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嬌俏模樣引得樑休不禁哈哈大笑。
卻見到青玉一臉的怒氣衝衝,轉頭不肯打理自己,更是連連賠罪道:“青玉小乖乖,本宮不就是想逗逗你麼。”
他一把將青玉摟入懷中,揉捏一番,引得小姑娘臉蛋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青玉這才氣消許多,只是低着頭不肯說話,小嘴還不是一扁一扁的,一臉委屈模樣。
樑休將她摟在懷中,這才擡頭朝着錢寶寶看去,笑問道:“娘子,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呢?”
錢寶寶這才擡起頭來,冷哼道:“喲,你還記得我呢?我還以爲有些人已經把我給忘了。”
樑休訕訕一笑,撓了撓頭,尷尬道:“哪兒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是誰,也不能把娘子給忘了啊?”
錢寶寶沒好氣給了他一個白眼,這才哼哼唧唧的說道:“話倒是說得好聽,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嘴裡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她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問道:“西陵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
樑休搖了搖頭,西陵的事情當然不算解決了。
不過樑休相信,將這件事情交給和尚去做,和尚肯定能出色的完成任務。
說到正事,樑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帶起一抹冰寒之色:“聽說南粵一帶,有人想將阿芙蓉帶入大炎境內,是麼?”
與倭寇出沒相比,樑休最在意的,卻是這貽害無窮的阿芙蓉。
一旦讓這東西傳播開來,整個大炎都將民不聊生。
房間裡的溫度,悄然間驟降幾度,縮在樑休懷裡的青玉小心翼翼縮了縮脖子,模樣可愛極了。
但樑休的反應,卻讓錢寶寶很是不解。
“那東西就算當真對人有害,可該又能害到多少人?只要人們都知曉他的害處,自然不會去碰。”
錢寶寶還是想不明白,既然這東西當真有那麼大的害處,又爲何會有人主動花錢去買呢?
可她沒想到的是,樑休聞言之後,立刻如同觸電一般,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可知道一旦碰了這東西,哪怕只有幾次,之後只要一天不碰,便如同萬蟻噬心,這樣痛苦的折磨,可不是誰都能忍受住的。”
樑休雙目通紅,神情激動,就連錢寶寶都嚇了一跳。
“這……這阿芙蓉竟然有如此大的危害,我卻怎麼不知?”
在聽完樑休的講述之後,錢寶寶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若當真如此,那這阿芙蓉的確當得上貽害無窮。
樑休沒給錢寶寶太多思索的時間,將青玉從懷中鬆開,起身朝着書桌旁走去,沉聲問道:“大炎的疆域地圖?”
錢寶寶伸手從書桌角落裡拿出一張地圖,在桌上攤開。
樑休目光在地圖上掃過,才沉聲問道:“如今距離南粵一帶最近的兵力,都有哪些?”
錢寶寶伸手指着昌州方向,道:“應當是昌州的野戰旅了,他們距離南粵不過三百里的距離,而且兵強馬壯,用來對付墉王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在兩日之前,父皇已經讓人給陳修然送信,將野戰旅全都調到東境前線去了。”
這番話說完,樑休頓時眉頭緊鎖。
就如錢寶寶所說,野戰旅是最適合對付墉王的部隊,可如今東境倭寇猖獗,更不能袖手旁觀,虎賁軍此前一戰損失了大量兵力,更不可能出戰。
眼下能對付倭寇的,也只剩下了野戰旅。
雖然對老炎隨意調動自己的親兵這件事情很不爽,可樑休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只好幽幽嘆了口氣,又朝着其他地方看去。
但他目光落在香江一帶時,卻忽然眉頭跳動幾下,心中一動,問道:“孫越在香江一帶,過得如何了?”
自從樑休允諾孫越可以組建海軍之後,孫越便去了香江,之後樑休也沒再過問,對那邊的情況並不瞭解。
但孫越那邊倒是一直會給京都送來消息,所以錢寶寶自然也不至於回答不上來。
“聽說孫越去了香江之後,很快便制服了當地豪族,如今已經在香江一帶威名赫赫,只怕一般人根本不敢觸他黴頭。”
這個消息讓樑休心中鬆了口氣,他原本還擔心孫越在南粵一帶沒法施展開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當真有幾分手段。
如此看來,自己之前的擔心倒是有些多餘。
不過在聽到這消息之後,樑休卻是眼前一亮。
“這麼說來,孫越那邊的海軍兵力倒是已經小有規模了,若是讓他率兵去南粵一趟,說不定能有成效。”
心想至此,樑休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輕聲道:“明日一早,我便動身前往香江,香江距離南粵不過幾十里,動身過去,應該不算困難。”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阿芙蓉已經在南粵站穩了腳跟。
這東西對人的影響不可逆轉,一旦有人碰過,往後半生都將會生不如死。
也正是因此,樑休纔不想有半點拖延,恨不得立馬能飛到南粵,將墉王打入十八層地獄,令他生不如死。
“你這麼快又要走嗎?”
錢寶寶聞言一愣,看向樑休的目光中,竟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色。
便是在怎麼鐵骨柔情的漢子,在這般目光之下,也不禁心頭一顫,軟了許多。
“本宮又如何不想多留在京都一些日子,可如今大炎四面起火,本宮身爲大炎太子,又如何能袖手旁觀?”
錢寶寶站起身來,幽幽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你事務繁忙,可不管再忙,也莫要忘了休息,你別忘了在你身後,還有這麼多人呢。”
“好,娘子這樣關係,本宮還敢不聽不成?”
他說着,一把將錢寶寶抱了起來,朝着牀邊走去,嘿嘿壞笑道:“本宮前些日子不在京都,你可想壞了吧?今晚,就讓本宮來好好陪陪你。”
錢寶寶那張粉嫩俏臉刷的一下變成通紅,兩隻小腿不停撲騰着。
一旁,青玉已經雙手捂着小臉,面紅耳赤,卻在不停從指縫偷看。
可樑休的聲音緊跟着便響了起來:“青玉,關門,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