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隨着耳邊傳來一陣嗡鳴聲，眼前的場景也在逐漸出現變化。
眼前出現了一尊石像。
正是姜牧之的石像，正在閃爍着光芒！
“姜牧之前輩……”
方羽深吸一口氣，視線聚焦於眼前的這尊石像之上。
“噌……”
又是一陣光芒金光閃爍，遮掩眼前的視野。
方羽再一次進入人族古域。
相比起先前的兩次，這一次他的心情要更加激動一些。
因爲這一次進入人族古域，有可能幫助他完整的瞭解人族衰落的脈絡。
同時，也有機會通過這一次機會，突破乾坤塔第八層！
眼前的白芒逐漸散去。
耳邊的嗡鳴聲，轉化爲清晰的聲響。
“子語師兄，師兄……你咋啦？”
方羽聽到一陣稚嫩的聲音。
並且，還有一根手指在戳着他的肩膀。
方羽轉頭看了過去，便看到一個年紀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孩站在身旁。
她扎着丸子頭，一張小臉天真又可愛，身穿淡藍色的長袍，腰間別着一把長劍。
此時，女孩仰着頭，睜着大眼睛看向方羽，眼中滿是疑惑。
子語師兄……
方羽迅速反應過來。
這應當是他目前所在的這段歷史中的身體原主的名字。
只不過，就跟先前一樣，方羽通過人族古域回到這段歷史，並且會佔據真正經歷過這段歷史的某位修士的身份，卻並不具備原主的記憶。
“師兄，你別嚇我呀，你到底怎麼啦？是不是被先前那個小賊嚇到了？哈哈，子語師兄，你肯定沒有這麼膽小吧？我都不怕呢……”女孩說着又笑了起來。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方羽回過神來，說道。
話語之間，他已經在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他和這個小女孩顯然是某個宗門的弟子。
而現在，他們走在一條山路上，正處於半山腰的位置。
這座高山被濃郁的雲霧所環繞。
在方羽這個位置往前看去，能見度很低，完全看不到山頂的位置。
而方羽低下頭，摸向自己的腰間，發現也彆着一把長劍。
在後腰處，還嵌着一塊令牌。
方羽把令牌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上方是三個字符。
而且是他一眼就能看懂的字符。
天衍門！
看到這三個字，方羽內心一動。
這個宗門的名稱，是第一次見到姜牧之的時候聽說的。
當時姜牧之讓他看到了一個佈滿屍體的戰場。
並且告訴他，那就是人族衰敗的開始。
人族內部的兩個頂尖宗門，天衍門與六道宗開戰，造成了雙方千餘名弟子的喪命。
而這兩大宗門，又代表着人族內部的兩大分支。
正從這一戰開始，兩大分支的衝突加劇。
當時方羽問過姜牧之，兩大分支指的是否爲血脈分支。
但姜牧之並未回答，只是讓方羽自己去尋找答案。
如今，方羽通過人族古域回到了姜牧之的時代，意識附着於天衍門的一名弟子的身上！
這意味着，他很快就能得知這兩大宗門爲何會開戰。
也會知道，兩大宗門代表着人族內部的哪兩大分支！
“天衍門，六道宗……還促使了滄辰時代出現的天盟與道盟。”方羽眼神閃爍，將手中的令牌握緊。
“子語師兄，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又把我們宗門的令牌拿出來了？我們這也還沒回到我們天衍界呀。”
旁邊的小師妹對方羽的疑惑越來越甚，直接繞到他的身前。
“師妹，我感覺……先前給那個小賊交手後，我可能受了點傷。”方羽眉頭緊鎖，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說道，“我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記憶。”
這番言語，自然是爲了套話。
方羽目前掌握的情報太少，必須儘快從眼前的小師妹口中獲取。
“啊！？”
聽聞此言，小師妹臉色變了。
“可，可是那個小賊根本沒對我們出手呀，他發現我們是天衍門的弟子後，直接就跑了……”
“或許是他在那個房間裡留下了一些毒藥或是法陣，擾亂了我的心神……”方羽仍皺着眉頭，神情凝重地說道。
“那個小賊不是在房間裡，他是躲進了衆星府的府主給我們準備的馬車上，還在裡面翻找東西……直到我們上馬車的時候才發現他，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被嚇到了……”小師妹說着，大眼睛裡佈滿了擔憂之色，說道，“師兄，你蹲下來。”
“嗯？”方羽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
小師妹伸手揉了揉方羽的頭，又捏了捏他的耳朵，輕聲道：“我很小的時候被嚇到，我母親就是這麼安慰我的，然後我就不會哭了……師兄，你別怕噢，我會保護你。”
方羽看着面前行爲可愛的小師妹，以及那雙純淨髮亮的黑眼珠子，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師兄，你感覺好些了麼？”小師妹又問道。
“嗯，我感覺我沒有被嚇到，不過……的確有些不適。”方羽說道，“感覺心神有些錯亂了。”
“那我們要小心一點，說不定……是受到了歸生山這裡存在的禁制或法陣的影響，許是遭了魔障！”小師妹突然面露警惕之色，環顧四周。
周圍一片寂靜。
這條山路很狹小，而且僅此一條，直接通往山上。
兩側都是一些雜草樹木，並未有什麼特殊的氣息散發出來。
“這歸生山上的妖魔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兩個要入歸生山，所以提前給我們設下了禁制！”小師妹越說眼神越是堅定。
她轉過頭，看向方羽。
“子語師兄，你就跟在我後面，我們先上山斬妖除魔，等回到天衍門後，再讓師父給你破除魔！”小師妹把方羽保護在身後，繼續說道。
斬妖除魔……
方羽內心一凜。
對他來說，這個詞語並不簡單。
當下這個時代，人族應當正處於巔峰。
這個時期的妖魔，應當是真正的妖族與魔族生靈？
方羽看着擋在自己身前這具嬌小的身影，笑道：“沒關係，我只是心神受亂，打還是能打的，我們繼續上山吧。”
“嗯，宗門任務還是得完成呀，否則回去又要挨罰。”小師妹嘆了口氣，說道，“師兄，你不知道……之前師父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我們不盡弟子之道，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每日只知偷懶，導致他在門主和其餘上長老面前擡不起頭來。”
“可我們哪有偷懶，明明是師父自己偷懶，從頭到尾就收了七名弟子，前面四位大師兄師姐多年前就已到外修階段，不怎麼回門內。而焰師兄，你也知道……不喜外出，也就沒法接任務。所以，其實也就只有我們兩個弟子能接任務……就算每日都接，上山下海，那也接不過來呀。”
“別的上長老少說收幾十名弟子，多的三四百名弟子，那要怎麼比嘛？”
小師妹越說越委屈，有些氣鼓鼓的，走路的步伐也加快了。
而方羽只是默默在聽。
對他來說，這些都是有價值的情報。
“接任務……所以，斬妖除魔是天衍門內的任務，讓門內的弟子去完成，也算是一種歷練。”方羽心道。
這種模式，他很熟悉。
過去，在地球的修仙界，不少宗門也一直沿用這樣的方式。
只不過，地球的修仙界的歷練的目標，並沒有那麼多的妖獸魔獸，大多是一些普通的靈獸。
“不知道這個時期的所謂妖魔，實力在什麼程度。”方羽想着，又看向走在前面的小師妹，“應該不會太強，否則不可能由我們兩個小弟子前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