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想我遇到了麻煩。”
次日一早,最終端大樓,司鴻無情找上了蘇最。
“什麼麻煩?”蘇最問。
“司寇家好像發現了我的存在。”司鴻無情道。
“……”蘇最一下就停住了腳步,這個信息來的有些突然,令他有些錯愕。原本他打算讓司鴻無情研究出基因藥物後才自己復仇的,但如果提前被司寇家獲悉司鴻無情的存在,計劃自然也被打亂,計劃之外的事情總是讓人不悅。
“可能是這段時間以來藥廠的曝光率太高,加上我的姓氏比較少有,難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司鴻無情道。
“不僅僅是如此,上次在京城我找了他們家的麻煩,司寇家不可能無動於衷,順着調查下來,發現你也屬正常。”蘇最分析道。
司鴻無情沉默。
“藥物研究進度如何?”蘇最隨口問。
“進展非常順利,攻克了許多基因藥劑上面的難題,現在我們已經自信能夠造出提高人體素質的藥物,但謹記少爺吩咐,纔不敢輕舉妄動。”司鴻無情回道。
“……可以嘗試着在動物身上測試一下,但記得一定要謹慎。等時機成熟後,我會給你們找來更爲強大的基因樣本。”蘇最說道,頓了頓又說:“至於目前,如果司寇家敢來犯,我會出手處理,安心工作吧!”
“謝謝少爺。”司鴻無情點頭。
蘇最突然問:“對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問一件事情,當初司寇家爲何要對你們司鴻家動手?”
司鴻無情表情一頓,然後面無表情說道:“司寇家主母被仇家算計,身中劇毒,他們請我父親過去就診,可惜毒素攻心,家父也無能爲力。但司寇家卻不以爲是這樣。因爲我家與他們的仇家也有些來往,他們以爲家父不肯出手,否則一代藥王,又怎麼會連區區毒物都無法驅除?”
“……原來如此,你安心回去工作吧!”蘇最對這個答案也算滿意。
得知司寇家或許司鴻無情存在的消息之後,蘇最便讓小超人對司寇家進行嚴密監控,果然發現暗潮涌動。
當初滅司鴻家滿門,是泄恨所使,但如今兩家已經有血海深仇,八輩子都解不開的仇恨。司鴻家族居然還有餘孽,司寇家自然大吃一驚,也擔心司鴻無情日後尋仇,如今不管一切都要除之後快。
但這裡面卻是存在一個變數,那就是蘇最,這個令司寇家略有忌憚的人物。
是的,‘略有’而已。
司寇家傳承百年,非但富可敵國,武術底蘊也非一般家族能比。如何會被突然崛起的蘇最給嚇到,只是不知對手實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但如今‘司鴻餘孽’出現,卻是刺激到司寇家的敏感神經。不管怎樣,司鴻無情都不能繼續留着。
然而,殺司鴻無情雖然在他們看來並不困難,卻不得不考慮到這件事情可能會產生的影響。如果僅是一家藥企的老總。這倒沒什麼可怕的,但鴻酬藥業研究出了一種了不起的藥物,數千萬人等着救命。這個時候老總遇刺,影響絕對惡劣,司寇家也吃不消,只能採取刺殺手段。
“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司鴻無情刺殺,不得留下任何指向司寇家的證據,否則你們自刎謝罪,你們的家人我會派人照顧。”司寇家主下了這樣一個命令。
這不僅僅是警告,而是命令,包括自刎謝罪這項。
“是!請家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
這些是司寇家的死士,有着絕對的忠誠,即使被要求自刎當場,也會不眨眉頭就去執行。
……
蘇最不想沾血,而且也不想現在就與司寇家撕破臉皮,想要一勞永逸,殺了這些人是不夠的,他們還會繼續派人過來,麻煩只會更多。所以他要借勢,借官方的勢。
因此,江採月也參與了這次行動,一個代表警方對司寇家的警告,二來也可以藉機給江採月立功。
已經是深夜,但司鴻無情卻還在地下基因研究室中苦幹。司寇家的出現,讓他感受到太大的危機,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進行最後的實驗。研究室的其他科學家倒也是研究狂人,在得到這些知識後,也願意廢寢忘食撲入研究,加班加點都不是事。
等司鴻無情從研究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喧譁的城市已經完全靜下。
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將要乘坐停在門口的轎車返回住處。但他在車裡鼓搞一陣後,卻不知什麼原因放棄了這車輛,折身回到藥廠找了另外一輛普通的本田啓動離開。
