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烈火暗靈附劍相當簡單,當我的話音落下,劍身上即時出現一層暗紅色的光芒。在劍身之上,隱約浮現一名全身火紅色的王族精靈。
同時,劍身開始漸漸震動,發出一絲絲清銳的聲音,那聲音很有節奏地彈唱着,從音樂上彷彿能聽到這樣的內容:“世界是一團火,一切在火之中舞動,毀滅是唯一的象徵。”
藉着劍意,我揮動血如意向鬼眼煞屍斬落,強大的血紅色能量即如出水的蛟龍向它呼嘯而去,彷彿要燃燒一切,烈火般的光芒照耀了整片地穴。
看着我的攻擊,鬼眼煞屍的眼皮一動不動,甚至連反擊的興趣也沒有,就連手中的幻魔劫,也懶指揮一下,任由它自主地飛旋在頭頂上空。
而我這看似絕對可怕的一擊,在鬼眼煞屍的面前,表現得原來如此可憐,那強大的氣勢,磅礴地砸在它的身上,居然沒有製造出一點點的傷害,只是點燃了一點它胸前的鎧甲。
伸手,輕輕一彈那點火花,即時熄滅,鬼眼煞屍冷嘲熱諷地道:“這就是你的攻擊吧?抓癢也不覺舒服。”
“再沾鮮血,用劍砍在它的身上。”林可兒接着道,“驕傲的屍王,只怕你再沒有勇氣承受我的弟弟的正面一擊了。”後面一句話,明顯是挑釁鬼眼煞屍的。
可是以鬼眼煞屍的智力,居然沒有聽出來,或者是它過於自負吧,它絕對深信自己的實力,絕對深信我一個渺小的傢伙,拿着手上的破銅爛鐵是傷害不了自己的,立刻答應下來說:“我等着他爲我抓癢。”
此時林可兒的身影又再出現在半空中,淡淡地對我說着:“弟弟,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吧。”
現在的情況,除了聽信林可兒之外,我也再無他法,對着血如意又再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次,鮮血不再爲血如意吸收,停留在劍身上,但受到烈火暗靈的影響,那點點鮮血竟燃燒起來,發出一縷縷瑩瑩的紫紅色火焰。
緩緩將所有力量注入血如意中,血如意又再活躍起來,散發出陣陣耀眼的光芒。
是的,機會難得,這次我絕不能再心急應戰了,緊緊注視着鬼眼煞屍,它真的沒有一點點閃避和反擊的意思,在所有力量運行劍身之後,我也認真地發動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一擊了。
腳下踩着步伐,瞬息間我來到鬼眼煞屍面前,血如意對着它的面門,毫不留情地斬落。
在鬼眼煞屍的笑意中,血如意終於落在它的頭上。
猛然間,它的面色大駭,明明沒有強大多少的能量,此次血如意居然能直接斬傷它的身體。以這一次的攻擊看來,自己再不閃避,這一劍一定能將自己剖成兩半的。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已經說出絕不反抗,真要閃避,以後自己顏面何存?
“神血?還是魔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於我能損傷它的身軀,鬼眼煞屍有點不敢相信。
望向空中的林可兒,眼色間終於出現了一絲絲邪惡的笑意,鬼眼煞屍一驚,知道她那條賤蛇也要趁機攻擊了,真是大意啊,想不到着了她的道。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只見它的眼瞳中的綠芒瞳間大乘,全身都開始散發出層綠芒,將它包裹起來。
在它的綠芒的保護下,我的血如意斬下的速度也變得艱難起來,而我的攻擊力量也快要用盡。
幸好鬼眼煞屍並沒有藉機對我發難,否則非將我一招斃命不可。現在它要忙的,便是迅速阻止那條對自己蛇目眈眈的賤蛇的攻擊。手中的幻魔劫,在它的意念的催動下,化作一個細小的流星錘,長滿銳利的黑刺,向林可兒砸去。
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林可兒嘿嘿笑道:“你沒有機會了。”
從她的口中,吐出一團金色的龍息,纏上了幻魔劫的攻勢。而她的身影也再次消失,出現在鬼眼煞屍的後方,面無表情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義無反顧地說:“……滅魔聖光陣,發動。”
圍繞着我和鬼眼煞屍,突然閃起道道七彩的光芒。
從地下,迅速出現一個大型的魔法陣,在陣線旋轉起段段白色的煙霧,形成一個龐大的能量風暴圈,如同龍捲風一轉急速地旋轉。
“可憐的小傢伙,你的所謂的姐姐,已經遺棄你了,或者說,從始至終,她都在利用你。”要衝破能量風暴攻擊林可兒,明顯有點力不從心,而且那樣的攻擊根本傷害不了她,鬼眼煞屍明智地放棄了反抗。
“姐姐!”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林可兒,那絕美的容顏下,一雙靜如碧水般的眼睛沒有半點感情。
“難道從一開始,你對我只有利用嗎?”
林可兒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她的沉默告訴了我,原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她對我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她只是想利用我,成功收服眼前這個倒黴的鬼眼煞屍大魔主。
原來我一直打轉在她的陰謀裡。
可惡啊,自認一切在握的我竟然從一開始就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我竟毫無知覺,還樂顛顛地將自己送給她。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在我昏迷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公主和方捷,是否還活着?
這裡是不是真的在黑暗祭壇?
一想到這裡,汗水便不由自主地從額頭冒出。
悲哀地看着林可兒,不知道是爲她而感覺悲哀,還是爲我自己的單純而悲哀。總之無論如何我也想像不到,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孩,她的陰謀竟藏得如此深,如此的可怕。
至此,我也終於放棄了反抗,全身放鬆下來,看着鬼眼煞屍:“不知道在你死後,是不是還會刷出新的鬼眼煞屍,繼續守衛第十九層地獄呢?”
“我是唯一的。”鬼眼煞屍冷哼着,幻魔劫化爲煙霧,縈繞在它的身上。
無比憤怒地看着林可兒,它咬牙切齒地說:“不要認爲你的計劃絕對完美,偉大的鬼眼煞屍王魔神是不會倔服的,也不要認爲我會如此輕易地被你殺死,只你,永遠也沒有殺死我的機會。而你的噩夢,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