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子就是一個謀士。
在他眼中沈浪有急智,能出奇謀。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作爲智者最重要的是能夠看穿棋局,能夠知道敵人的下一步,下下步怎麼走。
這樣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而這種謀士基本上只存在於書本之中,沒有想到此時竟然見到了。
雖然還沒有被驗證,但起碼是半個了。
真的……很牛逼啊。
“我們和張翀之間,決定勝負之關鍵,就在於金山島之爭。”
“失去金山島,就失去望崖島,就失去軍隊,最終失去封地。”
“奪回金山島,一切都贏,還能擴軍變得更強,我們伯爵府的私軍編制始終沒滿員呢。”
一旦玄武伯爵府徹底奪回金山島,隱元會就不敢公開向伯爵府索取這筆債務。就算他們腦子進水索要這筆債務,伯爵府可以抵押金山島,向天道會借貸。
反正掌握鉅額金錢的組織,天下足足有三家。
林老夫子道:“但是在金山島之爭這一局,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晉海伯爵府,還有張翀,祝戎,甚至背後國君都若隱若現。”
在所有人看來,玄武伯爵府要贏這一局,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
言無忌和張翀來拜訪太守府的那一刻起,沈浪就在構思如何在金山島之爭破局。
沈浪道:“金山島之爭,我尚且有兩個點沒有突破。一旦這兩個點突破,便能贏。”
林老夫子拜下道:“接下來姑爺有任何差遣,林某都盡心竭力,務必輔佐主人和姑爺贏得這決定命運一局。”
伯爵大人回憶起沈浪寫《金/瓶/梅之風月無邊》時,把金木聰一起拉進來,成爲作者之一。
他當時還問沈浪爲什麼。
沈浪就說爲金山島之爭做鋪墊。
玄武伯爵嘆息道:“浪兒,你不應該來我們家的,太屈才了,你應該去輔佐君王的。”
沈浪舔了舔嘴脣道:“木蘭就是我的女王,我在牀上牀下都……”
說到這裡,沈浪趕緊住嘴。
飄了,飄了。
一開車就剎不住,眼前這個人不是你宿舍的死黨,而是你的岳父老子。
不過岳父大人尚且處於震撼之中,一時間還沒有太反應過來。
……
沈浪趕緊轉移話題道:“岳父大人,爺爺當年爲什麼借那麼一大筆錢啊?”
爺爺?
伯爵大人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爹。
伯爵大人嘆息道:“我父親當時僱傭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一整支艦隊,全軍覆滅了……”
我的天!
沈浪也被震撼了。
前一代伯爵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僱傭三千人的傭兵,一整支艦隊,他是要做什麼啊?
這完全是一個小國家才能負擔得起的啊,你一個伯爵真的承擔不起這麼豪邁的行爲啊。
三千傭兵,一整支艦隊都全軍覆滅。
這……這該賠多少錢啊?
難怪金卓伯爵節省了二十年,都還不清這筆債務。
沈浪本來還想要問伯爵府究竟欠了多少錢,但是不需要了。
因爲錢到了一定數字,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反正欠再多的錢,也不會耽誤沈浪的榮華富貴。
你見哪個欠幾百億的人住的不是別墅,開的不是勞斯萊斯,睡的不是明星?
只要接下來的金山島之爭贏了,那這筆債務就是渣渣。
“岳父大人,你知道一個人欠下天大債務的時候,最應該做的是什麼嗎?”沈浪問道。
伯爵大人道:“有話直說。”
沈浪道:“更加大方地花錢,日子過得更嗨,千萬別想着該怎麼去還錢。”
伯爵大人幽幽道:“你沈爺的做派,我等凡夫俗子是學不來的。”
沈浪道:“岳父大人你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苛責,對別人太寬容了。做男人……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伯爵大人實在還沒有做好和女婿談人生感悟的準備。
他覺得這麼談下去,說不定養外室啊,收小妾啊之類的話,都會從這個女婿嘴裡說出來。
到那個時候,自己是該打死?還是不打死他呢?
沈浪感慨,這個岳父大人還是太正派了,自己這些人生經驗也沒法傳授。
伯爵大人正色道:“浪兒,所以這次訂婚宴,我擔心你去了之後會受到圍攻。你雖然很厲害,但是……大概也很難敵得過一屋子人吧。”
沈浪道:“他們會打我嗎?”
伯爵大人冷汗,道:“那倒是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沈浪道。
伯爵大人道:“但是,他們會不擇手段地攻訐你,甚至不會有底線。”
沈浪道:“但是,我更沒有底線啊。”
“岳父大人,我在這裡給你立一個軍令狀吧。只要別動手打架,不管有多少敵人,不管動用什麼手段,今天我要是輸了一陣,我從今以後改姓金,我就是您孫子。”
“混賬東西,不孝子孫。”伯爵大人怒斥:“這話讓你父母聽了,該是何等傷心?”
唉!
岳父大人你太無趣了,一點都開不起玩笑,真不知道岳母大人是怎麼忍下來的。
沈浪正色道:“今夜訂婚宴我若不能將他們一個個打得灰頭土臉,別人真會當我們金氏好欺的。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好興奮啊,我的手在蠢蠢欲動。”
作爲一個裝逼高手,沈浪從來不問敵人有多少,敵人是誰?
就只問他們的臉在哪裡,這樣我好一個一個扇過去。
哈哈哈哈……
桀桀桀桀……
然後,伯爵大人又無語地看着這個女婿,他彷彿陷入某種怪異快感中不可自拔。
“好了,岳父大人,那對狗男女的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也要去沐浴更衣,好好打扮一番了。”沈浪道。
就這句話,讓伯爵大人無法直視。
打扮一番?
