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木盒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年紀,蘇揚拿到手中,見木盒上的花紋很是怪異,似乎就像是某種陣法一般。
觀察片刻,從木盒上看不出端倪,蘇揚便將木盒翻轉過來,見木盒被鎖住,便問道:“鑰匙呢?”
上官守薇苦笑道:“我並沒有鑰匙。”
“沒有鑰匙?”蘇揚眉頭緊皺,道:“那你知道這裡面裝的什麼東西嗎?”
上官守薇道:“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這裡面應該是裝着一塊舍利子。”
“舍利子?”蘇揚一愣,隨即想到了因頭陀,似乎這個人當日之所以被追殺,也是因爲拿了誰的舍利子。
“這盒子裡面又是誰的舍利子?”蘇揚問道。
上官守薇道:“應該是空輪禪師的舍利子。”
“此人是誰?”蘇揚問道。
“他乃是十一世紀左右,密宗的活佛,這塊木盒裡面裝的似乎就是這個禪師的舍利子。”上官守薇解釋道。
密宗和尚?蘇揚微微一愣,說道:“那這塊木盒你是從藏區得到的?”
上官守薇點點頭,道:“不錯,這個木盒正是我從清涼洞裡得到的,此洞藏在喜馬拉雅山之中,我與嘯天找了四五天才找到,我們進洞去查看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個木盒。”
“原來你已經是深入過雪山,你剛纔說的嘯天又是何人?”蘇揚問道。
上官守薇忽然神色一僵,苦笑道:“他便是上次在黑市中陪在我身邊的男子,本來是我的師兄,但是這一次去清涼洞,我師兄卻是被困在了洞裡面,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
“這麼說你師父並沒有死?”蘇揚問道。
上官守薇點點頭,道:“不錯,我師兄已經是化神修爲,雖然被封印在清涼洞裡面,但是隻要神魂不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消亡,而我這次之所以會回到燕京,便是找人去救我的師兄。”
“找人?爲何不去宗門內找人,偏偏要來燕京?”蘇揚沉吟片刻,隨即意識到,這上官守薇似乎是趕出了西海,如今肯定不可能再去西海搬救兵。
“那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蘇揚愣了片刻後,認真問道。
上官守薇道:“難道蘇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希望蘇揚也能加入到我的隊伍之中,和我一起去藏區走一趟,將我師兄救出來。”
和上官守薇去藏區?蘇揚微微一愣,隨即沉默了下來。
其實早在上官守薇說出了她在藏區的經歷之後,蘇揚便意識到她恐怕是有求於自己,但是聽到她說要去救自己的師兄,蘇揚卻又沉默了下來。
雖然從未去過藏區,但是蘇揚卻從五爺筆記上面瞭解到藏區的修煉界乃是有別於中土修煉界的地方。
在千年以前,藏區佛法昌盛,修煉之士數不勝數,但是在後來幾百年的時間之中,藏區佛法忽然開始走向衰敗,到了現如今藏區內的活佛幾乎只是肉身成佛,而從來沒有涅槃成佛的存在。
以肉身成佛者便被人尊稱爲活佛,在五爺的筆記裡面記錄了好幾個佛法無邊的活佛,而這些活佛無一例外都是密宗和尚。
“若是要去藏區的話,我覺得我們不宜太過張揚,中土修煉界和藏區修煉界始終存在門戶之見,而且你要去的清涼洞更是發現了活佛舍利子的地方,那地方很有可能是空輪禪師坐化的地方,想必有人看守,若是我們潛入進去的話,一定會被佛徒當做小偷給抓起來的,所以就算要去,我想你也應該打通各個關節才行。”蘇揚暗暗提醒道。
上官守薇笑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我走一趟了?”頓了頓,接着道,“你的這些顧慮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我邀請到的那幾位大師之中有一位正是擅長隱藏的前輩,若是有他幫助的話,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清涼洞。”
聞言,蘇揚便點點頭,將木盒交還給了上官守薇。
實際上,蘇揚現在在燕京也是有很多麻煩,比方說斬殺了管鶴,那管家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雖然後來將凌志上人給斬殺,但是想必管家肯定會派其他人來報仇的,蘇揚留在燕京,只會連累家裡人,索性還不如到藏區去一趟,也好暫避一下風頭。
如今上官守薇邀請他去藏區,也算是正中下懷,蘇揚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見上官守薇早就已經計劃好了,蘇揚便也不再提醒,說道:“那行,我便陪你去清涼洞走上一趟。”
上官守薇露出笑容,道:“那便謝過蘇少了,若是這次我們能成功營救嘯天,返回燕京之後,我便以兩千粒天靈丹酬謝蘇少。”
兩千粒?這麼多?蘇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從凌志上人那裡也纔不過得到百十粒而已,這上官守薇一出手就是兩千粒,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雖然知道蘇揚這次是抱着打醬油的心裡去的,但是聽到報酬之後,也是稍微認真了一些,畢竟是兩千粒天靈丹,要是能成功得到的話,蘇揚也能一躍成爲修煉界裡的富豪,不會再像現在這般,修煉資源如此的匱乏。
在房間裡面商量了幾個小時,將各個細節也商議了一遍,那上官守薇便帶着蘇揚離開了房間。
此時在會場裡面早就炸了鍋,彼此都在暗暗妒忌蘇揚的福氣,居然可以和上官守薇單獨進一間房間,對於在場的男人來說,這可是做夢也會笑醒的事情。
而這些妒忌蘇揚的男人之中,又以陳立陽最爲不甘。
要說身份,陳立陽比蘇揚的身份更有震懾力,要說財富,陳立陽也比蘇揚有錢,要說長相,平心而論,蘇揚還真不是陳立陽的對手,陳立陽無論什麼都可以說完爆蘇揚,但是那上官守薇卻不和他陳立陽進房間,而是和蘇揚。
陳立陽當時就不樂意了,心說這蘇揚哪裡冒出來的小子,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有什麼值得嘚瑟的?他陳立陽正兒八經的官宦出身,而且還曾經有過留學歐美的光輝歷史,比起蘇揚,他不知好了多少倍,可最後的結果卻是,蘇揚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傢伙居然得到了上官守薇的垂青,那陳立陽怎麼可能信服?
