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人使用？”王普目光微微一閃，看向燕趙歌：“你要做什麼？”
燕趙歌搞事惹禍的水平，絲毫不比他在武道修練上的才華來得差。
收集燕趙歌信息，經過深入瞭解的王普，對此知之甚深。
從最早在皇笳海壞了乾元大帝的好事開始，到之後一趟南方之行，打垮半個鳳儀山。
最近皇笳海廣乘一派開山大典上力拒乾元大帝，就更不用說了。
燕趙歌謫仙之名，如今已經是整個界上界公認。
但他捅婁子的名聲，同樣響亮。
只不過大多數他惹下的麻煩，他都能自己收拾。
可王普此刻還是心中警鈴大作，頭皮微微發麻。
“王師兄這麼緊張做什麼？”燕趙歌呵呵笑道：“好事情，自然是好事情。”
他望着龍蝶谷所在的方向：“之前從那裡路過的時候，我就留心到，那裡的靈氣脈動，有其特異之處。”
“我想將那裡開闢出來，應該會非常適合煉丹煉器。”
王普微微愕然：“哦？”
對於龍蝶谷，他談不上熟悉，但怎麼也要比燕趙歌更熟悉那裡。
可是此前卻不曾覺察有這方面的便利。
燕趙歌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一尊巨大的爐鼎從縮影囊裡飛出，迎風見長迅速變大，出現在王普面前。
王普仔細看了兩眼，臉上浮現幾分詫異之色。
他顯然看出那爐鼎的不凡，爲了確認，又仔細觀察一番，然後看向燕趙歌：“這是內晶爐？”
“不錯，正是內晶爐。”燕趙歌頷首：“我昔年還在下界時，無意中得到構建這寶物的圖譜，不過圖譜殘缺不全，這些年來一步步摸索提高，於是成了現在的模樣。”
王普手指摩挲爐鼎表面：“那就難怪了。”
不同於八極大世界、滄海大世界那樣的下界，界上界對大破滅前各種傳承和遺蹟的保存，要完整得多。
早年傳說中，甚至有僥倖渡過大破滅的倖存者。
因爲這些倖存者，雖然保存的傳承和文明不完整，但總算不像八極大世界等下界那樣文明斷代嚴重。
大破滅前，內晶爐流傳很廣。
其中分門別類，經過多人鑽研發展，於是不同流派的內晶爐，在細節上也有許多不同。
界上界，就有其中一門內晶爐的完整構造法門流傳。
不過限於構造材料稀缺，所以沒能得到普及。
王普身爲劍皇門下弟子，自然不陌生，北高峰玉京巖上就有不止一尊那個類型的內晶爐。
燕趙歌此刻亮出的這一尊內晶爐，同界上界現在復原出來的那種內晶爐相比，許多細節上的構造與原理都存在差別。
所以王普也要再三確認，纔敢肯定。
“如果是內晶爐的話，在玉京巖也可以使用，那裡的靈氣還更充裕。”王普言道：“而且僅僅是內晶爐，不需要你這樣鄭重其事吧？”
內晶爐用於煉器，有巨大的便利。
以燕趙歌手頭這個內晶爐爲例，聖兵以下隨意煉製，完全量產。
便是下品聖兵，只要材料不受限，合相武聖來祭煉，也都是手到擒來，根本不用擔心成功率的問題。
中品聖兵，有足夠的合適材料，見神武聖來煉，同樣輕鬆愉快。
若是沒有內晶爐，且不說成功率和品質，光是耗費的時間，便以年做單位，無比漫長。
個別特例，煉上幾十上百年甚至都是短的。
但內晶爐也不是萬能的。
煉製上品聖兵，內晶爐能起到的作用，就開始顯得疲軟。
仙兵更是想都不用想。
哪怕燕趙歌本人現如今登上仙橋，未來登臨至尊甚至推開仙門，也是一樣。
因爲這東西從本身的構造來講，能力也是有上限的。
如果沒有革命性的革新，那自然也不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外晶爐在作用上也有極限，遠遠落後於內晶爐一樣。
大破滅前，各式各樣的內晶爐，都有上限，並且上限大同小異。
對於八極大世界等下界來說，毫無疑問是至寶。
甚至是對於界上界一些中小宗門，乃至於幽暗宗、北海劍閣這樣的勢力來說，也同樣價值連城。
但對目前的燕趙歌和王普來講，就顯得無足輕重。
“我現在要煉器，也不依仗內晶爐，當然不用鄭重其事。”燕趙歌打了個響指：“但對於這內晶爐本身來說，卻有可能得到進一步提升，王師兄你覺得如何呢？”
“不一定是其能力上的提升，也可以是其他方面，比方說……”
燕趙歌嘿嘿笑道：“……比方說，推廣。”
王普悚然一驚：“能達到什麼程度的推廣？”
燕趙歌張開雙臂，懷抱天下：“遍佈整個界上界的話當然做不到，但一些大門大派，肯定可以普及。”
“那也堪稱駭人聽聞了。”王普冷靜下來，心中思量。
內晶爐在界上界普及，會造成靈兵、寶兵氾濫。
但聖兵的數量不會爆炸式增長。
因爲原材料有限。
尤其是上品聖兵和中品聖兵的原材料，從來都是稀缺資源。
別看燕趙歌堪稱多寶童子，幾位人間至尊每人手上更是不止一件上品聖兵。
但放在整個界上界的角度來看，所有仙橋武聖都算上，連平均每人一件上品聖兵都達不到。
不少仙橋武聖，尤其是仙橋初期境界的武者，都只能拿中品聖兵將就。
所以內晶爐的普及，並不會帶來聖兵數量的巨大增長。
簡單來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但內晶爐的普及，仍然會給界上界帶來巨大變革。
整體來看，將大幅提升界上界武者的實力。
因爲有了內晶爐，武者煉製兵器的速度會大大加快。
雖然沒材料的人仍然是沒材料，但是有材料的人煉製聖兵所用時間將大幅縮短。
預期中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乃至於更長時間，有了內晶爐後，卻可以很快煉製成功。
這其中的意義，王普自然能看明白。
“龍蝶谷的地勢，可以助你成事？”他看向燕趙歌好奇的問道。
燕趙歌一笑：“真要說的話，不僅僅是內晶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