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巷子,老鼠還有蟑螂出沒,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裡,燈火還在閃爍着,三個男生在這出租屋內走走進進,有時候去小賣部買買香菸,有時候買買啤酒,就這麼過了三天的時間。
周圍的人也都沒有在意,覺得這只是這一戶戶主的朋友而已。
“我的熱情,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吊兒郎當的男生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小酒,又從出租屋內走了出來,神態輕鬆愉悅,還一邊唱着歌,那叫一個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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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的胖大嬸看到吊兒郎當青年後直接叫停了他,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不過胖大嬸只是拿了一袋子青菜來笑道:“你是他們一家的朋友吧,正好,這青菜幫我帶給他們,就說是隔壁老王送來的...”
“哦...哦好,謝謝哦...”這男生呆愣片刻後回答道。
緊接着胖大嬸就帶着自己的菜籠子出門,身旁還跟着個小學生模樣的女孩,小女孩兒表情天真爛漫,能和家人一起出門臉上掛滿了幸福,這男生直勾勾的盯着這小學生模樣的女生,遲疑片刻後,還是搖頭道。
“嗯...還是算了吧,等下一次有空再下手吧。”
男生緩緩的收起了手中的刀子...
男生帶着隔壁鄰居帶來的青菜回到了出租屋內,出租屋內另外兩個男生正喝着酒,吃着外賣,打打牌,生活過的好不滋潤,在出租屋裡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
“王炸!”
“草尼瑪,怎麼又是你贏。”
“我運氣好啊,嘿嘿嘿...”
“別嘿嘿嘿了,趕緊弄完走,不然周圍的人都發現不對了。”吊兒郎當的男生拿着這青菜根磕巴了起來,喀嚓喀嚓吃完還讚歎道:“不錯不錯,還是這自己種的青菜好吃,你說是吧...老師。”
這男生一邊嗤笑一邊搖擺炫耀着手裡的青菜梗,原本這青菜葉就是屬於這一家人的。
眼前的,是一個雙手被捆縛住,嘴巴被膠帶封住,衣衫破爛,頭髮亂糟糟,雙目淚痕早就已經流乾了的女人,這女人用一種祈求的眼光看着三個男生,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只能給這三個男生增加更多的成就感和征服感。
“你看她的表情像什麼?”其中一個男生捏着女人的臉蛋兒說道。
“你看,她好像一條狗啊...一條死狗似的。”周洪澤一臉嗤笑的看着這女人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戲謔,這求饒的表情滿足了三人內心的征服感,那表情分外的愉悅。
旁邊兩個在打鬥地主的男生也換着方式來折磨着眼前的女人,一邊折磨還一邊嘀咕着:“老子讓你請家長,老子讓你得瑟,你得瑟啊,現在還得瑟的起來不?害老子被罵,你這是想死啊知道不,現在你就要付出做錯事的代價了,死狗。”
女人拼命的搖頭,好像是在認錯,瘋癲的向這些少年們認錯。
“你不是很**的嗎?我讓你**啊!擺老師架子啊,快擺啊!我在這看着呢。”一個男生看着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興致大發,想要做些什麼事情,纔剛脫下褲子呢,直接就被周洪澤攔了下來。
“洪澤,你攔着我幹什麼?我看謝大偉也興致大發啊,別攔着我們好不。”這男生不滿的指着旁邊一個人,和他一樣,看着楚楚可憐求饒的女人興致大發,誰能想到前幾天還威風凜凜的老師會變成這樣。
周洪澤一臉不耐煩的看着兩人說道:“謝大偉,吳顯章,你們倆人消停一點,準備準備咱們走,咱今天還要去網吧玩遊戲呢,開黑三人爽翻天,咱們不是跟他們約好了五黑麼。”
“嗯...算了,就這樣吧。”謝大偉甩了甩自己的黃毛嘀咕完站了起來。
在開黑和再爽一次的選擇中,兩人選擇了開黑,就這麼三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小出租屋,只留下了被綁着的,不斷求饒的女人,只是在現在求饒,沒有任何人能聽得到,只有無盡夜空的寂靜還有這些人在她家裡瘋狂留下的痕跡。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四個小時...