“怎麼回事?”黑夜中的司寇家死士很是不解,他們已經在車裡做了手腳,計劃通過車輛失控來讓司鴻無情‘意外’死亡,怎料司鴻無情莫名其妙的就放棄了自己的駕座。
他們的神經很敏感,已經從這異常裡面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臉色頓時都繃緊起來。
但留意四周卻沒發現異狀,而且司鴻無情也是獨身駕車返回的,看上去不像知情。
“可能是車沒油了,跟上!”車裡的司寇十一命令。
司鴻無情的車速度很慢,他們也不敢打草驚蛇,只跟在一百米之外,時疾時慢,看上去不像跟蹤。
當司鴻無情的本田開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前後左右幾乎同時有一輛車行來。燈光朦朧,看不清楚是什麼車。
但司寇十一無意間一瞥,卻是看見了左方那車身上塗抹着藍色的裝飾,是……警車。
心中頓時警惕,心有所感,快速掃了前後方向行駛過來的車輛一眼,發現都是警車,驚恐下馬上道:“中計,快逃!”
司機也是死士中一員,之間已經不知多默契,雖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掛檔,油門瞬間踩到盡頭,加速的車輛瞬間朝側邊車道飛速狂奔。
這邊警車裡的是江採月,見意外發生雖然皺眉,但應對速度卻也不慢,同樣加速,直接迎面撞上這輛轎車。
“嘭!”
兩車相撞,巨大的碰擊力讓車輛打滑盤旋,將馬路上的鋼鐵柵欄都撞得連根拔起。
“該死!誰纔是流氓!”司寇十一罵了一聲。把槍就要對江採月的車進行射擊。
但這時前方一個車燈照來,幾十米距離瞬間而至,時速怕是超過150。
車裡的司寇十一等人臉色一變,同時踹門汽車而逃。幾乎只是下一秒,疾行而來的寶馬轎車就撞上他們的車。
“轟隆!!!”
寶馬車向後倒退,不過蘇最車技驚人,也不慌亂,很快就將轎車控制穩住,只擦在馬路中間的圍欄上面就停下。而被撞擊的轎車車身直接粉碎。無數火花中解體裂開,泄油的油箱沾火後燃燒,繼而發生爆炸,火光瞬間似乎能夠照亮整座城市。
司寇家死士就在爆炸點不遠的地方。被飛濺的火光鐵片波及後已經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武裝刑警已經駕車包圍現場,江採月從車內出來就舉槍警告:“警察!舉起手來!”
但司寇十一這些人根本就是死士,即使是死,也不可能讓警方逮捕。如何會乖乖聽話,司寇十一咬了咬牙忍住手臂上的傷勢,揚手就對江採月開了一槍。
不過江採月反應也夠快。見他動作不對就進行躲避,同時開槍射擊,雖然準頭不行,但也達到干擾作用。
“朝這邊突圍!”司寇十一沉聲命令,指的卻是蘇最這邊,因爲對面有三輛警車,五六名持槍刑警,這邊卻只有江採月和蘇最兩人,不管是地理還說對手數量都該從這邊突圍。
“開槍!”江採月冷聲下令,率先借着掩護髮起射擊。
儘管司寇十一等人身手極好,但怎奈身邊連一個掩護的東西都沒有,只能用火力進行壓制,但還是相繼有兩人中槍倒地,最後一個也因爲保護司寇十一被射出好些個窟窿。
司寇十一咬着牙一個快速的打滾,終於來到蘇最的寶馬車這邊得到掩護。
“停下!”江採月連忙大叫,蘇最還在車裡,怎能在這掃射,要是誤傷了,她可後悔不及。雖然知道蘇最實力極好,但歹徒手裡有槍,她也擔心蘇最會受傷,匍匐着快速包圍過來。
司寇十一這時候也看清了車內的蘇最,甚至認出他的身份,眼中殺意閃過,擡手打破車窗玻璃欲要襲擊蘇最。司鴻無情沒能殺成,殺這蘇最倒是更好,而且也可以藉助蘇最安全逃走。
蘇最冷冷一笑,擡腳就踢向車門,看似輕輕一腳卻是帶着着可怕的威力,整扇車門都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司寇十一身上,血水不要錢那般狂從嘴裡噴出,被撞飛後重重砸到地上,看傷勢整個胸口都塌陷下去,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
“咳咳!”司寇十一咳出一口淤血,恨恨的看了蘇最一眼,擡手將槍舉起,卻不是射擊蘇最,而是將場中倖存的一個同伴射殺,最後一顆子彈卻是留給自己,可惜被蘇最一腳踢開而無法達成,只能怒目圓瞪。
“趕快把他送去醫院救治!”江採月命令,同時將地上的槍支踢開,又在司寇十一身上找到匕首、飛鏢之類的武器。
然而,司寇十一尋死的心非常強烈,雖然裝得一副虛弱的樣子,可當被擡上車的時候,卻是突然拼盡僅餘的力量一頭撞在車門上,遠遠的甚至也能夠清楚的聽見咔嚓的一聲,是頭顱爆裂所發出的聲音。
所有人都爲此動容,到底是怎樣的訓練才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的死士?
