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如何努力,我便是沒法反抗。
的魔鬼,已經深深的控制了我。
夢之音那奇妙的身材,更是清晰的烙印在我的目瞳之中,是那樣的誘惑。
“請你放心的捉住我的手,我會帶你走向天堂。在美麗的天堂裡,只有你我,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夢之音的聲音繼續引誘着。
在夢之音純純的引誘下,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思想漸漸飄渺,眼中的卻越來越大。
最後,我終於把持不住,向她抻出了手。
然而即便如此,馬若琪的身體卻沒有跌落,反慢慢的飄移了出去。
在離開不遠處,她的身體才落在地上,卻沒有發出任何那怕只是一個極其輕微的響音。
在觸摸到夢之音軟柔的手後,身體即如觸電一樣,全身都在興奮中流經一個冷冷的顫動。隨即,我更變得無限的渴望,所有理智瞬間冰封瓦解,撲向夢之音,緊緊擁抱着她奇妙的身體,使勁的撫摸和揉弄着她每一寸都充滿誘惑和彈性的白色肌膚。
而我本已模糊的神識,則同時仿如跌落無底的黑暗,再沒有半點感覺。
隨着神識的變化,衝動過後的我,心中驀然驚起一種負罪感。
琪琪纔剛爲自己而死,甚至還抱着她的身體,自己竟受不起一點點誘惑,我越想越是心痛,卻只能沉痛在心裡。就讓那一種痛,洗滌自己的每一條神經,洗去那一種深深的負罪吧。
雖然意識明明清醒,但是我卻沒有醒過來,只感覺周圍僅有的便是一片純淨而死寂的黑暗,彷彿被囚禁在沒有光亮的牢獄裡,等待死亡降臨的犯人。
我渴望有一刻自己能張開眼睛,再看一眼馬若琪,但這好像只是一個夢。
夢,只是一種深刻的沒法成爲現實的臆想。
“我是不是死了?我真的死了嗎?爲什麼我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無限的黑暗?我真的是死了嗎?爲什麼我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亡,原來是這樣的平靜嗎?”
“死亡……不,我不要成爲死亡的奴隸!我還要報仇,我還要爲琪琪尋找一個美麗的家,即使只是安息之地……我不要死亡。報仇,我還要報仇,我要讓我的仇人享受死亡的痛苦……”
“我的記憶還活着,我一定還沒有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很多願望,即使這些願望都是帶人走向地獄……”一絲絲微弱的氣息從我的口中吐出,陷入泥土中的手,跟着微微的動起來。
努力,再努力的睜開眼睛,眼光竟是異常的白熾而朦朧。
終於,白熾的光亮,開始慢慢的恢復色彩,我看到自己的目光已經觸及地面。
淡黑色帶着死亡氣息的泥土和赤色枯黃的落葉,映入我的眼瞳中。
鼻息間,那腐爛的氣味,如同一股急流,直撞擊着我的神經。耳邊,則傳來各種混雜的聲音,甚至還有一些輕微的撕扯聲,似乎是一種撕扯骨骼、和布料的聲音。
身體上沒有半點氣力,或者說是沒有任何感覺,所以我沒法移動,只能如此趴着。
不過,我還是發出一些冷森森的低沉的笑聲。
因爲我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只要沒死,就還有希望。
心裡惦記着馬若琪,即使再難移動,但我還是苦苦的掙扎,一點、一點、一點的轉着腦袋。
灰色的眼眸中,頹落的淚光,正慢慢的流下,沾在已經乾枯的臉上。
隨着思想的恢復,身上的神經也在漸漸復醒。而我所移動的速度也稍微加快,卻還是恍若烏龜。
當轉過腦袋,斜斜的看到不遠處的馬若琪的身體,我的眼瞳瞬間變大。
一種心痛,一種憤怒,一種絕望,正清楚的閃爍其中。
因爲我看到,一頭奇怪的野獸正伏在馬若琪的身體旁邊,殘忍的吞食着。她的屍體,此時已經變得殘缺和凌亂,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碎,更甚沾滿鮮血。
“琪琪,琪琪……啊,該死的兇獸,我一定要撕了你……”眼睛睜大,嘶啞的聲音,從我的口中逸出,痛楚已經沒法用語言形容。
聽到參雜的異音,那頭正在享受食物的野獸也產生了警覺,擡起頭望向我,卻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在血紅色的眼瞳中央,卻是一點幽冥鬼火般的墨綠。
如此詭異邪惡的眼睛,讓我不禁一呆。
亦在這時,我才注意到這頭野獸的形象,彷彿是一頭老虎和一頭黑豹還有一頭穿山甲以及一頭大象的綜合體,渾身披滿綠黑色的皮甲。
在所有認識的野獸之中,對動物百科雖說並不完全瞭解,但也已弄懂了七七八八的我,絕對相信沒有見過這一種野獸,或者說兇獸。
因爲它實在長得過於邪惡,而且還是一頭葷食的傢伙。
低沉的吟叫了一聲,那頭兇獸看似十分的不悅。
血紅色的眼瞳中,充滿了閃爍的怒意。
猛然一閃身,它的頭部已直接撞在我的身體上,竟把我遠遠的撞飛,拋向空中,然後重重的砸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大口的吐着嫣豔的鮮血。
以我現在懦弱的身體,哪能經受得起如此沉重的撞擊,只是一瞬間,即使再不願我也不得不痛昏過去。
忽然,背上一道火辣辣的劇痛,彷彿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正在狠狠地燃燒肌膚,痛得撕心裂肺,讓正處於昏迷中的我又再清醒。
那頭兇獸,一隻前爪正趴在我的背上,伸吐出血紅的舌頭,席捲着我的臉部,吐出一臉滑膩腥臭的口水,嘴裡發出一絲絲勝利的騰歡。
面對死亡的威脅,求生的佔據在心內,用力的支使並沒有多少感覺的雙手,我還不肯放棄。
不知哪來的力量,讓我竟反身抓緊兇獸的前爪,便要一甩。
但我尚未發力,即使是意想不到,眼前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人類竟還能反抗,反應過來的兇獸,另一隻前爪立刻迅若閃電拍向我。
強大的衝擊力,又把我拍飛出一邊,鮮血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