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時間回頭看去,只見這男子身材較爲臃腫,乃是一個留着鬍子的中年人,他戴了一副墨鏡,很好的遮住了自己眼睛裡面的殺氣,而這男子說話的語氣卻又是十分的冰冷。
“這是誰?”蘇揚心中疑惑。
與此同時,那男子已經是走進店裡面,見店裡幾乎已經被破壞成了廢墟,服務員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氣,冷哼道:“這是什麼人乾的?是不是你們?!”
現在店裡面除了這男子就是蘇揚和楊武,從現場看來,剛纔絕對是進行了一場鬥毆,而鬥毆的主角此時都站在店裡面,除了蘇揚和楊武還有什麼人?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我的店裡面來鬧事,不知道紅葉茶莊是我五爺的地方嗎?本市的人誰敢到我的地盤來撒野,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有這種膽子,是不想活了嗎?”那自稱五爺的男子冷冷說道。
蘇揚現在被人給捉了一個現行,就算想要狡辯也根本就沒有藉口。
“五爺抱歉,我們不知道這是你的地盤,若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原諒。”蘇揚充滿歉意的說道,“店裡面的損失我們會負責,請五爺放心。”
畢竟自己是真的砸壞了別人的店,的確應該自己來賠償。
雖然說到了賠償,但是蘇揚心中自有自己的算計,若不是楊武找事的話,他又怎麼會和董文德常鴻纔在店裡面打起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完全是楊武,到時候賠償的話,也肯定是楊武來掏腰包。
“你這年輕人倒是有點意思,我還沒有說要你賠償,你就先說賠償了,很好,既然你這麼給面子,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你們打碎的那個花瓶價值七十萬,還有櫃檯上面擺放的那些東西,加起來也有五十多萬,算上店裡面的損失,一共一百三十萬差不多。”五爺立起倒在地上的一把椅子,坐上去淡淡說道。
這番話頓時便讓蘇揚愣了一下,一百三十萬?我去年買了個表,什麼東西值這麼多錢?若是一次性要賠償一百三十萬的話,那楊武肯定不願意拿錢,而自己更加是不能拿錢出來,到最後,這件事便絕對會追究到自己的頭上,誰讓自己先前要承諾他來着。
“五爺,這件事是不是要商量一下?一百三十萬,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蘇揚無奈說動。
五爺登時便濃眉倒豎,冷哼道:“沒錢?沒錢那還說什麼?你以爲我五爺好糊弄是嗎?”
說話之間,五爺便已經是搶先一步動手。
只見這五爺根本就不由分說,坐在椅子上,一把便轉向了蘇揚,蘇揚見五爺手離自己越來越近,本來想要躲開,但是忽然之間,只覺得自己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就走不出一步,眼睜睜看着五爺的手朝自己抓來。
蘇揚頓時便意識到不妙,這五爺看似隨意的一抓,實際上卻是非常詭異,搞不好自己真要被五爺看似隨意的抓在手裡。
猛地大喝一聲,只見蘇揚忽然鼓起自己身上肌肉,渾身運足力氣,咬緊牙關,將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終於是走出了一步。
“咦?”五爺一手抓空,頗爲好奇的朝蘇揚打量着,“有點意思,你小子居然還能掙脫出去,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做到這一步的人。”
蘇揚雖然是移動了一小步,但那已經用掉了他渾身所有的力氣,現在的蘇揚只覺得渾身疲憊不已,不僅是雙腿灌鉛,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一座大山壓着一般,連喘氣都異常艱難。
“這人到底是誰?一出手就讓我出不消,也實在是太恐怖了一點吧。”蘇揚膽寒的猜測道。
蘇揚豈能不知道這是五爺搞出來的鬼,這人身上不知道有什麼秘密,看似不堪一擊,實際上卻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蘇揚能戰勝董文德和常鴻才說明他也是有些實力的人,但是在五爺面前,自己竟然像是一個嬰兒一般,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對方身子都沒有動過身子,自己就已經氣喘如牛,要是動了身子的話,豈不是要天崩地裂?想到這裡,蘇揚又怎能不恐懼。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五爺盯着蘇揚,好奇的問道。
“蘇揚。”蘇揚老實答道,根本就不敢在五爺面前造次。
五爺笑道:“很好,蘇揚,看不出你小小年紀便可以修煉出一絲真氣,剛纔你若不是催動了體內真氣,連動都動不了,嘿嘿,我見過的人也不少,但是像你這麼年輕就能修煉出真氣的卻是第一個,告訴我,誰是你的師父。”
蘇揚道:“我沒有師父,還有什麼是真氣?”