“司寇十一,你以爲死了就能隱瞞真相嗎?可悲啊!”蘇最冷笑道。
原本已經垂死的司寇十一聽見蘇最叫出自己的名字,眼睛頓時瞪大,不敢置信和恐懼,同時還強烈的掙扎了幾下,但無濟於事,這樣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這邊交給你來處理,我先離開,不然其他警察很快就會趕到。”蘇最對江採月道。
“你放心回去吧,保證完成後續任務。”江採月道。
抓捕殺手只是第一步計劃,雖然不是很完美,但至少已經完成,接下來將火引到司寇家纔是更重要的任務。
第一步是借勢輿論。
“鴻酬藥業總經理深夜遇刺”
當第二天早上大家醒來的時候,都被這個新聞給驚呆。尤其是新聞上還配上一些現場的激烈畫面,有監控的,有警車上執法儀裡拍到的,撞車、槍戰,場面勁爆得很,比電影裡的場面都要勁爆。
大家不知道,所曝光的這些信息已經淡化了蘇最的信息,否則場面可更加嚇人。
輿論發酵之下,負責此案的江採月江警官接受了媒體的調查,略帶黑眼眶的江警官對着鏡頭一臉嚴肅的通報:“據警方現階段的調查,這是一起極爲嚴重的惡性綁架行爲有人窺視鴻酬藥業的藥方,企圖綁架司鴻先生獲取。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一定證據,將迅速展開調查。”
沒有說刺殺,也沒有說出司寇司鴻兩家的仇恨,這也是蘇最和司鴻無情商量好的說法。
但不可能給司寇家開脫,司寇家族的產業中,恰恰有一家藥企,暫時先拿它開刀。
輿論借勢成功,第二步是調查。司寇十一等人的身份雖然隱蔽,表面上甚至與司寇家沒有任何干系,司寇十一、十二也只是他們在司寇家內部使用的代號而已,沒有資料能夠證明他們是司寇家的死士。
調查這一步,證據是至關重要的。司寇家雖然爲此勃然大怒,但也不至於非常驚慌,因爲他們自信警方找不到證據。
然而,警方找不到而已,蘇最卻有,甚至是司寇家欲要刺殺司鴻無情的證據都有。不過在江採月刻意操作之下,這些證據只表明司寇家旗下這家藥企因爲窺視絕症藥方,才僱綁匪綁架司鴻無情。
老實說,這些證據並不怎麼充足,甚至有些荒唐。
然而更荒唐的是,司寇家這家藥企的負責人居然馬上承認了犯罪事實,當天下午就被抓捕歸案,在江警官的智慧和努力之下,案件快速宣告偵破……
原來是江採月所掌握的證據裡,已經隱隱指向真相,只需要仔細調查,甚至能夠查到司寇家家主的身上。不得已下,司寇家只能配合着製造這樣一個‘真相’,還爲此捨棄了一位家族高層,捨棄了一家公司。
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脫身辦法。
而對蘇最來說,也起到對司寇家敲打和警告的目的,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司鴻無情的安全沒有顧慮,除非司寇家真自信自己能夠挑戰官方的權威。
似乎,這是一個‘雙贏’的處理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