女人拼命的用被竹籤插的傷痕累累的腳撥開了大門,一丁點,一丁點的撥開,大腳趾被門上的木屑刺穿也無所謂,只求能夠開門。
【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死...】
【求求你一定要活着...】
發自內心的祈求,艱難的撥開了房間的大門後,女人的表情呆了,表情從壞掉的樣子變成嚎啕大哭。
已經有蒼蠅,在這裡飛舞了,濃烈的味道是那麼的嗆鼻,原本她不信,現在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她不信。
映入眼簾的,是千瘡百孔的男人,爲了保護她,而被刺的破破爛爛的男人,雙目圓睜,死不瞑目,隱隱有血淚流下。
【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是你們,明明是你們毆打同學,上課擾亂課堂紀律...】
【明明是你們,騷擾女同學,還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爲什麼,爲什麼要把這些錯歸到我的身上來...】
【我管不了你們,我讓你們家長來,有什麼不對的?】
【我究竟...究竟做錯了什麼...】
前一天還幸福的家庭,前一天還在享受着丈夫溫暖的懷抱,享受着丈夫親手做的紅燒肉,對未來充滿期待和憧憬,期待這肚子裡的小寶貝能在九個月後出生。
可這一切都在如今破碎殆盡。
女人臉龐逐漸變得呆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時間緩緩的流逝,女人的意識開始逐漸的模糊,飢餓和口渴在侵襲着她的身體,身體已經接近極限,而女人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還在環繞。
殺掉他們...
殺掉他們!
將痛苦給予自己的那些人,必須去死!
痛楚...
苦難...
仇恨在烈焰中燃燒...
“我恨...”
“我仇...”
“誰能幫幫我...”
“我要復仇...”
“誰能...幫我復仇...”
“濃烈的怨氣和執念,甚至可以直接召喚邪神...我算是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了。”
李雲踏入這小鎮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實質化的怨念直接朝着腦海涌去,無論縈繞多久都難以抹去。
普通人感受不到這縈繞在這裡的怨念,靈覺敏銳的李雲則能直接感受到,這些怨氣化作聲音直接映入耳邊。
【痛楚...】
【苦難...】
【仇恨...】
實質化的怨念被法相所吸引,纏繞在上邊,被一股屬於道門的浩然正氣所隔絕,夏則是漂浮在身後,沉默不語,只是看着手心環繞的黑色氣息。
“實質化的怨念還有沖天的仇恨,這放在其他世界大概能召喚出真·邪神來實現她的願望...嘖嘖,這純正的怨氣,做這事的是魔道修士麼,也只有魔道修士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吧,用折磨受害人的方式來產生魔氣,運氣好的話還能幹掉被召喚的邪神。”系統說道。
李雲一邊順着這怨念走着,眉頭一挑道:“邪神是什麼意思?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此時,系統的聲音突然變得不屑。
“仙道神道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你吸收願力能夠變得更強,然而一些先天神道鬼道的人吸取願力卻是爲了生存下來,用來維繫自身,如果沒有願力加持的話,連存在的概念都無法做到,其中一些和大名鼎鼎的先天神靈不同,先天神靈大多有名氣,擁有無數香火願力的供奉,而一些所謂的弱小無名的概念神,他們想要獲得願力就必須什麼髒活都要幹...”
“比如邪神,惡神,這沖天的怨念換而言之就是沖天的願力,一般正神都不會去搭理這些願力的,只有【邪惡】的神會去做這些事情...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鍾馗也會做,不過鍾馗的出發點並不是替這人了結仇怨,而是爲了懲戒罪惡。”
系統一番話下來李雲算是漲了姿勢了,然而在看了看夏的手後...
“夏,你之前爲什麼能感受到這沖天的怨念...”
按照系統的說法的話,無論是真仙還是真神都不會對這怨念有過多的反應...
