人雙眼中流露出一股與年齡完全不同的滄桑感。
林鋒傳音給朱易：“小易，這個褚陽，你剛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模樣嗎？”
“師父，此人在我初見他的時候，將自己僞裝的很好，就如同樑乾一個貼身跟班小廝。”朱易也通過法力傳音回覆林鋒：“初時樑乾要帶他一同上山，我還沒有留意，只以爲是樑乾用得最順手的僕從長隨。”
“但脫離他們自身大部隊，啓程之後，只剩下我們六人時，此人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朱易掃了褚陽一眼：“此人似乎也不打算掩飾，甚至還專門又對我行了一禮，我看得出來，他這一禮只是尊重我的修爲與力量，同身份高下再無關係。”
樑乾自然也注意到林鋒的目光落在褚陽身上，他猶豫了一下，坦然說道：“這位褚道友是晚輩的朋友，令晚輩受益良多，爲了行事方便和保護他的安全，所以才做僕從打扮。”
褚陽微微一笑，向着林鋒一抱拳：“前輩勿怪，晚輩和四皇子也是迫不得已。”
他自嘲的笑了笑：“實在是晚輩的修爲太低了，隨便來個刺客。晚輩小命就交代了。”
“哦？這位小友未免妄自菲薄了。”林鋒淡淡的說道。
聞聽此言，樑乾身旁其他三人都是眉頭微微蹙起，隨即展開，但看向褚陽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審慎。
褚陽目光閃動。擡眼望向林鋒，雖然只短短一瞥，但這個舉動已經算是相當無禮了。
就在這一瞥之間，林鋒能清楚感受到，褚陽身上彷彿有一股鋒芒畢露的氣勢散發出來。
那是一種彷彿要刺破九天，傲嘯風雲的氣勢，哪怕這個少年現在不過練氣期的修爲，林鋒也能清楚感覺到。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種性質的氣息，林鋒太熟悉了。熟悉到天天都能見着，日日都被包圍。
可不就是真命天子式的王霸之氣嗎？
雖然細節上各不相同，但那任你多麼強大，也將成爲我崛起過程中背景板的王者之風，加上你動我一指頭。我卸你一條大腿的霸氣，兩者融合後那讓一衆小弟納頭便拜的王霸之氣的本質卻是完全相同的。
“哥幾乎天天都被這種氣勢環繞，而且是王霸之氣乘以四。”林鋒心裡失笑搖頭，傳音給朱易：“小易啊，對這個褚陽，你有什麼感覺？”
“爲師是問最直觀，最初始的第一感覺。”
朱易雙眉一軒：“最原始的第一印象的話？一種不太好形容的感覺。有些彆扭，有些惺惺相惜，又有些討厭。”
“討厭就對了。”林鋒心道：“同性相斥啊，都是時代寵兒，傳說驕子，肯定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就算是跟蕭焱他們之間。最初始的時候恐怕也是如此，只是隨着日後不斷相處，這才全部轉化爲惺惺相惜與手足之情。
林鋒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少年，褚陽心中苦笑一聲，躬身一禮：“前輩莫要取笑我了。”
他心中有幾分不安：“莫非這玄門之主能看穿我的秘密？師父和掌門師伯說的不錯。此人果然高深莫測，我要小心，儘量減少跟他的接觸。”
“對象符合標準，但已拜他人爲師，需解除原師徒關係後，方可成爲宿主親傳弟子。”
林鋒用系統的天賦探測器查了一下褚陽，得到一個令他爲之惋惜的結果。
他沒有繼續爲難褚陽，對方在他面前弄虛作假，他方纔那句話已經夠褚陽喝一壺的，小傢伙要絞盡腦汁打消之後樑乾等人的疑惑。
不過林鋒一邊同樑乾寒暄，一邊用法力傳音給褚陽：“這位小友師承何處？”
褚陽神色不動，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莫非是僅僅只是看出我師承來歷？”
他也用法力傳音回覆林鋒：“家師蒙超然，也曾與前輩有一面之緣，家師經常在晚輩面前提起前輩，譽之曰我輩修道者的楷模。”
林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神情恬淡出塵的中年人模樣。
“原來是天外山的弟子。”林鋒微微有些遺憾，雖然烏雲良和蒙超然在沙洲城外開山大典時採取了騎牆觀風的態度，但林鋒也不怪他們，畢竟自己也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利益，憑什麼要對方爲自己拼命？
當然，反過來說，他們當時沒有任何貢獻，事後想要求林鋒幫忙，林鋒也是不會管的。
總體來說，林鋒對烏雲良和蒙超然師兄弟二人，尤其是對蒙超然的印象不錯。
