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眼神凜然，眉頭緊鎖。
這道空間法則的出現非常突兀，沒有任何先兆，完全是憑空出現！
方羽環顧四周。
即便在大道之眼的視野下，他也沒有找到任何目標！
這道空間法則沒有來源！
“嗡！”
下一秒，空間法則籠罩在了五濁之孽那龐大的身軀上！
方羽臉色微變。
他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咔！”
方羽反應迅速，一邊以大道法則繼續強制束縛五濁之孽。
另外一邊，則是運轉小世界的空間法則，想要將五濁之孽強行轉移進去！
然而，那道憑空出現的空間法則霸道無比，直接越過了大道法則的阻隔，籠罩在五濁之孽的身軀上。
“轟……”
隨後，一陣爆響！
已經崩裂得空間裂口之中，居然再度出現了空間扭曲！
那道空間法則……將五濁之孽強行帶走！
即便方羽有心與其搶奪，也無能爲力！
“嗖嗖嗖……”
空間扭曲逐漸恢復如常。
五濁之孽那龐大的身軀，以及其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已經消失。
“他媽的。”
方羽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罵的是誰。
能夠以這種方式強行在他面前將五濁之孽轉移走的存在……只能是位面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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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憑空出現的空間法則……更是印證了出手的是誰！
因爲，無論是誰出手，必定都能找到來源！
找不到來源，意味着……出手的只能是存在於一切當中的位面法則！
“唉，也是，這畢竟是位面法則創造出來的工具，結果我去把它放出來變成了我的工具，位面法則把它拿回去也算是合情合理。”方羽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才用了一兩次啊，本來還想着利用它多搞點破壞，現在是計劃泡湯了。”
“不知道之後有沒有辦法把五濁之孽搞回來。”
“放出五濁之孽，還想與位面法則爭奪……你沒被懲罰算是運氣好了。”離火玉幽幽地說道，“還想着把五濁之孽搶回來？”
“這樣被它收回去，有點不爽。”方羽皺眉道，“我可是花了點功夫才制服了這頭兇靈的。”
“你最好別挑釁位面法則，它暫時沒動你，並不代表永遠不動伱。”離火玉說道。
方羽眯起眼睛，說道：“按你的說法，如果位面法則一開始就不想讓我把五濁之孽放出來，那我肯定就沒辦法把它放出來。”
“對啊，所以你能帶走五濁之孽，自然是位面法則默許的。”離火玉說道，“作爲回報，它還讓你用了五濁之孽一段時間，現在收回去，很合理。”
方羽眉頭緊鎖，還想說話。
但這時，大道之眼爲他捕捉到了一些修爲氣息。
“都這環境了，居然還有修士逗留在此地？都不怕死啊？”方羽眯起眼睛，往前方看去。
在他的前方，距離五百里開外的位置，有一臺戰車。
戰車旁邊還有十幾名修士。
這羣修士臉色都不太好看，眼中明顯都有震撼與緊張之色，身前是仙力凝聚的護罩。
從修爲氣息來看，他們應該不是出身於同一個族羣或勢力。
“這些傢伙……”
方羽微微眯眼，一下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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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飛羽仙界內弄出的動靜這麼大，消息必定已經傳遍整個仙域，甚至傳到別的仙域去了。
而方羽可是被至高神庭通緝的存在。
仙界內，誰不想得到神族的賞金？
因此，眼前這羣修士……很大可能是過來圍剿他的！
“既然都想殺我，那我就讓你們殺個夠。”
方羽嘴角微微勾起，身形一閃。
……
“星月神王，請睜開雙眼。”
一道聲音傳來。
但是，感受不到聲音來源的方向。
星月睜開雙眼，臉色微變。
因爲，她看到她的正前方，居然是一面很大的鏡子。
鏡子中，映射的是她自身。
整個空間當中，只能看到這麼一面鏡子。
除此之外，所見皆是一片漆黑。
星月內心有些忐忑。
從跟隨天啓的手下前往神秘閣開始，一路上，她幾乎等同於失去了意識。
她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面前的鏡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是……什麼？”
星月黛眉蹙起，問道。
“星月神王很快就會知道它是什麼。”那道聲音傳來。
星月黛眉緊蹙。
突然間，她臉色變了。
因爲，鏡子中的她……居然露出了笑容！
“這到底是什麼？”星月再次開口詢問。
“星月神王，這是一面鏡子，我們喜歡稱之爲真實之鏡。”那道聲音傳來，“這面鏡子，能夠映射出最真實的一切。”
“不……這不真實。”星月搖頭，並且往後退了一步。
到這一刻，她的內心已經有些慌亂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經歷什麼樣的考驗！
但是，星月很清楚，至高神族掌握着仙界內最爲玄妙詭異的手段！
面對這樣一面鏡子，她已經沒有底氣能夠保守心中的秘密了！
“噌！”
星月往後退了一步，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強悍的力量將其束縛，不讓其動彈！
“任何修士，終須面對真實的自己。”那道聲音緩緩說道，“星月神王，你爲何躲避？”
“我不需要經過這種考驗！我要見天啓兄長。”星月臉色難看，說道。
“天啓神尊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求星月神王必須經過真實之鏡的考驗。”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刻，星月內心的慌亂已經到了極致。
“我要殺了天啓，奪取其血脈，替代其身份與地位。”
而這時，前方鏡子中的星月開口說話了。
而她的臉上，還掛着肆意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鏡子外的星月臉色大駭！
“不，這不是真實的我，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從未有過！”星月雙眸睜大，高聲道。
但是，她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若非我們太淵一脈的先祖被太始神帝所殺，奪取了體質與血脈，我們太淵一脈纔是當今的至高神族，我們的先祖纔是真正的神帝！”
鏡子中，星月繼續開口，眼神中充滿了憤恨。
“天啓接近我，無非是想要得到我的血脈，他只是想效仿太始，融合出純粹的神族血脈罷了……”
“不！不！這不是真的！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星月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連連開口，想要阻止鏡子中的自己繼續說下去！
她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因爲她從未想過……神秘閣居然擁有這樣的手段！
明明她什麼都沒感知到，神魂也並沒有被入侵……可眼前這面鏡子中的自己，卻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與死兆之主聯手，只要將天啓從至高神域中引出，便能找到機會將其誅滅，我要反過來……得到天啓的血脈！死兆之主還會讓我成爲天啓，進入到至高神族內……這樣一來，我就有更多更好的機會掌握更多的資源……我會顛覆太始創造的一切，我要讓神族回到正統，我們太淵一脈……才應該是神族的主宰！”
鏡子中的星月臉上的笑容更加狂妄，眼中迸發出陣陣兇光。
而聽到這裡，鏡子外的星月，臉上的恐懼已經無法抑制了。
她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來，大腦一片空白。
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怎麼會這樣！？
“嗡嗡嗡……”
星月癱坐在地上，內心防線已經崩潰。
“我的好妹妹啊……你真是太讓兄長失望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星月目光呆滯地擡起頭，看向前方。
“那，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星月顫聲道。
“真實之鏡內不存在虛假。”天啓的聲音傳來，“星月啊，我本來是希望以最溫和的方式來得到你的血脈。”
“畢竟我對你還真有幾份愧疚，想要多少減少你的痛苦。”
“但現在看來，沒這種必要了，還是硬來吧。”
這番話說到最後，只剩下了天啓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