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騷擾。
這種事情發生在柳燕璃身上,那是相當的違和。
畢竟這貨除了臉蛋兒之外,其他的地方堪稱一無是處,大概是不會稱爲被騷擾的對象的,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魚腥味...當然魚腥味這一點是李雲惡意猜的。
無論如何,老而成精的柳燕璃會被騷擾,李雲是不信的。
這貨要是能吸引人到被騷擾,那不可能低調的活那麼久。
不過不信歸不信,既然喊了還是要去看看的...
此時,李雲來到了前院門,胖頭魚在玩遊戲玩到眼睛酸澀的時候就會來幫忙放鬆心情。
在她面前,是一個看起來快哭了的小夥子...
有點小帥,身嬌體柔,瑟瑟發抖。
看着這小夥子,李雲張口就來:“嗶騷擾的就是他...咿?我爲什麼要用肯定句。”
李雲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感到有些蒙圈。
“不對...不對不對...”李雲眯着眼睛看向柳燕璃說道:“你纔是騷擾的那個人吧...”
對上李雲的雙眼,柳燕璃雙眼閃爍,心虛的一逼。
李雲算是知道爲什麼柳燕璃會喊嗶騷擾了。
先發制人,以女性的身份佔據制高點。
高,實在是高啊。
“你...我...我只是下意識而已啊,你不也是心虛掩飾喊了出來嗎。”柳燕璃撅着嘴抗議道。
李雲沉默,無話可說,自己剛剛也是下意識的行爲。
在看到眼前這面容清秀的小青年後,生出了【我剛剛嗶騷擾了這小受】的想法,也下意識的開始先發制人,打算佔據制高點。
罪過罪過...
“我說,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一個個怪叫個P啊,一點都沒有年長者的姿態,要淡定,淡定懂不懂。”白沉摸着頭髮懶洋洋的走出來,撇着死魚眼看着這青年下意識說道:“你特麼嗶騷擾我啊!”
李雲:“......”
柳燕璃:“......”
“我們都一樣...”李雲吐槽道。
這下子,李雲將視線放到了這青年身上。
好像剛剛三人的行爲嚇着他了,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跟個小受似的,讓人一下子就有欺負他的衝動。
在場的各位,就屬白沉最遵循本能,在看到小受這要哭要哭的表情後,繼續欺負道:“哎喲喂,哭了哭了,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是娘炮哭了就是有罪,是不是有哪位小哥哥搶了你的小裙裙啊,哎喲喂...”
小受青年哭的更厲害了...
“真好玩。”白沉由衷感慨。
“你這人還真惡劣。”李雲真心說道:“你這還敢自稱年長者呢...”
“嘖,其實你們也很想欺負他的吧,只是你們不遵循自己本能而已,其實這是不好的行爲。”白沉拍了拍李雲的肩膀沉吟道:“來吧,快活吧,一起欺負他啊...”
“人家都掛了你就消停點吧。”
李雲直接給白沉一個三分鐘禁言,掏出拂塵,對眼前的小受鬼魂來了一發靜心術。
靜心安寧,終於在足足安慰了一分鐘後,這小受鬼才沒有繼續哭...
李雲自認爲自己這靜心術這方面絕對是大溼中的大溼,基本上天天玩,天天用,有時候還用來安撫假裝做噩夢,實際上想鑽被窩的小蘇璃。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維持了一分鐘才安撫了這鬼。
說好聽點就是敏感纖細。
說難聽就是娘炮到了極致,內心的小神經實在是容易觸動。
一點點的東西就能讓他哭的不要不要的。
李雲很想嘆氣,可既然人已經死了,還是不要說太多壞話的好。
“抱歉...真的很抱歉...”小受鬼還在啜泣,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後道:“我...我從小就這樣...”
“額,原來是鬼啊...”柳燕璃才發現了小受鬼的不對勁,剛剛那樣子實在太像人,她也以爲是人。
不過在知道了鬼之後柳燕璃的情緒波動也不是很大,到現在不說完全適應鬼了,至少在道觀裡看到鬼不會害怕到哭...
