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爽開車很穩,他在外公和許舒的解釋下,現在已經徹底接納了陳凌。所以又恢復了對陳凌的尊重和親暱。一邊開車,一邊問陳凌,道:“姐夫,這次在燕京待多久?”
陳凌沉吟一瞬,道:“三天,還要去西伯利亞一趟。”他覺得在沒有得到傾城諒解的情況下,跟許舒在一起,無論是對傾城,還是對許舒,都很不好。太不名正言順了。
去西伯利亞意味着什麼,許爽自然知道,頓時耷拉下了頭,雖然知道不該說,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姐夫,我覺得你在燕京應該多待幾天。”有外人在,他不好明說,你這樣對我姐姐太不公平了。
陳凌知道許爽的不滿,誠懇的應道:“小爽,你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許爽便也不再多說。
便在這時,朱浩天接到了來自沈憐塵的電話。
沈憐塵要求朱浩天立刻去南洋一趟,並要陳凌在三天後,也趕往南洋。
沈憐塵並沒有細說,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朱浩天對陳凌講了沈憐塵的來電內容,隨即皺眉道:“塵姐要求你也過去,應該南洋發生了不好掌控的變故。我先去那邊看情況,你之後儘快趕過來。”
陳凌也是蹙眉,先要求許爽改道,回機場。
朱浩天拍了拍陳凌的肩膀,安慰道:“你這三天好好陪陪嫂子,塵姐一向算計的很準。能給你三天時間,那就代表一切都還在她掌控之中。我們這麼多生死艱難都熬過來了,南洋不過是一羣土著,還能怕了他們。”
朱浩天這樣一說,陳凌便也是心一寬,舒展了眉頭。他確實怕耽誤塵姐的大事。但眼下已經在燕京了,他更想去看妻子,看孩子。三過家門而不入,那是聖賢乾的事情。
送朱浩天到機場後,朱浩天要陳凌趕快去見嫂子,別再耽擱了。他自己坐飛機就好,陳凌沒有堅持,拍了下他的肩膀,誠聲道:“保重!”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舒住在喬老的別墅裡,那別墅很大,許舒帶着孩子們住進去後倒也很是熱鬧。凱迪拉克開進庭院,陳凌下車便取了墨鏡,擡頭便看到了許彤跑了出來。小丫頭穿着粉紅色的外套,跟洋娃娃似的可愛。她如今也已七歲,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看見了陳凌,立刻開心的跑過來,喊着爸爸。
陳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親了下她的臉蛋。小傢伙竟然還臉紅了。
許爽不滿的對許彤道:“好你個臭丫頭,連舅舅都不認識了是吧?”
許彤格格而笑,道:“舅舅不怕羞,還吃醋呢。”陳凌呵呵而笑,抱着許彤朝大廳裡走去,許彤道:“爸爸,你沒給我買禮物嗎?”
陳凌心中一個咯噔,因爲處理林嵐的喪事,還有來回奔波。只記得想快點見到她們,卻是連禮物早早的忘掉了。
陳凌正想道歉,許爽卻先道:“當然買了,在車後箱裡。”許彤興奮無比,道:“爸爸,你給我買的什麼?”
陳凌碉堡了。他那知道買的什麼,不過他隨即應變的能力強悍無比,當下道:“你猜猜?”
