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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其身份，黃傑可以算是極爲低調了。
低調到，他普照公子的雅號，似乎都有些不那麼相襯。
不像陽光普照天下，奪人眼目，而像是暗夜月光一樣，寂靜清幽。
燕趙歌看向黃傑，黃傑的視線回望過來，平靜同燕趙歌對視。
“有意思。”燕趙歌輕輕揚眉。
黃傑的真實修爲，燕趙歌不好判斷，只能憑聽覺，聽其血液脈搏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凝重卻流暢。
血如鉛汞，這是經過第二次伐骨洗髓後纔有的特徵，即黃傑的修爲最低已經是外罡初期宗師。
除此之外，在黃傑有意收斂自己氣息的情況下，其他境界層次的特徵都不顯露，很難判斷其具體的修爲境界。
外罡中期宗師的特徵是凝氣成兵，百步御氣，外罡後期宗師的特徵是踏罡浮空，這些不交手不動武，都看不出來。
先天宗師的特徵之一是罡氣生出靈性，黃傑罡氣不外放，也無法判斷，特徵之二是頭頂靈光貫通天際，但如果先天宗師自己有意，是可以控制收斂的。
所以對黃傑的判斷，只能止步於外罡初期境界。
其實，相對於年齡而言，黃傑是外罡初期或者外罡中期的修爲，並不出奇。
與之年齡相近的武者，除了燕趙歌以外，碧海城李靜晚、蒼茫山肖羽，都差不多是這個修爲。
黃傑年齡稍大，但也並不大出太多，大家基本可以算作同一年齡段。
但燕趙歌直覺感到，黃傑沒有那麼簡單。
相較於修爲境界和年齡明顯差了一大截的唐永昊來說，年齡相近，又同樣位列當世四公子的普照公子黃傑，如果真有過人本事，出頭與燕趙歌一戰，對大日聖宗來說是最好的。
可是黃傑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不僅沒有和燕趙歌交手的意思，黃傑面對其他人，也是有禮而又疏遠。
他這次來通天會盟，似乎只是爲了旁觀看一看。
參加通天會盟的人，這時都停下手中事，專心圍觀唐永昊和徐飛之戰。
場地是基於濁浪閣陣法特製的，徐唐二人可以放手施爲，交戰餘波盡數被阻攔，不用擔心波及他人。
之前唐永昊和宋潮的交手不過點到即止，現在唐永昊和徐飛一戰，卻是真正的龍爭虎鬥。
一衆旁觀者，便是幾個先天宗師，都看的面色凝重，雖然境界較低，但大致進行衡量之後，都能體會交戰雙方的強大。
如同燕趙歌近年來奇峰突起技壓羣雄一樣，便是各大聖地的核心嫡傳，雖然天賦潛力和同境界下實力是同一層級，但細究起來，多多少少也有強弱之分。
徐飛和唐永昊，便是其中最頂尖的存在！
唐永昊一劍在手，劍光如光明普照大地，無處不在。
不僅僅是對手的身影如同在陽光下無所遁形，便是對手的許多招式變化，竟似乎也在他預料之中。
對手想要做什麼，唐永昊往往都可以領先半步，克敵機先。
除了大日聖宗嫡傳的破曉神劍，還有其他諸多劍道絕學，唐永昊信手拈來，都彷彿浸淫多年，深得精髓，變化莫測，氣象萬千。
司空晴聚精會神的注視雙方比試，見狀微微蹙眉：“唐永昊，好奇怪啊……”
“不奇怪，你覺得奇怪是因爲你不知道，唐永昊是真正的劍術奇才。”燕趙歌言道：“傳聞中，當前的八極大世界，除了四大劍道絕學以外，其他劍術，唐永昊只是旁觀揣摩，就能學會。”
司空晴目光一閃，轉頭看向燕趙歌。
高深劍道絕學，可不簡單是招式動作那麼簡單，其中蘊含的劍意，運氣的法門，諸多奧妙精義，都無比繁複。
各大聖地的武學，哪一門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燕趙歌微微一笑：“別看我，這是真的，比方說本門的大玄黃劍式和七星劍，唐永昊不用秘籍，旁觀我或者你練劍一段時間，他就能領悟個七、八成了。”
“只不過，唐永昊從來不這麼做，他學劍，縱使是學大日聖宗以外的劍法，也是那些此前失傳的。”
“別家有主兒的劍法，他縱使能看懂，自己也不練。”燕趙歌輕嘆道：“並不僅僅是其他五大聖地，那些一、二流勢力，甚至不入流勢力的劍法，唐永昊也是剋制自己的。”
燕趙歌看着場中的唐永昊：“所以說，這是個有自己堅持的人，哪怕他的堅持，在很多人看來，難以理解。”
司空晴看向徐飛：“徐師兄，不比他差。”
燕趙歌莞爾一笑：“這是自然。”
就見任由唐永昊千百變化，風高浪急，徐飛都如同海中礁石一樣巋然不動。
他一路大玄黃劍式展開，攻守兼備，古拙質樸，大氣磅礴，藏萬千奧妙於一心，讓唐永昊無法專門於前。
自創的大玄黃掌式，和大玄黃劍式一起施展，渾然一體，威力倍增，將唐永昊的萬千劍光盡數阻隔於外，遊刃有餘。
唐永昊目觀大玄黃劍式，能領悟其中奧妙，預測徐飛的劍路。
但即便如此，卻仍然無法佔得丁點上風。
宗師之境，徐飛將大玄黃劍式練到了極致，唐永昊便是同樣修練大玄黃劍式，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兩大通天宗師之間的比拼，讓現場所有人大飽眼福。
這時，蒼茫山和天雷殿的傳人，從不同方向，分別登上浮空島。
天雷殿一方，雷鳴公子林舟和“電閃”燕閃都沒有到會，但領頭者是一個修爲更高青年，年齡同徐飛、唐永昊、宋潮相若。
燕趙歌識得對方，名叫邪子逸，也是成名已久的年輕天驕，眼下是先天后期宗師境界。
不過，就燕趙歌所知，他是在一次與強敵交手的時候，雖然擊殺對手，但自己也受傷留了隱患。
因此影響，讓他上升之路稍微遲緩了些，否則現在十有九成可能已經臻至通天之境。
邪子逸身旁，跟着幾個年齡較小一些的武者，跟他一般穿着打扮，盡皆是天雷殿一脈核心嫡傳。
而在另一個方向，則是蒼茫山的嫡傳武者，果然不見了劉盛峰，領頭者是紀漢如。
就在紀漢如身旁，趙昊鷹視狼顧，目光桀驁，掃視場中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