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稱呼都差不多吧。”方羽看了一眼牧輕然，說道。
牧輕然動了動紅脣，但卻沒有說什麼。
方羽轉身，繼續往羽化門的深處走去。
牧輕然看着方羽的背影，再度跟上。
“太上長老說，你對我們瑤池聖地有大恩情，讓我詢問你的需求。”牧輕然說道，“只要在我們瑤池聖地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們一定會滿足，以此報答你對我們的幫助。”
“我的需求，你們太上長老應該知道。”方羽說道，“我想要找到兩個人，另外……最好再幫我找到快速返回人族界域的方式。”
“找人……你能把你要找的人的名字告訴我嗎？”牧輕然認真地說道。
方羽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牧輕然，說道：“可以，你記好了。一人名爲道天，另一人名爲道塵。”
“有沒有什麼特徵？”牧輕然問道。
“特徵……”方羽眼神微微閃爍。
這麼多年過去，師父和師兄的外貌必然出現了變化，因此拿記憶中兩人的外貌特徵來說意義不大。
那麼，除了外貌特徵以外……
“道天和道塵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來自下位面的地球，並且能夠施展名爲天道之力的藍光法能。”方羽想了想，說道。
牧輕然面色嚴肅地聽着，而後點頭道：“我記下了，回去之後……我們瑤池聖地會把尋找這兩人當成最重要的任務，一定會盡力爲你找到線索的。”
“行，多謝了。”方羽說道。
“至於你的第二個需求，尋找快速返回人族界域的方式……這點其實很多修士都知道。”牧輕然美眸閃動，說道。
“怎麼說？”方羽問道。
“太上長老應該跟你說過，我們瑤池聖地所在的洪河族界域，包括羽化門所在的南疆界域，其實嚴格地說，當年同屬於人族界域。”牧輕然輕聲道，“而其中的分別，無非就是洪河西岸和洪河東岸的兩大區域而已。”
“但後面人族界域發生了一點事情，內部從此分割成好幾部分。洪河西岸這邊分成三大部分，分別爲洪河界域，中河界域，還有南疆界域。至於你所說的人族界域，目前就在洪河東岸。”
“所以，想要回到人族界域，只需要一路往東，穿越洪河……就能到達人族界域。”
聽到這番話，方羽微微皺眉，說道：“洪河東岸和西岸原本都屬於人族界域，難道東西岸兩邊連一個傳送大陣都沒有？”
牧輕然輕輕搖頭，確定地答道：“是的，洪河東岸和西岸，相互之間不存在傳送法陣，一個都沒有。”
“鬧得這麼僵？”方羽眉頭緊鎖。
“嗯……原因有很多，太上長老以前跟我說過一點，但真實的情況更加複雜。”牧輕然也微微蹙眉，說道，“總之，洪河西岸這邊後面分裂出來的各族，對洪河東岸的人族界域都充滿排斥甚至厭惡與仇恨……”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之後我靠自己飛回去吧。”方羽說道。
“嗯。”牧輕然點頭。
方羽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牧輕然仍跟在身後。
“你還有其他事？”方羽問道。
牧輕然愣了一下，而後說道：“我……也不着急回去，所以想在這裡觀覽一下……畢竟這是羽化門。”
“噢，那你就看吧，雖然也沒什麼好看的。”方羽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牧輕然看着方羽的背影，美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
她作爲瑤池聖地的聖女，又擁有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無論去到哪裡都會成爲全場的焦點。
可面前的方羽，似乎對她絲毫不感興趣。
雖然牧輕然心中很清楚，像方羽這樣的頂尖強者，大部分都已看破紅塵，或有更加高遠的理想，注意力不會放在紅顏世俗之上。
然而，落差感和失落感仍是不可避免的出現。
牧輕然站在原地數秒，輕輕搖頭，跟了上去。
……
南疆界域，天瓏城，萬道閣內。
閣老坐在書桌前，翻閱着一本古籍。
這時，簾布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灰袍老者，也是這座萬道閣的總執事來到簾布前，微微低頭，開口道：“閣老，江獄已經把八封神宗那邊的情況傳回。就跟您預想的一樣，方羽的首要報復目標，就是八封神宗。”
閣老仍在翻閱着古籍，頭也不擡地問道：“八封神宗下場如何？”
“相當慘烈。”總執事答道，“掌門邱天逸修爲被廢，神子莫途精神失常，修爲跌回到煉氣期，至於其他長老和弟子……非死即傷。另外，江獄還發現，八封神宗內的所有藏物都被帶走，沒有留下一物……”
“呵呵。”閣老停止翻閱手中的書，擡起頭來，笑了笑。
簾外的總執事低着頭，沉聲問道：“閣老，事情牽扯到一個三級仙門，我們是否應該……”
“上報？不，沒必要。”閣老搖了搖頭，說道。
“不上報麼？我們要幫忙掩蓋這件事？”總執事驚訝地問道。
“也沒必要掩蓋。”閣老微笑道，“我們暫且看看，事情會怎麼發展下去吧。”
“根據閣老您的推測，方羽接下來的目標，會是真武體宗……”總執事眼神閃爍，說道。
閣老手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聽聞，真武體宗的掌門杜鴻天……目前就在鄰邊山霧城？”
“……是的，杜鴻天目前正在主持這屆體修大比，他作爲總裁判。”總執事答道。
回答完，總執事一愣，猛地擡頭看向簾布之內，震驚地問道：“閣老，難道你想……”
“沒錯，把杜鴻天在山霧城的消息告訴方羽吧。”閣老說道。
“這……”總執事徹底呆愣住了。
他真的不明白閣老爲何要這麼做。
像方羽這種破壞秩序，破壞目前南疆界域修仙界穩定的存在，不應該是萬道閣最討厭的一類修士麼？
可現在，閣老非但不想辦法遏制方羽的所謂報復行動，反而還在推波助瀾？
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閣老，我不明白你爲何要這麼做。”總執事遲疑片刻，還是說道。
“照我說的辦，你總會明白的。”閣老說道。
總執事皺了皺眉，開口問道：“我們以哪種身份……給方羽傳達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