“PSP?ipad?”許彤眨巴着眼睛。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陳凌只能這麼說,同時覺得這孩子才七歲,怎麼想要的禮物都是玩遊戲的。許彤掙開了陳凌的懷抱,跑到車後箱。
她倒是聰慧,自己按了按鈕,車蓋彈了起來。
陳凌和許爽站在大門前,許爽小聲道:“姐說你肯定會忘了買禮物,所以要我先準備了。彤彤很敏感,怕你不喜歡她。”
陳凌聞言,心中頓生愧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自己也太不應該了,分開了這麼久,怎麼也應該給許彤,給許舒帶些禮物的。上次去舊金山,也沒有給許彤禮物。還好,還好許舒心細,不然許彤肯定會心裡傷心。
給許彤買的是ipad,許彤早就想有ipad來玩憤怒的小鳥,捕魚達人之類的遊戲。這下拿了ipad,激動歡喜,小臉蛋興奮得通紅。快樂的向陳凌跑過來,陳凌爬她摔倒,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小丫頭主動在陳凌臉頰上親了一下,膩膩的,溼溼的。她親了一下,又自顧琢磨着ipad來。
不過當陳凌聽到她下一句話時,頓時感到無比的窘迫。“爸爸,你臉上好多沙子,我要漱口了。”
客廳裡,碗筷已經擺好。但還沒有上菜,許舒穿着白色緊身針織衫,牛仔褲,長髮紮成馬尾。很簡單的家居裝扮。她看見陳凌進來,眼中閃過一抹極度的欣喜,卻又因爲外人在場,表現得很是矜持。對保姆吳媽道:“吳媽,可以上菜了。”又去取了一雙拖鞋給陳凌,很隨意親切的一笑,道:“你先換鞋子,我去給你放點熱水,洗把臉後我們吃飯。”
許舒說完,臉蛋微微一紅,很鎮定的轉身去了洗浴間。
陳凌換上拖鞋後,跟在許舒後面,四下打量,奇怪的問道:“怎麼沒見外公?”這個外公自然是指喬老,這樣喊雖然有些彆扭,但爲了許舒開心,陳凌還是必須得這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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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許舒在聽到陳凌喊外公時,嬌軀微微一顫。她沒有流露更多的情感,來到洗浴室,在洗臉池前調水溫,放水,一邊自顧的道:“外公昨天就出去了,好像是有老友出了點事。外公去的有些匆忙,他本來還說等你來了,要跟你好好喝一杯的。不過你可不能跟他喝了,他血壓高,醫生讓他戒酒了。這次我讓黃秘術跟着一起去,就是監督他,不許他喝酒。”她說話時,美麗的臉蛋上有着不可自覺的溫柔。陳凌忍不住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還好門是掩着的,倒不會太不好意思。
陳凌沒有說別的話,只是靜靜的擁着她的嬌軀,嗅着她的體香。這兒是他溫暖的港灣,在外面所受的傷害,只有在這兒舔舐。
許舒略略知道陳凌的一些情況,輕聲道:“聽說你們的同伴出事了?”
陳凌想到林嵐,心中就會抽痛,他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說。
許舒拿了毛巾,潤溼後,轉過身來,輕柔的幫他擦拭臉頰。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這樣的溫柔,讓陳凌沉溺。隨後,許舒靜靜的擁住陳凌,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不需要別的話語,這樣的溫柔已經勝過所有的安危。陳凌覺得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已消失,他有足夠的雄心壯志,去捍衛自己所想捍衛的一切。
“對了。”許舒忽然道:“陳夢被海藍長官帶走了。”
陳凌微微一怔,道:“怎麼回事?”許舒道:“海藍長官上次來,發現陳夢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我也不太懂。海藍長官說她的腦電波很發達,要着重去培養。外公也贊成了,加上陳夢自己也願意去,我就同意了。陳夢的性格很強,好像不喜歡依靠別人。”
陳凌不由自主的從領口裡拿出龍玉,道:“這枚龍玉是陳夢的姐姐亞迪絲給我的,如果這次不是因爲這枚龍玉,估計我就見不到你了。陳夢沒有親人,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許舒心兒一顫,聽到陳凌又在經歷生死大險,雖然看着他在眼前已經沒事。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後怕。尤其是知道這枚龍玉救了陳凌的命後,她對陳夢的感情頓時又昇華了一層。當下道:“我以後經常接陳夢迴家來吃飯。嗯,明天我們給她也買個ipad送過去。”
陳凌自然應好,兩人說着話,卻一直幸福的擁着。龍玉的救命,讓許舒和陳凌都相信了冥冥之中,好人有好報的諺語。
門突然被許彤推開,“爸爸,媽媽,你們待在裡面怎麼不出來啊,要吃飯了呢。”小傢伙一下看到兩人的擁抱,頓時呆住了。陳凌和許舒連忙分開,許彤朝許舒颳了刮臉蛋,笑嘻嘻的道:“媽媽,羞羞哦!”
