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盯着鬼謫仙。
這個時候,鬼謫仙的身軀扭曲得非常誇張,看起來已不像實體。
但他仍然在癲狂地大笑。
這笑聲不能以狂放來形容,只能以淒厲來形容,比哭還難聽。
但在大笑之中,他的身前卻有灰白的光芒泛起!
這道光芒閃爍,其中出現了一個方形的物體。
方羽和寒妙依都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皆變。
“嗖嗖嗖……”
光芒逐漸消散。
一本封面和背面都呈現出純白色,厚度大概在三指左右的書本顯現出來。
只不過,這書籍的封面上毫無標語,也無印記。
而書本本身也未散發出任何的氣息。
當初方羽得到生死簿的時候,還是能夠明顯感知到其中蘊含的特殊氣息的。
而眼前這個……如果真是封神榜這本傳說中的天書,爲何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你別糊弄我啊,這不就是一本普通的書本?還是空白的,你別跟我說這就是封神榜。”方羽挑眉道。
“這就是封神榜!這就是封神榜!!”鬼謫仙突然不笑了,神色猙獰地嘶吼道,“你沒見過封神榜,但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爲了得到它,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麼!?你知道麼?!”
話語之間,鬼謫仙身上的氣息都在狂亂釋放。
看起來極爲激動,比起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激動!
方羽微微皺眉。
鬼謫仙現在的反應,顯然是不正常的。
而這不正常,就來源於那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空白書本。
但是,正因鬼謫仙這種異常激動的反應,反而能印證這本空白卻又厚重的書本,可能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天書,封神榜!
“封神榜!封神榜!得到它就能成就仙王!哈哈哈哈……”鬼謫仙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又大笑出聲,“就因爲這句話,我便用盡一切手段,花費無數心血,去得到它!最後,我成功了!我得到了封神榜!可是呢?在這期間,我幾乎失去了一切!包括成爲未來仙王的資格!”
“就爲了得到它,所有我熟悉的,我所信任的……全都站在我的對立面!”
聽着鬼謫仙的嘶吼,方羽與寒妙依對視一眼。
之前,他一直很好奇鬼謫仙的過往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而現在……鬼謫仙在嘶吼當中,已經把他當初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雖然他貌若癲狂,語氣中充滿怨毒與怒火,但內容卻聽得很清楚。
當初,鬼謫仙爲了成就仙王,便用盡手段去得到封神榜。
但也是在這個過程中,他與身邊的所有同伴甚至同族發生了極大的衝突。
這也許就是鬼謫仙從所謂的未來仙王,墮落到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
“就是爲了它!就是爲了它,一切都是因爲它!它是一切的原因!”鬼謫仙死死瞪着自己面前懸浮的空白書本,彷彿連牙齒都要咬碎,充滿怨恨地嘶吼道,“我得到了它,哪怕與一切爲敵……都無所謂,只要我能成就仙王,那些背叛我的……都會回來!”
“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它的身上,可是,當我打開它,使用它,我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它的頁面……”
說到這裡,鬼謫仙就像突然發狂一般,雙手伸出,將空白書本抓在手裡。
然後,就是一陣用力拉扯。
但這空白書本看起來卻不如表面般脆弱,任鬼謫仙怎麼用手拉扯,都沒有出現破損。
鬼謫仙甚至將它放到嘴裡嘶啞!
但他把自己的嘴都咬到鮮血橫流,都無法讓這書本出現任何的破損,甚至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嘴裡的鮮血滴落到書本上,立即就消失不見,就像被吞噬了一般。
而看着這一幕的方羽與寒妙依,眼中只有震驚。
他們能夠感受到來自於鬼謫仙身上的滔天恨意。
而這恨意,似乎全都針對於他面前這本封神榜!
在此之前,方羽一直以爲鬼謫仙的怨恨,大多是對着之前害過他的那些對象。
比如他親口說出被他吞食下去的母親等等……
可如今看來,鬼謫仙最爲痛恨的不是他的母親,也不是其他的任何對象,而是那一本懸浮不動的空白書本!
如果這真的是封神榜……現在的場面也太詭異了。
不管怎麼說,封神榜就是一件法器!
鬼謫仙爲何會對一件法器產生如此巨大的恨意?
甚至到了完全失控,失態的程度!
“啊……”
鬼謫仙怎麼做都無法奈何手中的封神榜,只得仰天怒吼,恨意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