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前，頭等艙幾個國際友人前來和周樂合影，並用各國語言誇獎他的音樂。
對此，周樂報以微笑。
你們懂個雞兒，中文都不會就知道湊熱鬧。
一些中華旅客也來找周樂拍照、簽名，表示從一開始就欣賞周樂的才華，《羅剎海市》寫得好唱得好罵得好。
周樂笑而不語。
罵的就是咱們這一幫坐頭等艙的人啊，一羣自以爲是雞的馬戶。
這還是周樂改乘頭等艙以來，頭一回遇到這麼多人要簽名合影，一旁的範霜霜和古娜力扎就沒人理，這幫人絕大多數是不會浪費時間追星的，頂多覺得漂亮撩兩下。
今天，這麼多人來找周樂合影，顯然是因爲羅剎國事變的恐怖影響力。
九天過去了，《羅剎海市》這首歌非但沒有曇花一現的隕落，反而紅到國外去了，還不是華人小圈子內的自嗨，而是引發了無數國家的網絡海嘯。
在這首歌最火的油管平臺上，充斥着許許多多外國博主的解讀和分析，越吹越高大上。
周樂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完全就解釋不清楚。
其實，早在四五天前，國內網絡就停止了對《羅剎海市》的狂歡，《顛倒歌》火了一兩天也下去了，這兩天網上全是《花妖》和《翩翩》。
還有網友調侃說，周樂聊齋四曲另外兩首佳作太突出，搶了諷刺神曲的熱度，不然《羅剎海市》的播放量會更高。
國外網絡要滯後三四天左右，現在也已經開始流傳《花妖》和《翩翩》了。
很難想象這兩首源自中華民間小調的歌，能在國外受人追捧。
周樂工作忙，根本沒時間關注，只知道個大概，所以，在敷衍完這些虛假的粉絲後，他回到範霜霜身邊坐下，吐槽：
“這些人什麼毛病？平時坐飛機，也沒什麼人搭理我們這種藝人啊。”
古娜力扎一臉迷妹表情：“因爲你紅遍全球了唄！”
周樂不理她，當然不是這個原因。
範霜霜喝着咖啡，優雅地道：“真正的崇拜，往往都是自下而上的，只有當你具備了全民追捧的基礎，那一部分人才會真正的尊重伱，不然，你在他們眼裡永遠都是一個下九流。”
周樂覺得小阿姨說得對：“這些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歌怎麼樣，也不在乎我是不是諷刺了他們。”
範霜霜：“這羣人是不在乎廉恥的！他們，或者說我們坐頭等艙不是標榜，也不是享受，僅僅只是爲了節約那三五十分鐘候機排隊的時間，以及避免被過多的打擾。”
周樂知道這個道理，他就是怕麻煩才坐頭等艙的。
但是，也有很多比較紅的明星坐的是商務艙或者頭等艙，但走的卻是普通通道，因爲那樣會被更多人看見，方便接機、擺拍等。
範霜霜補充道：“所以你別飄，這些人不可能成爲你的粉絲，也不會對你的事業有什麼幫助。”
周樂經歷過出道後的心態波動後，現在已經淡定多了，笑道：
“所以，當初我罵走腦殘粉沒錯吧？”
範霜霜笑了起來：“你知道9天時間，你的新專輯預定數據是多少了嗎？”
周樂搖頭，這個他還真沒關注過。
因爲，幾大音樂平臺數據分散，周樂只有一個企鵝音樂APP。
古娜力扎一直在關注新聞，說道：“中午剛剛突破700萬張！已經創造歷史了。除開那些發兩三首歌當EP刷一千多萬銷量的流量愛豆，他們那沒法統計。中華標準電子專輯的銷量記錄，此前是580萬，還是幾年來累積下來的，而你只用了九天預售就創造了記錄！”
即便是沒有腦殘粉的支持，周樂的新專輯預售銷量依然輕輕鬆鬆創造了記錄，這就是他和普通流量明星的區別，一般的愛豆都是靠粉絲經濟，而周樂靠的是國民度。
這一方面，周樂很像鳳凰奇蹟，沒有幾個人聲稱是他們粉絲，但是一到發專輯和演唱會，就能見識到他們真正的人氣。
周樂也驚到了：“這麼多？是因爲羅剎海市？”
這年頭也不奢望實體唱片的銷量了，畢竟，很多人都不用CD機聽歌了，更別說黑膠唱片機……
現在比的是，無損音質的電子唱片銷量。
古娜力扎賤兮兮道：“有搞音樂的沙雕網友算過，你單單是九天預售的唱片銷量，嘿嘿嘿……有人預估過，你的電子唱片大概能賣1500萬張，實體唱片也就150萬張。這還是你這些歌都已經出過現場版的情況，不然更高！”
