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久。
前後相隔不過片刻之間，申凱就重新睜開了眼睛。
跟着他整個人向後，退開幾步。
眼神複雜的看着水凝冰，申凱心中有很多情緒升起，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悲哀，還是好笑？
剛纔意識的共鳴下，他已經完全瞭解了那滴心血的作用，也推倒出了一部分的情況。
雖然當年的許多事，目前看還一頭霧水。
不過至少對於水凝冰這邊，他算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你...剛纔讀到了什麼？”
水凝冰的聲音有些顫抖，絲毫沒有以往的冷靜自若。
畢竟是折磨了自己十幾年的存在，說是童年陰影都算是小瞧。
此時，給自己種下心血的魔神，他的兒子就在眼前。
水凝冰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幾乎變成了執念的心血，能不能解除。
看着眼中露出緊張和急迫，再也沒有之前那樣智珠在握的水凝冰。
申凱想笑，卻有些笑不出來。
輕嘆一聲後，申凱認真看着水凝冰。
“你，真認爲，申極煌的這滴心血，是爲了折磨你而種下？”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反而等到申凱的詢問。
水凝冰心中升起一股戾氣，面容有些猙獰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不是爲了折磨我，難不成還是爲了幫我才種下的！！？”
聽到這個回答，也算是在申凱的意料之中。
任憑誰被折磨十幾年，突然想要轉變觀念，也不可能。
“那你就沒想過，申極煌好歹是一代天驕，生平殺伐不少，但也不至於爲難，當時只有五歲的你......”
申凱的話剛說完，水凝冰就退開兩步，不耐煩的一揮手。
“你用不着給你爹洗白！”
“他什麼貨色，你會不清楚？”
“性格乖張桀驁，屠戮全族的事情，也不是沒做出來過！”
臉色有些尷尬，申凱無奈的搖了搖頭。
申極煌的實力和名聲，簡直成反比。
隨着他的修爲不斷進步下，手中的殺戮也是越來越多。
在人族不少存在心中，他是天驕、是強者、是魔神，但絕對不可能是好人！
“罷了......”
心中念頭轉動，申凱眼神逐漸變了，他看着水凝冰說。
“我也直說，你這滴心血，我現在就能給你解決。”
“只不過，一會解除了它，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
眼睛瞬間睜大，水凝冰聽到申凱的話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萬萬沒想到，申凱不但沒有威脅或者殺掉自己，反而直接說願意幫她解除心血。
一想到困擾自己多年的詛咒，終於可以去除，水凝冰心中涌起狂喜。
就連此刻，申凱臉上似乎有着憐憫和嘲弄的樣子，都被她徹底忽略過去，再也沒有曾經的冷靜。
“申凱，只要你爲我解除這詛咒，我水凝冰可以對人族聖賢起誓，至此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未來就算我走的再遠，也只會和申極煌清算，一切與你無關！”
一字一句的聽完了水凝冰的話，申凱嘲笑的搖了搖頭。
“呵，不找我麻煩，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不過申極煌給你的，你這麼不想要，我身爲他兒子，就幫他收回來吧。”
“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完後，申凱閃電般動身，再次一指頭點在水凝冰肩膀處。
緊接着，申凱按照從心血中得到的信息，全身意志和氣血合一，涌動起來。
“咚！”
“咚！”
“咚！”
瞬間一種錯覺在水凝冰心頭升起。
此刻她體內，似乎多出來了又一顆心臟，兩個心臟在緩緩跳動着。
“不，這是錯覺...它們原本就在一起，只不過如果被分離開了。”
想到這裡，水凝冰知道，這或許就是那滴心血。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水凝冰激動的難以自己，同時心中許多念頭閃過。
“有這滴心血折磨，我都能展現絕世之姿。”
“倘若去除這心腹大患，我恐怕會真正顯現潛力，即便比起天驕也不會差！”
眼睛微微瞟過申凱，水凝冰垂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心中想着。
“申凱，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不過看在你爲我解除這詛咒，日後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一馬。”
“至於你父親，申極煌他必須死！”
“也不知道未來某一天，我踩在他屍體上，對他說出這滴心血，是他親兒子去除的，他會不會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雖然隱藏的很好，但申凱何等敏銳，早就看出了水凝冰隱藏的惡意。
嘲諷的笑了笑，申凱動作不停，口中說着。
“心血即將被去除了，不妨感受下，你的身體和意志吧。”
“這，就是你夢寐以求了十幾年的結果。”
申凱的話，打斷了水凝冰的想法。
下一刻，她回過神來時，突然驚恐的尖叫起來。
“怎麼可能！！！”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不斷衰弱？”
四肢漸漸變得無力，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正在水凝冰身上蔓延。
不但是肉身，就連體內的真氣修爲，乃至於精神和意志，都呈現出一種緩緩消退的跡象。
“你對我做了什麼，申凱？”
“你在騙我...不但沒有去除心血，還暗算我？”
水凝冰一邊面色突變，一邊想要避開。
但無論她怎麼動作，身體都似乎被定死在原地，一步也踏不出。
看着水凝冰氣急敗壞的模樣，申凱面色沉靜的開口。
“雖然你一直覺得自己的絕世之姿，有多麼厲害，或許在水家這一代也確實是第一。”
“但在我眼中，區區一個絕世罷了，很了不起？”
“你唯一讓我覺得有點看頭的，也不過是心思和腦子罷了。”
“此時你的智商正在直線下降，不要讓自己最後的腦子都被丟掉，成爲一無是處的存在。”
申凱的話雖然難聽，但卻反而讓水凝冰從慌亂中冷靜了下來。
仔細感受了一下，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這不是暗算...而是真的去除心血......”
“只是隨着心血離開，我的身體、修爲、意志等等，居然在不斷退化和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