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志安與陳志斌在陳氏花園見面。
“族兄。”
“族弟。”
陳志安道:“族弟公務繁重今夜邀你前來,乃有要事相商。”
“兄長此言,令我羞愧。”陳志斌道,“兄有何事,直言便好。”
“不急。”陳志安道:“那邊我設了酒宴,先入席好了。”
二人坐定,陳志安道:“今夜請你前來,只爲蘇家之事。”
“蘇家?”
“正是。”陳志安道,“蘇定方此刻困頓孤城,而蘇恆也陷入領域,他家女婿也領兵出征了,此時正是一舉掃平蘇家的大好時機,不知弟,對此有何妙策?”
“此事,我以爲並不合適。”陳志斌搖頭,“雖如今朝權之爭飄搖無定,可我以爲不該在國難之際,剪除異己。”
“國難此恐非是駭人聽聞吧?”
“非也。”
陳志斌很嚴肅,“叛軍雖勢大,卻不足爲慮;真正讓我牽念的乃是外族騎兵,所謂外族,恐是匈奴人。”
“那又如何?”
“匈奴之亂,可堪動搖國本之事,兄怎會不明?”
陳志安冷笑,“非我不明,只此良機,失不再來。”
此刻,陳志斌搖頭不語,面沉如水,深邃非常。
“好吧。”
見他如此,陳志安道:“那便這樣,蘇定方和趙恪二人暫且不提;這一次當藉機除掉蘇恆,總可以了吧?”
“單憑那些罪名,他還不至死。”
“可若是蘇恆畏罪自殺了呢?”
陳志斌心下一動,“如此手段,太卑劣些吧?”
“依你之意如何?”作爲族兄,陳志安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
“兄長勿怒,無論何事都該有因由,方不出錯;依我看蘇恆生死不如就以此次趙恪成敗而論,如何?”
陳志斌隨時詢問的口氣,奈何他的目光卻無比堅定,而作爲族兄又是同朝之臣的陳志安當然清楚他的脾氣,所以此刻只好點頭。
皇宮中,御書房。
經筵日講後,程政允並未離開。
皇帝剛用了碗米粥,放下碗筷道:“趙恪出征已有五日,不知他此刻走到何地了。”
“陛下,按計劃趙恪今晚能翻過喇子山,若不出意外,十三日後可到旗關。”
皇帝頷首,“過了旗關再行兩日可到孤城了。”
“是啊。”程政允頗有些擔心的道,“到了孤城就該交戰了,說實話,朕在爲他擔心。”
“還請陛下相信趙恪。”程大人說:“臣以爲,他必然可建功立業。”
“但願如此。”
皇帝一聲嘆息,“蘇恆之事,兵部的公文已經送到,愛卿來看。”
看過公文,程政允眉頭緊鎖,“陳家動了殺機。”
“所以朕想提前將蘇恆釋放,不知愛卿以爲如何?”
程政允頷首,“只怕此事並不那麼容易。”
“所以要愛卿你來替朕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