“這個王八蛋,待會兒我一定要他好看!”陳立陽心中暗暗發誓。
在會場裡面等了好幾個小時也不見蘇揚和上官守薇從客房內出來,陳立陽便也失去了耐心,尤其是此時會場裡面的人看待他的目光已經微微發生了變化,那陳立陽如坐鍼氈,便起身離開會場,朝停車場走去。
或許是上天感受到了陳立陽的不服,又或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那陳立陽剛剛走進停車場,便看到蘇揚和上官守薇雙雙走進停車場。
這兩人離開房間之後,想到他們已經離開會場多時,也不想再回去,便徑直來到了停車場,這蘇揚現在還要回去準備去藏區的事情,所以便想在停車場和上官守薇分手,而上官守薇也有其它事情要忙,所以便打算送蘇揚一截便轉身回去,但是哪知道,這兩人剛剛進停車場,便碰到了陳立陽。
“上官小姐,真是好巧啊,居然能在停車場碰到你,你們上官家的家風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第一次見面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去開房!哼,上官守薇,你怎麼會是這麼放蕩的一個女人?”陳立陽陰陽怪氣的說道。
本來邀請到蘇揚一起去藏區的上官守薇心情很好,但是聽到陳立陽這番話,好心情頓時便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深的惱怒。
“陳立陽,你說什麼?!”上官守薇震怒。
那陳立陽卻伸個腦袋在車窗外,嗤笑道:“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我說你上官守薇是個賤貨!難道你還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說實話,話說的這麼明白,我自己都害臊!”
上官守薇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動,顯然已經是氣極。
她上官守薇何曾被人這般指着鼻子罵過,而且還罵的如此難聽?那上官守薇什麼時候不是被當成公主一樣對待,誰會對她這般冷言惡語的嘲諷?這陳立陽偏偏是自持身份,不將上官守薇放在眼裡,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全然沒有顧忌。
這陳立陽吃味蘇揚和上官守薇的關係吃味,不去攻擊蘇揚反而是找上了上官守薇,一下便將上官守薇得罪死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頓時破裂,而且是絲毫迴旋的餘地也沒有,這蘇揚也搞不明白陳立陽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居然敢如此得罪一個人,難道他不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
搖搖頭,蘇揚走到陳立陽的車窗邊,道:“我說陳少,你的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就算是我一個大男人聽到了就感到面紅耳赤,你居然還有臉說出口,我真是不知道你爹是怎麼教育的,你還是大家族的公子呢,素質連街頭流氓都比不上。”
“我素質怎麼樣管你什麼事?你不過就是一個野種而已,攀上蘇天哲這顆大樹是你的福氣,你別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消失。”陳立陽冷冷說道。
自己本來就想找這小子麻煩,如今這小子自己撞到槍口上,這陳立陽頓時便升起了對付蘇揚的心思。
聽到陳立陽的威脅,蘇揚卻大笑道:“你居然有膽子和我說這種話,真是後生可畏!”頓了頓,蘇揚淡淡道:“也罷,我便替上官小姐教訓一下你,讓你記得以後對人要客氣一些。”
說話之間,蘇揚便已經催動了真氣,隨即手按在陳立陽坐的勞斯萊斯車頂上面,忽然,蘇揚手中用力,五指咔的一聲扣入了車頂之中,隨即只見他猛然用力,將汽車直接抓起,一把朝停車場外扔了出去。
那萊斯萊斯在地上翻滾幾圈,便撞到了停車場裡的柱頭上,坐在裡面的陳立陽和司機卻是早就已經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