更何況眼前的鬼還那麼的【可愛】。
“亡者之靈,皆以黃泉爲終,說出你的願望,然後輪迴轉世去吧。”李雲看着這小受鬼淡然的說道,從這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怨氣。
他並非因怨而死的,遺願大概只是吃一口小冰淇淋,或者玩一朵小花兒之類的...
本我。
身爲魂靈,呈現在這裡就是最真實的模樣。
讓人不由得想欺負他也是,讓人不由得想騷擾他也是,都是他【本質】的顯現,他的本質就是那麼吸引人去欺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誒...
“額...其實我才發現我已經死了呢...”小受鬼誠惶誠恐,眼神懦弱,還弱弱的說道:“要說願望的話...我也不是沒有,就是...可不可以,把我的骨灰送回家鄉。”
人生就是一段旅行,離家者遍地都是,對於這種事情,早就篆刻在了華夏人的魂靈裡。
故鄉,家就是最溫柔的港灣。
“叮,恭喜宿主應了【小受】的緣。”
“任務獎勵:???”
“失敗懲罰:將其特質強加於宿主身上。”
李雲纔不想讓這小受氣質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其中最值得吐槽的是,這人的名字叫做【小受】?系統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起碼也得給個陰柔青年的稱號意思意思。
小受鬼感覺李雲好像答應的樣子,立刻就笑着解脫,轉身化爲一縷塵煙。
李雲隱隱看到小受鬼的後腦勺上有一團銀白色的絲狀物,不過魂都已經消失了,也沒看清楚是什麼。
願望還沒有完成呢,就已經先去了...
僅僅只是將這願望簡簡單單的託付了出來。
“嘖,真是個樂觀天真容易相信人的人,和他的氣質一模一樣呢。”白沉懶洋洋的說道:“他早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種人,活不久。”
“算是很難得可貴的性格了,不過你也不要歧視懦弱的人。”李雲認真的說道:“有時候,在看似弱小的身軀裡,其實蘊含着強大的力量,因情,因義,因信念而強大,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強大。”
“或許,這看起來小受模樣的他啊,是爲了保護別人而死去的呢,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活了那麼久,你應該懂得【人性】的高貴所在不是嗎?”
白沉無言以對。
因爲覺得李雲說的很有道理。
因某種理由而強大的身軀,併爲之而犧牲的真正強者...
“是我以貌取人了,我道歉。”白沉肅然的看着小受鬼消失的方向,微微頷首。
李雲也笑着點頭。
此時,一旁的柳燕璃突然出聲道。
“我說我怎麼覺得見過這人的樣子,等一下,我給你們把新聞調出來...”
“看,都上新聞了,大概是因爲見義勇爲而死的吧,唉,現在的社會風氣真的是越來越好,越來越正能量了啊。”李雲感慨萬千。
柳燕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搜索....
叮,搜索結果出來了。
一大串的新聞...
“過失殺人案的受害者,死因大量失血而亡...”
“兇器爲...鋼絲球。”
鋼絲球。
絲球。
真相有時候就是那麼的滑稽,至少李雲覺得,這真相直接抽了自己一大耳瓜子。
耳光賊響亮。
剛剛這位小受鬼離去的時候,腦袋上頂着的是富婆快樂球。
白沉則是一邊看新聞一邊唸叨。
“嗯...男方的身份是一名男性**治療師,專門治癒富婆的身心健康,在一次治療富婆的時候,被富婆快樂球給一發帶走。”
白沉默默的低下了頭。
李雲知道,這是白沉在醞釀挖苦的話了,站在制高點上,對這個出賣**的男人一頓狂噴...
“真是....讓人羨慕的男人啊。”
“哈?”
“我說,真是讓人羨慕的男人。”白沉一臉羨慕的看着新聞上說道:“看到這一行沒,根據記者調查,一個星期有五萬華夏幣...臥槽,這可是五萬啊!你懂不懂五萬是個什麼概念,在放假一平一萬的本市,一個星期就能買五個平方的房子,這可是相當的**了啊...”
嘴上說着羨慕,其實白沉是真的很羨慕,李雲算是理解了白沉的腦回路了...
