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紗嫣然一笑,道:“或許你應該換一種稱呼了。我現在是你的合法妻子。”
安德文便立刻道:“親愛的。”流紗微微一笑,卻也不反對。安德文忽然道:“流紗姐姐……”他終是不習慣那麼喊。
流紗擡頭道:“嗯?”
“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安德文道:“但是我怕問了您會生氣。”
流紗淡然一笑,道:“你問吧。”
安德文道:“以後您會真正結婚嗎?我的意思是,像一個普通女人,有真正愛的人,生一個小孩。因爲在我看來,女人應該是有小孩,纔是完整的人生。不過這個法則也不適合用在您身上。”
流紗微微一怔,隨即認真思考了安德文的話,隨後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生小孩應該是不會的。”頓了頓,道:“我的情況有點跟你想的不同,我的心境如平湖秋水,雁過無痕。得失淡然,一切從容。不爲物喜,不爲己悲,所以我也無法去愛一個人,更別談生小孩了。”
“我懂了,流紗姐姐。”安德文又略略得意道:“但至少,從法律角度上講,我是流紗姐姐您最親近的人。您是這樣的美麗高貴,這是我的榮幸,是我的幸運。”
流紗淡淡一笑,道:“你不覺得委屈就好。”頓了頓,道:“如果你有生理需要,可以去找別的女孩,我不會介意的。”
“我不會的!”安德文馬上緊張的道,好似生怕流紗會誤解。流紗一笑,道:“隨你。”
這一夜,陳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在一片血色蒼茫之中,他用匕首狠狠的捅進了流紗的腹部。隨後,安德文痛苦怒吼,要找他報仇,他卻一掌將安德文殺死。
夢裡的自己好陌生,殘忍,嗜血,強大的氣息蔓延。
陳凌夢中驚醒過來,他大口喘着氣。
“怎麼了?”歐陽麗妃很是警醒,起牀來到大廳。她打開大廳的燈光,便看見陳凌滿頭的汗水。
“怎麼了?”歐陽麗妃知道陳凌心志強大,一般是不會做噩夢的。,當下拿了一瓶純淨水扭開了,遞給陳凌。陳凌大口喝下,他心有餘悸的道:“我夢見我自己,我不認識自己。我居然殺了師姐和安德文。”
“只是一個夢,你別想太多。”歐陽麗妃拍陳凌的背,她的臉色溫柔美麗,帶給陳凌無限的安定。陳凌忍不住將她攬在懷裡。歐陽麗妃頓時呆了一下,但他的懷抱是如此的讓她沉迷。
半晌後,陳凌察覺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鬆開了歐陽麗妃。歐陽麗妃柔柔一笑,道:“你繼續睡吧,我回房了。”
“麗妃,對不起。”陳凌忍不住說道。歐陽麗妃微微奇怪,道:“對不起什麼?”
陳凌艱澀的道:“我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一點辦法也沒有。”
歐陽麗妃便也懂了陳凌的心思,她嫣然一笑,道:“我不需要,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好,很快樂。所以你不用糾結這些。”說完便回房睡覺。
流紗的臥室裡,流紗幾乎是在相同的時間坐了起來。她覺得心口好疼,就像是真的被陳凌一匕首刺了進來。
在夢裡,師弟絕望至極,如孤獨的蒼狼在咆哮嘶吼。最後,他終於將匕首刺進了她的腹中。
陳凌卻是睡不着了,天還只是微亮,他穿了衣服出去。在酒店外的公路上開始奔跑,風景倒退,他並未全力奔跑,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在晨跑。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修爲,不可能做噩夢。噩夢是因爲體虛,他怎麼會體虛。
陳凌很想給流紗打電話,說一說這個夢。手機拿了出來,隨後又放了進去。因爲流紗現在結婚了,自己這個時候打過去,難免會讓安德文多想。
天亮之後,流沙夫婦前來陪陳凌一干人等共進早餐。早餐之後,陳凌一干人等便去乘坐麗妃號,打算回香港。
今天的天色依然不錯,萬里無雲,天空如洗。
在上麗妃號之前,陳凌對流紗道:“師姐,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流紗淡淡一笑,道:“好!”當下兩人便撇開衆人,走到了一邊。陳凌便將昨晚的夢說了出來。
流紗心中打了個突,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一個夢而已,你別想多了。因爲你潛意識裡害怕發生這種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你以爲你能窺破天機?”
陳凌微微一怔,不由面色開朗起來。他覺得應該是這個道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乘坐麗妃號起飛時。流紗面頰上有一滴清淚滑落。她和他都是如來之境的佛祖真身,面臨死亡或重大變故,總是有一些預兆。古來大聖賢,面臨己身福禍時,也能有所感知。能感知,卻仍然無法化解,命數使然。
三天後的下午。
太陽光已經只能用毒辣來形容了。
連街邊的大黃狗都已熱得耷拉着腦袋,吐着舌頭。眼下已是十月下旬,天氣卻依然沒有轉涼的趨勢,反而越來越熱。
一身白色襯衫,飄逸不羈的陳凌開車前來接許彤放學。車子裡沒有開空調,雖然外面熱的不得了,但陳凌卻沒有流一滴汗。實際上,陳凌內心有些焦躁了,因爲要找尋的那個女孩兒依然沒有出現。
這個任務,這般拖下去終是不對味兒。也只有任務解決了,陳凌心裡才能踏實。
陳凌也加大了方位,讓海青璇去查一些有名道士,風水師父。也許這個七月七的女孩遭遇鬼魂之類的困擾,前去求助了呢?
還有十分鐘,許彤纔會放學。陳凌手中摩挲着首領給的血玉,入手溫潤。到底首領要這個女孩十滴血淚沾染在血玉上有什麼作用呢?又一定要七月七,正午生的這個時辰?
這一點陳凌想不通。
便也是在這個時候,海青璇的電話打了進來,帶着難以壓抑的興奮。道:“陳凌,找到了。”
陳凌反應也很快,道:“找到了那個女孩?”
“對!”海青璇道:“在燕京找到的。二十四歲,叫做安昕。她在一家外企汽車公司裡工作。”
“先不要驚動她。”陳凌交代,頓了頓,道:“你在哪兒?”
“我在燕京,你儘快過來。”海青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