男人還要打扮?
要是這句話從金木聰嘴裡說出來,保證活不到今天。
沈浪走到門外又道:“對了岳父,咱們家欠誰錢來着?”
玄武伯爵道:“隱元會。”
沈浪道:“那您稍作準備,一會兒隱元會的人應該會來拜訪你,大概三刻鐘內。他不管說什麼,你只管點頭稱是,心中卻當他放屁。”
說罷,沈浪走了。
去沐浴更衣打扮去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成爲最帥的那個男人。
沒有之一!
玄武伯爵不由得心中嘀咕道:“你當自己是神嗎?這也能預料得到?還精準到刻鐘?”
沈浪真的爲自己準備了一套極其華麗的錦袍,玉帶,金冠。
就這身行頭,花了一百九十個金幣。
換算成人民幣幾十萬了。
別看我出身窮,敗起家來絕對不含糊。
而且他提出要做這身行頭的時候,不管是岳母大人還是木蘭都一口答應,沒有半點不快。
唯獨金木聰嘀咕了一句。
“我已經一年半沒有做新衣服了。”
岳母大人皺眉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府上經濟緊張嗎?”
金木聰無語,經濟緊張你還花一百九十金幣給沈浪做衣服?
這也太奢靡無度了吧。
我從生下來到現在所有衣服加起來,花的錢都沒有九十金幣吧。
結果岳母大人一句話,就讓金木聰含淚跑了。
“就你這幅模樣,漂亮衣衫穿在你的身上有用嗎?全糟蹋了!”
……
現在,沈浪穿着這身前所未有的金絲錦袍,白玉鑲金腰帶,翡翠雕金玉冠。
用一句話來形容,帥瞎狗眼。
走到哪裡都自帶光芒的那種帥。
木蘭看得都有點呆了,目光有些許的迷離,心跳微微加速。
而小冰看了沈浪好一會兒,開始痛悔。
那天晚上我爲什麼要拒絕啊?
如果不是我作妖,現在肚子都鼓起來了啊。
不過如果我懷了孩子,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呢?
我們的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木蘭道:“夫君,你今天是要把男主人的風頭壓下去嗎?”
“不。”沈浪道:“我今天要把所有男人的風頭都壓下去,我要成爲徐芊芊永遠也觸碰不到的男神,我要將我和她之間的孽緣畫上一個殘忍的感嘆號!”
頓時,木蘭不想聊了。
眼前這個如冰如玉的美男子形象,也徹底被破壞了。
接下來,沈浪和木蘭就如同傳說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樣,穿着華麗的衣衫,登上華麗的馬車,奔赴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宴。
……
玄武伯爵還是有些不安。
雖然他對沈浪是有信心的,但畢竟晚上情形太過於險惡了。
之前說過了,這次訂婚宴幾乎就是對玄武伯爵府進攻的號角和預演。
沈浪一進入,幾乎舉目皆敵啊。
他就算有三頭六臂,只怕也抵擋不住。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金忠的聲音。
“主人,北方的貴客來訪。”
玄武伯爵不由得一愕。
在府裡,北方的貴客就之代表着一種身份。
隱元會!
沈浪剛剛離開的時候還專門提醒過伯爵大人,說隱元會的人會來拜訪。
而且沈浪說是在三刻鐘之內。
沒有想到,竟然是連時間都算準了。
這孩子還真的聰明到這個地步。
不過,伯爵大人也很快明白了!
沈浪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以徐芊芊和張晉訂婚宴的時間爲界限。
隱元會使者會趕在這之前,但不會提前得太多。
“請客人進來!”伯爵大人道。
片刻後,一個穿着無色絲綢的男子走了進來,面孔平凡,身材平凡。
“隱元會莫休,拜見玄武伯。”來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伯爵大人道:“莫先生好,別來無恙啊,前些日子我送去的金幣,貴會可收到了啊?”
隱元會的莫休道:“走海運,十幾天前就已經收到入庫了。”
伯爵大人道:“那莫先生這一趟來,所爲何事?”
莫休道:“伯爵大人或許已經知曉,敝會的舒亭玉前來玄武城,參加張晉的訂婚宴。”
換成其他貴族,肯定故作驚訝道,竟有此事。
但伯爵大人最不喜歡做戲,直接道:“貴會這是打算改變立場了嗎?”
“毫無此意。”莫休道:“整個大炎王朝有幾十個諸侯,分封的老牌貴族幾百之多。我們之間的利益往來已經深入人心,絕無改變立場之意。”
玄武伯爵道:“那貴會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人非常詫異啊。”
莫休苦笑道:“哪裡有人,哪裡就有鬥爭,我們隱元會也不例外啊。如今新政至少表面上看來如火如荼,所以敝會內部也發生了動搖和分歧。但是請玄武伯務必相信,我們對您的支持絲毫沒有動搖。”
玄武伯爵本來還想要繼續質問。
但是心中想起沈浪的話。
“您對他說的任何話只管表面點頭稱是,心中當着放屁。”
於是,伯爵大人儘管並不擅長,卻也也聽從女婿的意見和眼前這位莫休虛以委蛇。
……
張晉老宅中。
距離訂婚宴開始,還有兩刻鐘。
徐光允道:“對付沈浪那個小畜生的陣仗,都準備好了嗎?”
“老爺,都準備好了。”
張晉回來的時候曾經問過張翀,今夜對沈浪和金木蘭要有底線嗎?
張翀就問了一句,沈浪對付你的時候,可有底線嗎?小孩子胡鬧,過火纔是正常的。
然後,張晉就明白了。
“聯合絞殺沈浪和金木蘭,一定讓玄武伯爵府聲名狼藉,一敗塗地。”
今日,徐家一定要一雪前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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