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男子從第六層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蘇揚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驚,彷彿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蘇揚,你怎麼了?”歐陽戒慈發現了蘇揚的異常,關切的問道。
蘇揚臉色蒼白,笑道:“沒什麼,你開車吧。”
那歐陽戒慈自從是逃出了寶馬車的追擊之後,便不敢再繼續去兜風,和蘇揚朝市區裡面開去,但是兩人離開市區已經很遠,而且後面還有寶馬車停在路上,想要回去,便只有繞路。
好在去燕京的路很多,繞路的話,也不見得會浪費多少時間。
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心驚之後,蘇揚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不過心裡的擔憂卻並非馬上消失。
自從進入到化神之後,蘇揚對即將要來臨的危險總是能夠提前感知到,這一次心裡升起來的危機感極其強烈,強烈到蘇揚也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這段時間以來,蘇揚的實力一直沒有怎麼增加,似乎是達到了瓶頸一般,總是不能繼續下去。如今,當心裡升起這股危機的感覺之後,蘇揚對實力的渴望再一次的萌生了出來。
他現在依舊算是修士,只要是修士就不可能有平靜,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修煉界不是你找別人麻煩,就是別人找你的麻煩,那蘇揚剛剛雖然打敗了那個意圖不軌的女人,但誰知道她之後還會不會再有人來。
蘇揚明白,在修煉界,一旦被人盯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女人這次不能殺掉他,那麼下次也一定會來殺他,而若是他掉以輕心的話,總會死在女人的手裡。
而實力的提升,便是保證他安全的唯一手段,除此之外,任何手段都沒有意義。
輝騰在山道上緩慢的前行,很快,便已經可以看到燕京的夜景。
從高處去看燕京,又是另外一番樣子,大都市的夜景總是那麼讓人陶醉,尤其是這位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那更是讓人陶醉,站在山巔上,將燕京夜景盡收眼底,心中也不禁豪情頓生。
“這燕京,每次看上去似乎都不一樣。”蘇揚感嘆了一句。
哧啦!
忽然,一個剎車的聲音在山道上響起,正在行駛之中的輝騰猛地顛簸一下,飛了一米多高,那歐陽戒慈面色驟變,旋即猛打方向盤,腳下死命去踩剎車,但是,顛簸的這一下已經讓汽車失去了平衡,無論她怎麼努力,汽車也不可能平穩的落到地面上。
而這一瞬間,蘇揚因爲去欣賞燕京夜景了,也忘了山路上的道路情況,那輝騰被顛飛的一刻,根本來不及反應,便隨着汽車,一起飛了起來。
輝騰飛起來的時間很短,很快,便嘭的一聲落到地上,但此時汽車失去平衡,朝山崖下猛地衝了過去。
這一下來的十分迅速,蘇揚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汽車便翻到了山下。
汽車裡的安全氣囊立馬打開,歐陽戒慈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汽車在山崖見翻滾,發出嘭嘭的巨響,很是驚人。
一旁的山路,聽着另外一輛汽車,見輝騰翻下山之後,汽車上的人便走了下來,是一對男女,正是那之前追擊蘇揚的人。
“哼,就這麼殺了那女人,也是便宜她了。”男子不屑的哼道。
女子卻是皺眉說道:“你怎麼知道她死了?雖然我用真氣將他們開的汽車顛飛出去,但沒有見到屍體前,就不能肯定這女人是不是死了。”
“那蘇揚還好說,畢竟是個修士,有真氣護體,恐怕就算汽車翻下山,也不會有任何事情。但是,這歐陽戒慈是什麼人?一個凡人而已,你以爲這樣的碰撞她還能活命?”男子笑着搖頭道。
女子沒有說話,目光閃爍,彷彿在觀察那輛已經落到山底的汽車。
與此同時,在山底的汽車之中,蘇揚渾身彷彿是被人捏碎一般,劇痛無比,雖然他有真氣護體,但是剛纔汽車在翻滾的過程中,他將大量的真氣灌到了歐陽戒慈的身體之中,以免她受傷。
好在最後歐陽戒慈從幾十米高的山崖上落下來也沒事,雖然自己身上痛了一點,但也值了。
這汽車從山崖上落下來,已經是摔得面目全非了,蘇揚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儘快的恢復清醒。
片刻後,便聽到蘇揚猛地咆哮一聲,催動真氣,手上用力,猛地將汽車的車廂撕開,隨後便從缺口鑽了出去,等到自己出去,再將那歐陽戒慈弄了出來。
歐陽戒慈雖然身體沒有受傷,但心神卻遭受到了很大的創傷,畢竟,一個女孩子經歷這種去鬼門關的事情,哪能不害怕的,從山崖上翻滾下來的那一刻,歐陽戒慈便已經昏迷了過去。被蘇揚搬出汽車之後,仍舊不見清醒過來。
“歐陽,你醒醒。”蘇揚搖了搖歐陽戒慈身體,用力喊道。
歐陽戒慈眼簾動了動,隨即醒轉過來,一看到蘇揚那張臉,便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把將蘇揚抱住,說道:“蘇揚,我好害怕。”
“別怕,已經沒事了。”蘇揚苦笑一聲,歐陽戒慈碰到他身體上的傷口,頓時便有一股劇痛傳到了他的心頭。