範霜霜：“簡單來說，這張新專輯銷量已經打了幸災樂禍之輩的嘴，不僅能回本，還能賺不少錢，很多圈內人眼睛又紅了。”
她簡單算過賬的，從現在情況來看，因爲有羅剎國事變的影響力加持，這張專輯一年內在國內大約能賣出4億，扣除平臺、音像公司分成以及稅收，大約能有1.5億純利潤，除掉1億投資成本，直接盈利五千萬。
這還沒有算一年後的收入，以及海外的銷量，以及歌曲版權的分銷和授權，總體來說，這一波絕對大有賺頭。
長遠來看，這張專輯純賺一億是很輕鬆的。
周樂掰手指頭：“五千萬的話，那我能分兩千……”
範霜霜飛了一個白眼：“咋？嫌少？”
周樂嘆息：“到頭來還是給資本家打工，被女老闆壓榨、奴役。”
範霜霜壞笑：“被壓榨還說得過去，小阿姨確實帶人壓榨你了，但是誰奴役你了？”
古娜力扎：“就是，明明是你奴役別人……”
她的座椅在另一頭，但專門轉了過來湊熱鬧，還讓空姐把隔斷放倒方便聊天，一臉的亢奮。
範霜霜又問：“你真想好了？後天新專輯發佈會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弄？”
周樂：“累了，不要搞太麻煩。”
範霜霜：“真不請一些大咖來助陣？別到時候又變卦，突然要給誰一個驚喜。”
古娜力扎低聲道：“對！八十萬的煙花呀！哼~都是兩座雪山夾溪谷，一對肩膀扛腦袋，憑什麼呀？”
叩~
周樂立刻給了她一下：“閉嘴！”
“現在這風口浪尖上，簡單一點也好，最忌諱的就是捧殺，你還太年輕。”
範霜霜雖然手段和人脈都是頂級，但大事小事都會問周樂的意見，一般都是聽他的，不管對不對，她喜歡這種被人管着訓着的感覺，時不時皮一下，很開心。
她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給周樂看。
屏幕上面是工作室整理髮來的國外輿情，最醒目的是《羅剎海市》全球播放量破80億的數據。
周樂以一己之力創造了歷史。
接下來是西方主流媒體，對於《羅剎海市》和周樂的評價：
The Guardian：“Jaylen’·Zhou’s powerful voice……unforgettable listening experience.“
衛報：“周樂強而有力的嗓音和情感豐富的演唱方式吸引了全球觀衆的注意。他將傳統中華民間音樂與現代流行元素巧妙地融合，創造出令人陶醉且難以忘懷的聽覺體驗。”
BBC Music Magazine：”Jaylen’·Zhou’s music transcends cultural boundaries……conveying universal emotions that transcend language barriers.“
BBC音樂雜誌：“周樂的音樂超越了文化界限，觸動了各行各業人們的心靈。他深情的表演和真摯的歌詞與聽衆產生共鳴，傳達出超越語言障礙的普遍情感。”
Rolling Stone：”Jaylen’·Zhou’s talent as a singer-songwriter is unparalleled……representing the country's rich cultural heritage.“
滾石雜誌：“周樂作爲一名創作型歌手的才華無與倫比。他能夠創作出美妙的旋律和發人深省的歌詞，展示了他的藝術深度和創造力。他已成爲中華音樂的象徵，代表着這個國家豐富的文化遺產。”
最後，是一些西方網絡平臺的播放數據和討論熱點彙總和羅列。
有些捧殺的嫌疑！
周樂簡單看了一下，大同小異，幾乎都是對號入座的網友和音樂人，他們無限放大了這首歌的隱射對象，並套在自己國家和社會之中，用來達到自己的諷刺目的。
可以說，周樂這首歌能火，是因爲它是一把犀利的刀，國內外很多網友都在撿刀亂殺。
範霜霜問道：“看完什麼感覺？”