許舒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便想打許彤的屁股。許彤立刻向陳凌求救,陳凌連忙將她抱了起來。一家人卻是其樂融融。
家裡有兩個保姆,一個是跟着許舒照顧陳妙佳的蘭姐,再就是常年給喬老做飯的吳媽。
吳媽做菜很清淡,因爲喬老吃的清淡。不過今天卻有幾樣大葷的菜,紅燒獅子頭,白斬雞,大閘蟹。許爽去取了一瓶飛天茅臺過來,一邊給陳凌倒酒,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姐夫,今天可託你的福。平常姐都不讓我和外公喝酒,還有這些葷菜,全是姐聽說你要回來。拉着我五點鐘就去朝陽那邊的菜場給買的新鮮菜。也是我姐親手做……”許舒臉蛋微紅,敲了下許爽的腦袋,道:“吃飯,那來那麼多廢話。”
許爽嘿嘿一笑,隨後道:“姐,你也喝一點吧。”
許舒搖頭,道:“不喝。”陳凌看着白斬雞的雞絲,混合蔥花,辣椒油,還未吃就聞得到香味。這道菜是極講功夫的,還有獅子頭,大閘蟹,這些菜全部做得色香味俱全。裡面所包含的全是許舒濃濃的情意。
雖然命運裡有太多的危險,磨難給予自己。但是此生,能有許舒,能有傾城,他覺得老天待自己已經足夠優厚了。
想到這,陳凌主動給許舒倒了一淺杯酒,道:“喝一點吧?”
許舒便也沒再堅持,點了點頭。許爽作怪的嘆息,道:“哎,做某人的弟弟真是沒地位啊,勸多少句不如姐夫半句。”
許舒面皮薄,卻是經不起逗弄。臉紅時,許爽便立刻適可而止。倒是許彤這小丫頭道:“爸爸,我也要喝。”
許舒立刻呵斥她瞎胡鬧,小丫頭卻是纏上了陳凌,根本不懼怕許舒了。
許彤一躲進陳凌懷裡,許舒就沒轍了。她其實也想許彤多依賴陳凌,跟陳凌親近。這小丫頭有時候還會偷偷抹淚,怕有了妹妹,爸爸媽媽會不喜歡她。加上陳凌也不是她親爸爸,她更加的多心。
陳凌用筷子沾了酒,讓許彤張嘴。許彤嚐了一下,連喊辣。陳凌將她抱在腿上,連忙幫她夾了一筷青菜。
“還要不要喝?”陳凌在許彤吃過青菜緩過勁來後,促狹的問。
許彤連忙搖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許舒和許爽都是失笑。
獅子頭,白斬雞,這些菜讓平時吃慣了清淡菜的許彤非常愛吃。陳凌不時給她夾菜,也給許舒夾菜。許彤真是個乖巧的小丫頭,還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給陳凌也夾菜。
這是屬於一頓真正沒有隔閡的家宴,許舒會雲淡風輕的催促許爽趕快找女朋友成家,會跟他說,他要找的女朋友,標準必須是什麼樣的。
陳凌打趣道:“就照着你姐這標準找,一準沒錯。”許舒不由狠狠白了眼陳凌。
吃過飯後,已是下午六點。三月的天,黑夜來的還是很快。吳媽收拾碗筷,許舒收拾家中。她沒有那種不良習氣,家裡有保姆,就真的什麼都不做。她的房間,也從來是自己整理。
總之,她是把保姆當成了尊重的家人。這一點,讓吳媽和蘭姐對她都很愛戴。
陳凌則抱起陳妙佳,順便陪着許彤。而許爽則出去過他的夜生活。小夥子在舊金山跟許舒過了將近一年的苦行僧生活,回到燕京就是放飛了的小鳥。
陳妙佳一轉眼已經兩個多月了,現在會哭會笑,小臉蛋也圓潤了一些,臉頰上有細細的絨毛,像個可愛的小肉團。
現在陳妙佳對陳凌不再抗拒,陳凌逗她,她會格格的笑,也不知道她是在樂撒。
許彤研究着ipad,很多不懂的都問陳凌。陳凌對電腦瞭解的不多,也只能勉強的教着。看她玩水果忍者玩的快樂,陳凌也不免爲她擔憂,道:“彤彤。”
許彤嗯了一聲,繼續刷刷刷。
“彤彤,爸爸有話跟你說。”陳凌皺眉。許彤擡頭看到陳凌臉色不太好,連忙乖乖的收了ipad。她有些怯怯的。陳凌頓時又不忍,一手抱妙佳,一手摸了摸許彤的小腦袋,道:“不能只玩遊戲,也要顧着學習,知道嗎?”
許彤乖巧的點頭,道:“嗯,我知道的,爸爸。”頓了頓,道:“可是爸爸……”欲言又止。
陳凌奇怪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