那歐陽戒慈抱着蘇揚哭了一會兒,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心裡的恐懼慢慢收起,旋即,放開蘇揚,才發現蘇揚渾身都是傷。
“蘇揚,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歐陽戒慈淚眼朦朧的問道。
蘇揚露出一絲微笑,道:“沒關係,這點小傷,休息幾天便好了。”
雖然他嘴上說的輕鬆,但歐陽戒慈明白,他這是在哄自己而已,兩人從山頂上摔下來,雖然她詭異的一點事也沒有,但蘇揚卻滿身都是傷,這種程度的傷勢,根本不可能幾天就好的,一時間心裡無比擔憂蘇揚的傷勢。
歐陽戒慈拿出手機,本想報警,卻看到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
蘇揚靠在一塊兒巨石上,說道:“算了,這裡是沒有信號的,我們今晚就只有在這裡露宿一晚,明早天亮了再回去。”
“可你的傷怎麼辦?”歐陽戒慈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說實話,這蘇揚的傷勢看起來的確是觸目驚心,渾身都是鮮血,這也怪他剛纔在車裡的時候託大,將所有真氣都灌入到了歐陽戒慈的身體裡,以肉身抵擋鋼鐵的擠壓,哪知道這種程度的擠壓,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根本不可能抵禦,身上出現了好幾道懾人的傷口。
那歐陽戒慈卻不知道蘇揚原本可以沒事的,看到蘇揚受傷慘重,不知道什麼原因,心裡就是無比的擔憂,眉宇間充斥着濃郁的憂色。
蘇揚擺手笑道:“我真的沒事,這點小事,還要不了我的命。”
他說的是實話,但歐陽戒慈卻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點,還以爲蘇揚是在逞強,心裡便更是擔憂。
“我揹你出去。”歐陽戒慈的雙目忽然涌現出一抹堅持,將蘇揚朝自己身上抗。
蘇揚卻笑了起來,道:“你背不動我的。”
沒試過哪裡知道,歐陽戒慈不相信,用力將蘇揚朝身上抗,但是她剛剛將蘇揚背起來,便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被蘇揚壓在身下,動也不能動。
“我真是沒用!”歐陽戒慈忽然哭出聲來,語氣裡滿是責備。
蘇揚搖頭笑了笑,從歐陽戒慈身上站起來,拍了拍歐陽戒慈的肩膀,將她帶到一旁的巨石旁邊坐下來,說道:“歐陽,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的話可就不漂亮了。”
蘇揚擡頭仰望星空,目光很是飄渺,接着說道:“我不會有事的,算命的說我起碼可以活到一百歲,這點小傷怎麼可能要了我的命?你瞧瞧,這漫天星辰,多麼耀眼,你與其擔憂我的傷勢,不如看看這漫天的星辰,也許你會發現有些事情擔憂也於事無補。”
最後一絲真氣從蘇揚體內打出來,緩緩鑽入了歐陽戒慈的身體,歐陽忽然便覺得眼皮一沉,旋即便靠着蘇揚肩膀,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不過只是一場噩夢而已,當你休息好之後,一切都結束了。”蘇揚在歐陽戒慈耳邊淡淡說道。
蘇揚的身體只是受了一點外傷,只要真氣恢復,這點外傷恐怖幾個時辰便會康復,那歐陽戒慈完全不必擔心,但是她並不知道這一點,正因爲自己不知道,所以纔會在這一刻真情流露,擔憂蘇揚的身體。
蘇揚迫於無奈,只有用真氣將歐陽戒慈弄昏過去,免得她依舊擔憂自己。
正當那歐陽戒慈昏睡下去之後,遠處的山巔上,那一男一女忽然身體動了動,慢慢地落到了蘇揚面前。
“你們終於是追上來了嗎?”蘇揚露出一絲笑意。
“想不到你將所有真氣都打入到了這個女人身體中,這是爲了讓她活下來是嗎?”女子盯着兩人掃了一眼,淡淡說道:“你喜歡這個女人是嗎?”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蘇揚笑着說道。
“哼,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那男子冷笑着說道。
蘇揚體內的真氣已經耗光,若是動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是這兩人的對手,因此,這男子根本就沒有將此時的蘇揚放在心上。
“井底之蛙,以爲自己勝券在握,所以就敢在我面前猖狂嗎?”蘇揚冷笑道:“也好,那便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狗眼看人低的後果。”
言罷,蘇揚心神一沉,整個人的神色驀然之間認真起來,“初一,該你動手了。”
這段神識波動剛剛沉寂,一道幽光便從蘇揚的胸口出現,隨即以極快的速度鑽入了他的鼻子,等到幽光全部轉進去之後嗎,那蘇揚慢慢睜開雙目,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嘿嘿,好久沒有聞過鮮血的味道了,今日我便要好好嘗一嘗。”
話音剛落,一道肉眼可見的真氣波動便從蘇揚身體內驀然擴散出來,橫掃向那對男女。
“不可能,你居然還有真氣?”那男子慘叫一聲,面色倉皇失措。
“怎麼可能,你的真氣不是全都耗光了嗎?”女子也流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死死盯着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