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在以爲,顧攸裡可能已經睡覺時,顧攸裡突然出聲了,喃喃地像是囈語:“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就是覺得很煩躁,就是覺得不安,就是覺得不開心,就是覺得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想被催眠,我……所以亂說話了,剛纔的話我可不可以收回?”
她的聲音很小很細,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請求原諒。
依舊閉着眼睛,可是她的手卻伸過去,緊緊抱着於非白的腰““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好!”於非白俯身,貼在顧攸裡冰涼的臉頰上。
他怎麼可能,捨得生她的氣呢!
他灼熱的氣息,全都噴薄在她的脖子間。
許是身體有點兒涼,顧攸裡想索取溫暖一般,極力地貼緊於非白的身軀。
於非白輕輕地,吻了吻顧攸裡的臉頰:“其實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非要給你安排什麼破醫療團隊,是我不管願不願意,就把你送到了這像監獄一樣的別墅,也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想讓人對你進行催眠治療,錯在我,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滑過,顧攸裡咬脣點了點頭。
這是好的意思的!
垂眸的於非白,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微微嘆息一聲,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不過就算你不記得,那麼此刻我也要告訴你,你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藏在心裡,想好之後,就會告訴我!”
顧攸裡咽了咽喉嚨,乾澀而又內疚。
於非白緊緊抱着她,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好了,好好休息,催眠咱不做了,醫療團隊不喜歡也不要,明天咱們就離開這會兒,回我們以前住的公寓,好不好?”
顧攸裡終於點了點頭,片刻後,在於非白懷裡睡着了。
可是卻睡得並不安穩。
她好像在做噩夢一樣,全身顫抖的厲害,睡覺了,臉色還愈發蒼白。
於非白在她身邊躺下,緊緊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言細語地安慰着。
顧攸裡,這才慢慢地冷靜下來,身子不再顫抖,連呼吸也平穩了。
但是於非白卻發現,顧攸裡似乎很不對勁。
可是不對勁在哪兒,他又不說出來。
夜色微涼,於非白挺拔的身姿,再次來到了別墅後面的小樓。
jo似乎知道他會來,將一份資料遞給了於非白,並且說話:“於先生,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顧小姐得的是心理病,她需要的是一名心理治療師,而不是一名催眠師!”
於非白皺眉:“什麼?”
“她曾經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這次意外不但給她留下了陰影,也將她以前的創傷喚醒了。心境低落,情緒消沉,悶悶不樂,還有莫名其妙的焦燥,以我從醫那麼多年的經驗,我懷疑她可能有抑鬱障礙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