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麼聽話體貼的傢伙,陳凌還真不忍心下手。加上覺得樑承豐已死,他覺得一切都很快明朗,估計明天就可以返回內地,所以心情輕鬆,不願再造殺戮。便微微一笑,向樑承豐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樑承豐苦笑,道:“我得準備跑路了,託你的福!”陳凌一笑,道:“祝你好運!”便推門下車。
待陳凌朝醫院大門走去時,樑承豐眼裡閃過冷酷的笑意,傻逼一個,等死吧!便轟動引擎,打轉方向盤,車子跟吃了偉哥似的迅速逃離。
梁氏私立醫院是一家不對外治療的醫院,專門爲道上的人秘密治療。樑老爺子的關係網很廣闊,在香港政壇上很吃得開。在香港更是有名的善長仁翁,在樑老爺子後半輩子,其實大部分都是在做慈善事業。樑家在內地偏遠地方建造希望小學,多達一百多所。
醫院的大門緊閉,看起來不像醫院,更像私人宅所多一些。大樓後是青山掩映,青山的另一邊是一座明月湖。這兒端是一塊風水好寶地,風景也是優美至極。
陳凌上前按了門鈴,不一會後,門打開。開門的卻是兩名青年,着黑色襯衫,面色冷峻。其中一名衝陳凌很不客氣的喝問道:“幹什麼?”
這種欠扁的語氣,並沒有讓陳凌着惱,淡聲道:“我是樑華先生內地的朋友,姓陳名楚,麻煩你們向厲若蘭小姐通報一聲。”
“內地來的?”兩名青年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等等!”便有一名青年朝裡面快步而去。陳凌便轉過身,耐心的等待起來。
陽光豔麗,風兒吹過樹梢,知了也不停的叫,似乎在預示着暑日的美好。
“師傅……”片刻過後,歡快的聲音忽然傳來。陳凌一回頭便看見樑幼凌這個小傢伙,穿着白色小汗衫,短褲,涼鞋,虎頭虎腦的跑了過來。小臉蛋上滿是歡喜……
陳凌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蹲下去,迎接到他,將他一把抱了起來。“師傅,你是來看我的嗎?”樑幼凌開心至極。陳凌汗了一下,沒有回答,擡眼看到了美麗動人的厲若蘭。她的臉色顯得有些憔悴,穿白色休閒襯衫,牛仔褲,簡單的裝束卻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將陳凌迎進樓裡後,陳凌第一時間去看了樑華。樑華安詳的躺在牀上,正在打着點滴,眼睛緊閉,臉色顯得蒼白。
陳凌心中一陣難過,終究是來遲了。
明亮潔淨的病房裡,四處都是雪白。陳凌牽着樑幼凌,樑幼凌顯得十分的乖巧,並不胡鬧。厲若蘭則陪在旁邊。
“醫生怎麼說?”陳凌問厲若蘭。
厲若蘭眼裡閃過深沉的傷痛,道:“醫生說阿華內臟移位,導致腎衰竭,而且腦部也受創。恐怕就是躺着,也躺不了多久。”頓了頓,她咬牙道:“是樑承豐,一定就是樑承豐這個畜生。我在燕京時,他就想殺我和小凌。”
“樑承豐已經被我……”陳凌顧忌到小凌還是小孩子,便對小凌道:“出去自己玩會,別亂跑知道嗎?”“是,師傅!”小傢伙馬上乖巧的說。
待小凌出去後,陳凌便將今日到梁氏公館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並講到去梁氏集團親手殺了樑承豐。
“什麼?”厲若蘭聽到他說殺了樑承豐,頓時呼吸急促,酥胸起伏,驚喜交加道:“你真的把他殺了。”
陳凌點頭,道:“錯不了。”
厲若蘭隨即又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樑承豐有什麼師爺,再則樑承豐絕沒有這麼容易被殺。這個人太精明,太陰險了。”
“沒有師爺?”陳凌心一沉。雖然有一種解釋,師爺很神秘,厲若蘭都不知道。但是厲若蘭都不知道,那梁氏集團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圈套,絕對是圈套。陳凌後背生寒,這麼短的時間,這個樑承豐就能安排出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圈套,連自己都被騙了。難怪他能連續害死樑家的三個兒子。
陳凌沉吟着,心念電轉,他意識到。所殺的樑承豐是假貨,而真正的樑承豐就是那個所謂的師爺。這傢伙一定是壞事做多了,長期做了兩手準備。
他引自己去殺假貨,僅僅是爲了逃脫嗎?想到真正的樑承豐竟然被自己放了。陳凌眼中閃過一種被愚弄的滔天怒火。從出道至今,陳凌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的玩弄於手掌之中。很好,很好,陳凌眼中綻放出駭人的寒光來。
“對了,你怎麼會跟阿華認識,還專程跑來了。”
陳凌回過神來,瞬間收了憤怒,平心靜氣的對厲若蘭簡單講了與樑華的認識,以及樑華的恩情。最後道:“所以我一收到他的傳信,就立刻趕了過來。”
厲若蘭看陳凌的眼神又有了一絲變化,這個男人不遠千山萬水而來,足以證明了他的義氣。再則厲若蘭相信樑華的目光。她回來還與樑華未來得及見面,樑華就在途中出了車禍,頓時讓厲若蘭覺得天都塌了。這次之所以敢回來,就是因爲有樑華在,覺得什麼事情,樑華都能替她撐起。
這幾天,厲若蘭跟那些叔叔伯伯處理完老爺子的喪事,便一直惶惶不可終日。她不知道樑承豐什麼時候會對她們母子下手。
現在陳凌的出現,厲若蘭終於心中大定。
“你吃飯了嗎?我先讓劉媽給你做點吃的。”
陳凌點點頭,正好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厲若蘭。既然樑華出事了,他現在就一定要幫樑華報仇,剷除樑承豐,還厲若蘭母子一個安寧。
醫院有私人飯廳,飯廳裡明亮乾淨,地板磚光滑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