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動員起來,在近代的戰爭之中。
通訊技術還沒有得到廣泛的傳播。
大多數的消息,都是通過專職的人員進行傳遞。
指揮員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每一個隊伍要做到的事情細化。
甚至細化到每一個連隊,每一個排,在哪裡堅守,又堅守幾個小時才能撤退。
或者是達成什麼目的之後撤退,這就是一個團長所需要考慮的事情。
越是精細,就越是能夠體現的出一個人的指揮水平。
丁偉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作爲後起之秀,最後的官職卻比李雲龍還有孔捷都要高。
就這一點足以體現出他的天賦才情。
“我滴個龜龜,這就一個營,咋還有兩個炮兵連呢?真是有夠吸引人的啊。”一營的營長拿着望遠鏡看着錢伯鈞部。
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嘿嘿,到時候不都是咱們的?”副營長嘿嘿的笑了笑。他可沒把晉綏軍一個營放在眼裡。
最起碼,也要一個團來,他一營的裝備好,但是這邊,可是也半點都不差。
“好了,埋伏好,到時候給他來個厲害的。地雷都步好了嗎?”
“放心,我這回,可是把老底都掏了出來。”
......
要說錢伯鈞部,不知道是最近久疏戰陣,還是和日僞軍走的太近。
沾染了他們的脾氣,並沒有選擇徒步前行,反而是大剌剌的乘着運兵車,一對一對的朝着那邊開去。
直到一個峽谷,兩邊都是高聳的懸崖。
“停!所有人,步行。”
總歸還是沒有喪失作爲一個職業軍人的敏銳嗅覺。
這樣的地形,萬一被包圍,那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還有多久抵達新一團的駐地?”錢伯鈞志得意滿的問道。
“如果乘車,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到達,不過我們要是徒步過去,就會慢上許多。”張富貴有些急躁。
“誒,不要急,難不成新一團還敢殲滅了我們不成,現在我們直接摸過去,給他們一個狠的,然後一擊脫離,直接打穿他們的防線,進入河源縣。到時候可就是龍遊大海,虎入深山了。”
“營長果然神機妙算。”張富貴一旁直接開舔。
沒想到馬匹拍到了馬蹄子上。錢伯鈞一個斜眼。“什麼狗屁營長,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憲兵隊大隊長了!”
“誒,是是是,是是是。”
......
“營長,他們怎麼好像是準備步行了?怎麼樣,讓兄弟們打嗎?”副營長探出了一個頭。
“急什麼,步行不更好,還省了點我們的家底,告訴各連隊,都不要急,等他們上山,到時候直接槍響,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媽的送上嘴的肥肉,可不能讓其餘人給搶了去。都給我提前上好刺刀,明白嗎?”
“嘿嘿嘿,放心吧,營長,大傢伙可都等着呢。”
兩人的談話,錢伯鈞自然是不知道。
帶領着他的部隊上山,錢伯鈞此刻可謂是志得意滿,手持一把長槍,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山地雖然難走,但對於他們來說,倒也不算是一個特別大的麻煩。
行軍好似一條長蛇,開始蜿蜒的盤旋在這座山的身上。
卻沒有想到,在山頂,早就有人做好了埋伏。
“看來,那邊的人也不怎麼樣。”錢伯鈞哂笑一聲。
然後突然就是一個激靈,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
就在不遠處,一根黑洞洞的槍管,已經瞄準了他。
砰的一聲,是子彈出膛的聲音。
錢伯鈞居然提前一個驢打滾躲了過去。
“敵襲!”撕心裂肺的叫喊,響徹在這一片山林,甚至連鳥兒都不斷的被驚飛。
“哼,現在叫有個毛用,開火!”營長一聲冷笑。
霎時間,槍聲便如同放鞭炮一樣不斷的響在錢伯鈞的耳邊。
四面八方好像都是槍響,錢伯鈞甚至不知道是在和那邊的敵人作戰。
他只能夠匍匐在泥地裡面,瑟瑟的發抖。
轟
又是一聲,居然是一顆手雷落在了他的身邊。
還好相距比較遠,只是氣浪,將他打了幾個跟斗。
一時之間,潰不成軍!
堂堂三五八團的一營精銳,在錢伯鈞的手下,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錢伯鈞此人果然是志大才疏,堂堂的虎賁之師,都被他帶成了一羣豬。
國民黨的將領都是這個樣子,倒也不怪楚團長那句經典的名言。
“就是三十萬頭豬!他也不可能一個晚上就抓完!”
在接戰的一開始,錢伯鈞部下還有着許多人能夠依靠本能向槍響的地方還擊。
但是沒有掩體,又不知道敵人在哪兒,這種作戰無疑最爲摧毀一個人的心靈。
甚至是他們遲遲都沒有等來錢伯鈞的命令。
因爲他們的營長錢伯鈞正在泥潭之下瑟瑟發抖。
而張富貴更慘,居然直接被炸掉了半個身子。
反擊的槍聲開始小了,因爲敢於還擊的人死了。剩下的都是一羣只會順水推舟的傢伙。
“這就沒了?切,我還以爲晉綏軍的精銳是什麼強人,原來就是這個水平。
聽令,所有人停止開槍,刺刀上膛,都給我衝上去!收玉米!”
“衝啊!”
四面八方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而這次傳來的卻是那種震人心魄的聲浪。
那是在必勝的氣勢之下,讓失敗者心驚膽戰的害怕。
“真把老子當玉米了?”錢伯鈞臉都氣歪了。拿起手槍對着天空就是兩槍。
“所有人!還擊!他媽的,都給老子拿出戰鬥的氣勢來!”
喊的聲音挺大,很多人也聽到了。
但是很多人只是看了一眼錢伯鈞,然後就繼續低着頭。這他媽衝上去不是送死?
你怎麼不去?
看着這番場景,錢伯鈞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
是什麼時候,自己的部隊,戰鬥力弱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
其實他不知道,他很想去投靠日僞軍,但是又更多的人不願意爲他賣命。
正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片土地,縱然飽受磨難,但是深愛着他的人,也多不勝數。
所謂的敗類,所謂的賣主求榮之人,終歸不過是少數。也絕對不會得到人心!
一支部隊,沒有士氣,沒有軍心,就是給他再好的裝備,也不過就是一羣豬玀!
可惜,錢伯鈞,不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