古娜力扎伸長了脖子囫圇吞棗看完中文翻譯，露出一臉激盪的銀笑：“感覺小樂已經是國際巨星了！我們應該給他開全球巡演，而不是國內巡演！我要去當嘉賓，我英格里希很流利的……”
沒人理她。
周樂想了想說：“流量是一把雙刃劍。這歌越是在國外火爆和備受推崇，我們更要小心，別一不小心成了境外勢力。”
範霜霜很欣賞周樂的理智，他是狂不是蠢。
她說：“《羅剎海市》在米國是最火的，一來米國也是單一國家大市場，二來米國網友拿着你的歌聲討《米國之聲》節目，那節目也是素人音樂選秀，外加四個轉腚導師，哈哈哈。”
古娜力扎：“我知道，那節目和好聲音一樣，都是抄的《荷蘭之聲》。”
周樂也笑了起來，其實，拋開語言文化不談，全世界的普通網民們都差不多。
範霜霜：“最離譜的是，那個節目居然聯繫我們了，想讓你去錄一期節目。神經病！”
周樂：“拒絕。”
“我已經拒絕了。《羅剎海市》這首歌越紅，你越要注意，不要用這首歌盈利或營銷，否則很容易被流量反噬。”
“知道！演唱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呃……加了兩場，原本十場巡演變成了十二場，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加了兩個城市，一個是萫港，一個是迪化。”
“爲什麼？”
“首先，萫港無數歌迷走上街頭抗議你的演唱會沒有萫港站，並且，譚永林、陳伊森、劉華德也紛紛在發言說你應該去萫港紅磡開演唱會，讓更多的萫港年輕人知道中華的音化。其次，迪化市是西疆首府，那邊有着許許多多你的歌迷，他們在網上請願，人數少說也有一百多萬吧，也就是《羅剎海市》熱度太高太高，否則這兩件事都是熱點事件。”
“好吧。演唱會之後的工作怎麼安排的？”
“變動很大！本來，我當初的計劃是用新專輯、綜藝節目和影視劇，在一年內幫你坐穩一線位置。但現在……你一首歌就完成了，所以，之前的很多安排也就沒有意義了。新的工作計劃還在做，但大體是綜藝節目順其自然，電影拍攝工作後延，這樣可以給你年底和來年初空出許多檔期，因爲那四個頂奢品牌也感受到了你的熱度，代言進程要提前了。”
“那你呢？”
“我休息半年，除了品牌活動都推了，還推了郭明敬的新電影《絕跡》。哦，接了一個央臺的綜藝節目，當導師玩兒，不過不用轉腚~”
央臺的綜藝節目還是可以的，雖然比較教條很難火出圈，但範霜霜又不缺熱度和咖位，她是去央臺露臉的。
兩人一路聊工作，古娜力扎聽着聽着就睡着了，覺得他倆談戀愛很無聊。
無什麼聊？
周樂和範霜霜最有默契了，在外面把能聊的工作都聊完，回到家就開始探索生命的起源。
工作不帶回家，這是兩人早就心照不宣的事情。
下了飛機，周樂非常貼心地給古娜力扎和她的助理叫了出租車，吩咐道：“琴姐，務必把她送回學校關起來！危博也別讓她自己玩，這幾天平靜得有些過分了。”
助理小琴點頭：“我知道的！不會讓她在網上亂說。”
古娜力扎：“我還要去看你們新家呢……”
她被送走了。
周樂和範霜霜坐上可樂駕駛的商務車回小窩，他根本不打算帶古娜力扎去新家，那是他和霜霜的窩，跟她有什麼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本來那房子原本是給她買的，僅此而已。
渣男渣得理直氣壯。
這晚，周樂和範霜霜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一起在小區綠地晨跑了一會兒，然後牽着手去旁邊的商場買菜，今天難得兩人同時休息，就膩在一起玩一天。
此時不過早上七點半，行人不多。
但周樂和範霜霜一路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霜姐笑顏如花地跟認識的藝人打招呼，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樣。
這小區裡大多數住戶都是藝人，只是，周樂認識的不多。
走過人工河拱橋的時候，周樂終於碰到一個認識的：“喲~”
鄧朝下意識翹臀扭頭：“喲~”