五爺卻是閉口不說話,隨即目光一掃,見楊武還留在店裡面,便喝道:“那邊的小夥子,帶着地上的兩個人給我離開這裡。”
聞言,楊武立馬便從地上爬起來,扶起董文德和常鴻才便跑出了茶莊,蘇揚本想叫住這傢伙的,但是這人乃是五爺給轟走的,在五爺面前,蘇揚還不敢去留這三人。
“我聽說今天有人要包我的場子,我以爲是哪個江湖上的朋友,誰知道卻是學校的一名學生,學生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我的茶莊打架鬧事,蘇揚,這事是不是你挑起來的?”五爺待楊武走後,這才緩緩說道。
蘇揚站在五爺面前,這中年人沒有叫他坐,他也不敢私自坐下去。
“五爺,這件事和我沒關係,茶館裡面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剛纔那是三人搞出來的。”蘇揚將楊武誘騙自己到茶莊,算計自己的事情統統都說給了五爺聽。
聽完蘇揚的話,五爺笑道:“現在的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以爲自己在學校裡面拳頭大就可以爲所欲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是站在最頂尖的人也不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你的這個學生不僅敢說,而且還敢做,居然來報復自己的老師,真是可笑。”
“五爺見笑了,這是我自己沒有教育好學生,是我工作的失誤。”蘇揚嘆息道。
五爺擺擺手,道:“我不關心你是怎麼工作的,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修煉出的?”
蘇揚皺眉道:“五爺,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是真氣?”
五爺凝眉盯着蘇揚,見此人臉上全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便解釋道:“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真氣?我觀你天庭乃是一派氣運丹田之象,說明你確實在修煉真氣,而你剛纔之所以可以移動一步,也是因爲體內真氣的關係。”
隨即五爺便又說起了什麼是真氣。
這蘇揚前幾天聽蕭芳說起煉氣士的時候覺得十分神奇,拿到化血大法之後也是一刻不停修煉,雖然修煉化血大法存在隱患,但是同樣可以給蘇揚帶來巨大的好處,有這種好處的誘惑,蘇揚也顧不上被反噬的危險了,這幾天對化血大法也沒有停止過修煉。
本來以爲修煉化血大法是爲了成爲煉氣士而做準備,但是聽了五爺的話,蘇揚才意識到,化血大法並不是那麼的簡單,這是一門修煉真氣的功法。
簡單點說,人在沒有出生的時候,是靠着母體內羊水的營養活着,體內存在着一股母體殘留在自己身體內的先天之氣,這股在沒有出生前支撐着一個胎兒活下去。
當胎兒出生的時候,先天之氣便漸漸的散去,因爲不斷呼吸空氣的關係,體內的先天之氣漸漸被後天之氣取代。
所謂的真氣,便是指先天之氣,在後天的基礎上,將身體內的後天之氣全都煉化成先天之氣。
當然能做到這一點是非常的困難,五爺儘管也在修煉後天之氣,但是到現在也沒有達到後天大圓滿的境界。
在五爺三十一歲的時候修煉出了一絲先天之氣,用了十五年的時間也只是讓先天之氣茁壯了一點而已,和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我體內的先天之氣難道是因爲修煉化血大法的緣故?若不是這樣的話,我豈能產生先天之氣?按照五爺的話說,先天之氣到了我這個歲數就已經完全轉化成了後天之氣,我若是沒有修煉化血大法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先天之氣的。”蘇揚聽完五爺的話以後,暗暗想到。
五爺掃了一眼垂頭不說話的蘇揚,問道:“蘇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體內的先天之氣是怎麼來的呢。”
蘇揚眉頭一皺,苦笑道:“五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這件事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是根本不可能知道。”
“這樣啊。”五爺點點頭,神色絲毫變化也沒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蘇揚之所以不願意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是因爲他覺得這五爺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若是告訴他,或許事情會變得不妙,蘇揚剛纔和五爺一交手就成了手下敗將,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五爺抗衡,在他和五爺之間,若是不能佔據主動權,那說什麼都是放屁,五爺要是對化血大法產生了貪念,那到時候蘇揚又該怎麼辦?
因此,蘇揚忍住了自己的肚子的那番話,淡淡笑了笑,道:“五爺,既然沒什麼事,我便回去籌措資金,將你店裡的損失賠給你,你看如何?”
五爺不動聲色的點頭,道:“嗯,那你去吧,三天之後,我希望你帶着支票來找我,若是三天過了,你還沒有來,那我就只有去找你了。”
聞言,蘇揚渾身一震,面色僵硬的點點頭,道:“五爺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把賠償你的錢帶來。”
蘇揚並不是沒有想過逃之夭夭,但是當五爺說出要找他的時候,蘇揚又覺得這件事應該掂量一下,五爺敢放自己走,並且說出找自己的話,想必就絕對能夠找到,蘇揚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和五爺開玩笑,畢竟這種玩笑說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