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王答道，“只不過，沒有太多能說的。”
“那你找我進來見面，是想聊些什麼？”方羽問道。
“聊些該聊的。”人王答道。
該聊的？
方羽轉身看向遠處的戰場，問道：“你說的是這個？”
“是的。”
人王緩步走到方羽的身旁，眺望遠處的戰場。
“我剛纔說了，這是域級戰場。”人王說道。
“戰爭雙方是誰？”方羽問道。
“雙方？不，參戰勢力可遠不止兩個，有成百上千，乃至數萬個。”人王緩聲答道。
“這麼多？”方羽睜大眼睛看向遠處。
“你所看到的，只是域級戰場的非常小的部分。而這個場面……也是那時候的我，所看到的一小部分。”人王沉聲道。
“那時的你……指的是什麼時候？”方羽問道。
“當然是在我留下傳承之前。”人王答道。
“你是在哪裡看到這個戰場的？”方羽又問道。
“距離這裡……非常遙遠的地方。”人王緩聲道，“那也是離開大天辰星之後，去往的地方。”
“那這個域級戰場……跟我有什麼關係？”方羽挑眉問道。
“自然有關係，域級戰場，代表的是各大域。”人王說道。
“這裡不是大天辰星麼？”方羽有點迷糊，問道，“你說的是星域之間的戰鬥？”
“接近的意思，但域級戰場，暫時與大天辰星無關。”人王答道，“等你繼續往上走，你就會知曉……何爲大域。”
“那你給我看這個域級戰場的意思是……”方羽眯起眼睛。
“實際上，從你睜開那雙眼睛開始，我就已經確定你是我等的人，而我的傳承……只會給你一人。”人王平靜地說道，“至於所謂的考驗，是我臨時起意，想要看看你的能力。”
方羽眼神閃爍。
要知道，眼前這道人王的意志……可是來自於數十萬年前！
而是在數十萬年前，人王就已確定要等待的……是擁有大道之眼的人！？
那麼，大道之眼存在的歷史……只會比想象中更悠長。
“瘋老頭，姬姓男人，大道之眼，大道靈體……那個不可說的男人，到底是誰？會不會就是眼前的人王？不對，不可能是他……”
方羽忽然覺得大腦有些混亂。
他感覺一系列事情從時間點上來看，顯得有點錯亂。
“是誰讓你在這裡等一個擁有那雙眼睛的人的？”方羽想了想，開口問道。
“是……”人王答道。
方羽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人王。
從語氣來看，人王應該把這個名字完整地說了出來。
可偏偏，聲音就像被某種力量隔絕了一般。
方羽聽不見！
“你再說一次？”方羽看着人王，問道。
“是……”人王再次開口道。
還是聽不見。
這一下，方羽回想起當初在地球上，言真大法師還有那位名爲蕭綾的相師，都沒法把占卜結果明確地說出來。
難道到了上位面，在大天辰星初代人王的身上，那股看不見的力量仍能起到作用！？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爲何能控制別人的言語！？
方羽眉頭緊鎖。
“你好像有很多困惑。”人王看着方羽，說道。
“是的，太多了。”方羽嘆了口氣，說道，“目前什麼都搞不明白，有點煩。”
“沒必要煩躁，時常有疑惑是一件好事……當你知曉一切之後，或許你會無比想念此時的自己。”人王說道。
“你這道意志在幾十萬年前留下，我想你知道的也不多。”方羽說道。
“我的確知道的不多，我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我留在這裡，就是爲了把傳承交給你。”人王說道，“事實上，也不能說是那個人的吩咐，我本就只會把傳承交於擁有那雙眼睛的人，也就是你。因爲，擁有那雙眼睛，就說明你得到了那個人的認可。”
“有那個人的認可，我也就不需要再自己找人選了。”
“你就是最有資格成爲人王的人選。”
“人王？我可沒興趣啊。”方羽立即擺手道。
“這可由不得你拒絕……”人王說道。
方羽再度看向前方所謂的域級戰場，眼神微動，問道：“你當年離開之前，還留下了一座雕像。”
“對。”人王答道。
“你當時是預測到人族未來會遭遇危機麼？”方羽眯眼道。
“這不是一件難事。”人王答道，“人族的危機由始至終都存在，而且幾乎沒有逆轉之法。”
“也不至於吧？大天辰星上的對手雖說……”方羽蹙眉道。
“我說的可不單只是大天辰星上的人族危機，我說的是……整個人族的危機。”人王語氣沉重地說道。
整個人族……
“當然，我留在大天辰星上的雕像，確實是爲了守護大天辰星之上的人族。”人王話鋒一轉，說道，“你既然找到這裡，那就說明……大天辰星上的人族也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
“對那些人來說的確如此。”方羽答道。
“可以給我說說情況。”人王說道，“我倒也很好奇，我離開後的數十萬年間……大天辰星上發生了什麼。”
“好吧，我可以給你說說，但我得先告訴你……我來到這裡的時間也不長，很多事情都只是聽聞，並一定就是事實。”方羽說道。
“無妨。”人王揹負雙手，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方羽就把他對於大天辰星的一些歷史和目前的狀況都說了出來。
人王聽完之後，輕輕搖頭，而後有點怒氣地說道：“人族竟會衰落到如此地步，這麼多年來……只依靠我的一座雕像來震懾敵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有擔當的天驕出現，帶領人族反撲麼？”
“有是有的，只不過……”
方羽眯着眼，把有關太古劍宗和羽化門莫名夭折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聽聞這兩件事，人王沉默了許久。
“看來，人族的大劫難是同時在發生的，由下到上，從根基開始腐蝕……對方，就是要毀滅人族的一切。”良久，人王纔開口說話，語氣中蘊含着憤怒，卻又有一種無力感。
“對方是誰？”方羽問道。
“我離開大天辰星，就是爲去尋找這個答案。”人王看向方羽，答道，“而我相信，那個人把那雙眼睛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