孫麗怒道：“喲你個頭！你籃球還回來了嗎？”
卻說半個月前，周樂回來了一趟，閒着沒事就去老鄧頭家借籃球，有借無還那種。雖說都住在同一個小區，但鄧朝、孫麗家可比周樂的小屋豪華多了，三層複式結構四百平米，周樂還順便蹭了一頓飯。
周樂：“我憑本事借的籃球，爲什麼要還？”
孫麗啞然：“……”
鄧朝解釋道：“別生氣，你沒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讓我來對付他！”
孫麗看向鄧朝的眼神，充滿了玄機，彷彿在說，這種不要臉的人，我也遇到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範霜霜偷偷捂臉，藏向周樂身後，一個籃球都要KIANG，確實是周樂的爲人。
鄧朝嬉皮笑臉過來扯周樂手裡的袋子：“買了些什麼菜？”
周樂：“葷菜和素菜。”
鄧朝點頭：“哇哦~頗爾費柯特，都是我喜歡吃的，你們沒吃早飯吧？”
周樂也點頭：“朝哥，你請我？”
鄧朝墊了墊腳摟着周樂肩膀：“見外了不是？走，回家吃。”
周樂立刻轉身朝他家走去，鄧朝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拽着周樂朝小窩走去：
“我家阿姨不會燒菜，哪像你啊，簡直是演藝界的十項全能，能創作、能演唱、能跳舞、能演戲還能做飯，誒，說道做飯，今天就是你表演的機會了，我跟我家娘娘說你是華娛廚王，他還不信，我今天非要打她臉，你好好做，做你最拿手的菜式……”
經典皮尤誒話術。
周樂都聽樂了，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早餐有什麼菜式可言？”
鄧朝：“那就午餐嘛！早餐只是小試牛刀，樂哥，別讓我失望吧啦吧啦……”
周樂只是覺得鄧朝在危博上挺過自己，這纔沒把他踢飛，再說了，下個月他們還要一起錄節目。
後邊兒，孫麗和範霜霜手挽着手說悄悄話：
“他真會做飯？”
“會呀！不然我做啊？”
“我們本來準備出去吃早餐的，這多不好意思？我家老鄧你也知道，沒什麼臉。”
“他比我家周先生好多了，周樂純不要臉。”
“有所耳聞，噗嗤……”
“楊覓事件聽說過吧？”
女人之間就是靠八卦聯絡感情的，範霜霜也是狠人，連自己男人的八卦也聊，還一臉得意，對此，孫麗表示喜聞樂見，周樂這小傢伙厲害呀！連娛樂圈騷狐狸都能贏。
不久後，周樂就係上了圍裙，在廚房裡忙碌，正在用昨晚燉好的牛腩炒肉臊。
他今天要做的是西川牛肉麪，霜姐喜歡吃，她雖然是魯東人但喜歡吃辣，只是不能吃太辣而已。
鄧朝靠在廚房門邊，單手插兜笑出一臉褶子：“此情此景，我想賦詩一首……”
客廳裡，孫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現眼包！”
周樂笑吟吟塞給朝哥一個大蒜：“幫忙剝一下。”
鄧朝：“我賦詩呢！”
周樂：“吃麪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鄧朝就湊到垃圾桶邊蹲了下去：“有道理。”
孫麗心裡舒坦了：“該！”
範霜霜喝着周樂熱的牛奶：“現眼包我家也有，真的是一言難盡。”
孫麗：“周樂也經常丟人現眼？我看他挺帥的啊。”
範霜霜：“哦，我說的是範丕丕，周樂從不丟人現眼，他只會讓別人丟人現眼。”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深以爲然，比如某正蹲在垃圾桶邊剝蒜的影帝，沒事你跑周樂面前賦詩一首幹啥？找虐不是。
又過了一會兒，鄧朝剝出四顆蒜，問周樂：“夠不夠？”
周樂拿起剩下的蒜往菜板上一放，啪一聲菜刀拍下，三下五除二把蒜瓣扒出來剁蒜泥。
鄧朝：“爲什麼？爲什麼你剛剛不拍，讓我剝了這麼久？”
周樂：“因爲你想賦詩一首啊！”
鄧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