“啊,當然是因爲我之前當過惡神啊。”夏很老實的說道。
李雲:“......”
“抱歉這話我不能當作沒聽到啊。”李雲用腳指頭都想不出,這鎮守南天門,逼格極高的神器居然當過邪神。
“惡神邪神並不是壞的代名詞哦,只是一些對什麼事都做的神道的一種蔑稱而已,我呢,是因爲有一段時間我曾經投胎的人間體被概念化爲【正義】的象徵,然後就有時候被召喚去做一些懲奸除惡的事情...雖然我並不討厭就是了,到現在轉世多次這種特質依然保留了一些下來,只要有類似的聲音在附近的話,我還是能聽到的,也是能被影響的。”夏一邊說話,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並不因爲痛苦,而是因爲這黑氣之中的怨念實在太過龐大旺盛,旺盛到難以忽略的地步。
李雲也覺得很不舒服,對於靈覺已開的人來說,這種怨念在身旁縈繞的感覺簡直是泡在沼澤地裡一樣難受。
“我可以一定確定以及肯定有邪修或鬼修在這裡搞事情,你趕緊準備好法寶,準備好戰鬥,這是很寶貴的經驗,你的第一次實戰,跟你說啊,第一次正面交鋒的時候記得插眼,有草叢的話記得蹲草叢,能偷襲絕對不要剛正面...”
李雲不想搭理系統的絮叨,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魔道邪道修士乾的。
沒一會兒,李雲就來到了這小巷子裡,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聞到了一股子腐爛的臭味,有不少人聚集在一棟出租房的面前。
其中一個小學生模樣的女生十分擔憂的在這門口走走看看。
“謝姐姐...”
“沒關係的,謝姐姐只是睡晚了而已,沒關係的。”大嬸安慰着這小學女生。
這些人聚集的出租屋,正是散發着腐爛味道還有怨念的源頭。
李雲輕嘆了一口氣,已經有了一點心理準備,大概是裡邊的人被入室搶劫後殺害了吧,等一下要好好的超度一下。
“咱們還是報警吧,都三天沒出門了...”其中一個穿着背心的漢子看着這大門,當場就想要報110。
“可萬一真的是人沒在怎麼辦啊,那咱們不是報了個寂寞?”又有人出來說道。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有人主張撬鎖,有人主張報警,有人想要過幾天再說,一陣討論聲後,帶着小學生的大嬸站了出來,擔憂道。
“我覺得還是把鎖弄開吧,前幾天他們進了屋子就沒出來了,人也聯繫不到...”
“成,你是房東你說了算,咱們把鎖砸開吧...”大漢想要上石頭砸鎖,可看到這重重的大鎖頭後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房東大嬸爲了租客安全特意定做的大鎖,一般人可是弄不開來,防的就是不法分子。
這下子讓大漢難辦了,立下海口,這鎖又弄不開來。
就在大漢遲疑的時候,李雲走了過去。
“道士?”大漢疑惑道。
“福生無量天尊,讓貧道來吧...”李雲來到了這大門的面前。
“這鎖很難搞的,咱們還是請開鎖公...”
大漢話音剛落,李雲一巴掌就把這鎖給拍掉到了地上,看的大漢是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可是重鎖頭,不是一般的小鎖,一巴掌就給拍掉了...
李雲沒有去搭理驚訝的大漢,做好了心理準備打開了大門,然而剛剛踏入,一股氣血直接上涌,強烈的殺氣迸發而出,臉色肅然。
蒼蠅飛舞,打開大門,腐臭味直衝而來,衝的在場的人一陣乾嘔。
“福生無量天尊...”
“這些...這些都是什麼啊...草!這是...誰幹的。”
在場幾乎所有沒被眼前的景象嚇暈的成年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股子屬於憤怒的血朝着腦門涌去。
兩具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屍體,掙扎的傷痕還有到死都不瞑目的雙眼。
光是肉眼可見就知道這兩人生前究竟受到了多少折磨。
李雲輕嘆道。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不是什麼邪惡的修士,而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