“看這褚陽的模樣，同他師父感情不錯。”林鋒笑着搖搖頭：“哥就不惦記了，祝他們師徒也能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吧。”
賓主一行人坐在玄門天宗正宮主殿諸天大殿中，林鋒居於正中主位，樑乾等人都坐在他下首，恭恭敬敬秉承晚輩禮節，朱易在一旁作陪，雙方交談也算賓主盡歡。
褚陽靜靜坐在最末位置，多聽少說，樑乾等人對他這副模樣也知之甚深，早就知道褚陽是一個善於觀察，發言必然一語中的之人。
但其實，褚陽現在正走神，心思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究竟那是一個夢境，我現在身處現實之中，還是那其實才是現實，我現在不過白日做夢？”
褚陽出神的想着。就在不久之前，他與同門師弟練功時不慎昏迷，在那昏迷的過程中，他如同經歷了漫長歲月。自己彷彿踏進時間長河之中。
那彷彿是真實的經歷，是本來就應該發生的事情，褚陽站在那裡，彷彿目睹了自己未來一生的走向，每件事情都詳實真切，接觸到的每個人都栩栩如生。
但那絕對是悲劇的一生。
褚陽看着自己的師門天外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覆滅，宗門化爲一片廢墟，同門師兄弟們屍橫遍野，將他從小養育成人的師父蒙超然壯烈戰死，與天外山共存亡。
而在那之前。他被蒙超然保全下來，可是懵懂無知的他甚至不知道師門爲什麼會遭天外橫禍。
此後，他拼命調查天外山遭劫的原因，最終得知，天外山。其實是蜀山劍宗和大周皇朝之間爭端的犧牲品。
天外山依附蜀山劍宗，大周皇朝四皇子樑乾計劃造訪蜀山劍宗，之前在崑崙山一代遊歷，蜀山劍宗爲盡地主之誼，安排地處崑崙山南麓的天外山陪同接待。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結果樑乾卻在崑崙山南麓遇刺，事後調查。是遭人出賣，這才陷入死地，內奸直指天外山。
天外山承受了大周皇朝的怒火，才因此覆滅，而此事作爲導火索，之後又發生一系列衝突。最終引發大周皇朝同蜀山劍宗之間關係急劇惡化。
面對龐大的大周皇朝，褚陽沒有退縮，他得到了屬於自己的機緣，於是專心修練，期待能有崛起一日。
在修練過程中。他去了元天古界，在那裡飛速成長。
也是在元天古界，褚陽遇到了自己一生摯愛，但最終也永遠失去了她。
那經歷是如此真實，以至於褚陽現在想起來，都感到陣陣心痛：“若現在是夢境，我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若那是預測我未來的夢境，我絕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
在那個世界裡，褚陽壯志未酬身先死，也就是在那死亡一刻，他的意識彷彿重新回到眼下的世界，回到自己與同門師兄弟練功昏迷後甦醒的一瞬間。
爲了不讓悲劇重演，褚陽從甦醒的第一時間起，便在不停籌謀準備。
他展現出遠超以往的資質與心志智慧，首先得到了自己掌門師伯烏雲良的另眼相看。
也就是通過烏雲良透露的信息，結合之前自己所知，褚陽才終於拼湊出那一世裡天外山覆滅的真相。
自己的二師伯，天外山的核心人物之一，早已經被大秦權相伍輕柔收買，天外山靠攏依附蜀山劍宗也完全是伍輕柔一手策劃，之後樑乾遇刺，同樣是伍輕柔的手筆。
目的便在於讓蜀山劍宗和大周皇朝對峙，將注意力全放在對方身上，無暇他顧。
而就在這段時間裡，伍輕柔發動了對大秦皇朝世家力量的清洗。
這種內部傾軋，本來是最容易被外敵所乘的時候，但伍輕柔成功將兩個敵人先送去對掐，免除了後顧之憂，趁機解決大秦皇朝近些年來疲弱的最大毒瘤。
只是可惜了天外山，伍輕柔是策劃棋局的人，大周皇朝和蜀山劍宗是下棋雙方，而天外山只是一個發揮應有作用後，便被吃掉的棋子。
從弄清楚事情緣由後，褚陽自然要拼盡全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他心中總有一種惶恐，尤其是看向林鋒的時候，這種惶恐更加清晰。
“那個夢境中我所知道的未來走向到底能不能成爲我的倚仗？如果可以，爲什麼我的夢境中沒有這位玄門之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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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連續被被爆，讓我很是心焦啊，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