只不過單就這個死法來說,還真的是讓人...不能直視。
包括新聞的評論還有各大論壇的討論也是,絕大多數人都將這當成一個超大的笑話來看待,甚至還做成了表情包來調侃。
有些表情包的調侃程度李雲都看不下去了,這已經不算調侃,算侮辱了。
然而這裡更多的,是表述一個冰冷的事實而已,
真是不幸的人生啊...
事實就是,他死在了牀上,收取屍體的時候,下邊還在嘩啦啦的流着鮮血,被有心人傳到了網上。
可悲,可嘆。
更可悲的是,這位仁兄在跟人玩富婆快了球的時候,是處於小受的一方...
信息量太大,李雲不想思考了。
“難怪給他蓋棺了個【小受】的稱號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些啥好,還是劈個叉吧。”
“嗯...既然人不是意外死的,而是有跡可循上了新聞的,一般來說都會由警察叔叔弄回家鄉的吧,這是基本的常識誒。”柳燕璃疑惑道。
既然可以歸鄉,又爲何心中有憾?這不科學。
無論這死法在大衆看來多麼可笑,被PS多少次,在警察們看來,這就是一個因爲意外當場去世的可憐蟲而已。
“是否已經回到了家中,我們用雙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燈紅酒綠,閃爍着亮眼的霓虹燈,閃亮的酒杯,街頭的舞女。
李雲施展着隱身術,帶着白沉還有柳燕璃在這燈紅酒綠的街道中穿梭。
白沉眼神閃爍,在記着路過酒吧的電話號碼,打算什麼時候去應聘應聘,就算富婆快樂球對於白沉來說也只是灑灑水而已。
快樂球,受得了——
“就是眼前的酒吧了吧,他生前工作的地方。”
和女性**治療師聚集不同,男性**治療師大概都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等着寂寞少婦,寂寞富婆的上門...
這小受鬼也是,生前曾經是這酒吧裡的服務小哥。
“歡迎光...”
接待的是一箇中長髮的帥哥,露着八齒微笑,標準的姿勢水平極高,然而在看到李雲三人後還是愣了一下。
道士,白色污染物,漂亮女孩兒。
“福生無量天尊...”李雲淡然道:“貧道有事詢問...”
“請問這裡還招人不,我覺得我能勝任,什麼一晚十八次,什麼粗又.長,絕對達標,還有鋼絲球遊戲,隨便玩...”
白沉瞎嗶嗶到最後李雲直接給丫來了一發禁言。
此時這接待的男人眼神突然陰沉了下來...
“我們酒吧不歡迎你們,如果是來看笑話的話,在網絡上看就好了吧,爲什麼非得來到這裡來呢。”
這男人面色不善,隨時可能大打出手的樣子,心中的憋屈和怒火都顯現在臉上了。
李雲嘆了嘆氣,原本以爲白沉不會那麼二提着一岔的,沒想到這貨直接被金錢矇蔽了雙眼,把心裡想的都說了出來。
是的,沒錯,這酒吧就是李雲要找的地方,小受鬼生前的工作單位,這個消息還是從網絡上查到的。
既然是從網絡上查到的,也就是說,有更多的人能看到這一條情報。
這一段日子,肯定有很多人【慕名】而來這富婆快樂酒吧,對在這裡供職的人投以異樣的眼神——雖然這並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情,既然開門做生意,那麼名聲怎麼樣總是有點逼數的。
但人啊,是有尊嚴的。
無論是男性**治療師,還是女性**治療師,都有自己的尊嚴,被人當猴子一樣圍觀,那感覺肯定是相當的難受。
“居士,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吧,咱家這位師弟嘴巴比較扯,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
“哼,假惺惺的,反正你們就是過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採訪’我們的吧,來‘採訪’他,炒熱點,問不到東西就瞎編...我呸,你們算什麼東西。”帥哥接待厭惡的說道:“你們自以爲是,自以爲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然而你們明白什麼?就覺得我們是男人中的恥辱,他更是恥辱中的恥辱吧...”
“在我看來,他比在座的各位,在座的你我他,還有來的那些王八羔子都要更加的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