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下一驚,莫不是魏家公子……
韓顯義擰了眉頭,拱手回道,“魏夫人此番前來問罪要有證據?這無憑無據可不能冤枉人。”
魏夫人一聲冷笑,“可笑?我無憑無據怎能找上門來。”
說着一揮手,上來了小廝打扮的傢伙,低眉頷首道,“昨天夜裡公子與韓家蘇默大打出手,直到今晨,我與家中護衛纔在護城河邊,尋得無極和莫寒兩位長老及公子的屍體。”
魏母聽到喪子噩耗,眼眶再度泛紅,也怪不得衆人看她一臉憔悴,“此時你們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韓顯義面色大驚,“都死了?可你怎麼確定是蘇默所殺,蘇默不過是凝元境而已,整個盛豐城的人都知道魏家的莫寒長老已經化神境圓滿,隱隱便要突破至登天境,試問區區蘇默怎麼殺掉他們?”
“莫不是韓家不肯承認?還是不敢承認?”魏來上前一步怒喝道。
“若當真是蘇默所謂,韓家自然會承擔責任,可只單單靠着下人一面之詞,又不是親眼所見,如何確定蘇默便是殺人兇手,依我看,殺人的恐怕是城裡那幾位登天。”
韓顯義此話說得極爲坦蕩,先是點名蘇默實力,再提及城裡的登天境強者,意義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魏夫人喪子心痛,可哪裡是省油的燈,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便看向韓長庚。
“韓長庚,你這二兒子是不是可以全權代表你的意見?”一聲怒喝直接發出,衆人都沒料到這一點。
韓顯禮雙腿發軟,卻是不自禁地跪到了魏夫人的面前。
“魏夫人請明鑑,既然是蘇默殺人,那你們自可親自去他院落裡拿人,我們必不會阻攔。”
這韓顯禮雖然有一身本事,卻是被韓家用各種丹藥堆砌而成,爲人生的懦弱貪生怕死,此情此景之下卻是給韓家丟了臉。
衆人看向韓顯禮的眼神也是變了變,無論是韓家人還是魏家人眼裡,這韓顯禮已經沒有資格再當什麼家主了。
“你這麼說,那便是承認了?”魏夫人眯着眼反問。
韓顯禮立即賠笑,“那是自然,魏家都已經那麼說了,人自然就是蘇默殺的,那小子平日裡便陰險狡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今日更是犯下這種大錯,任魏家處置。”
韓長庚有些失望地嘆口氣,卻是始終不曾開口,他已經老了,從魏重天第一次上門時就徹底老了,修爲突破無望,在魏家面前不過是一個廢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管那麼多,一應交給其他人便是,只是這三子的表現讓他極爲心痛跟失望罷了。
“拿人。”得到了韓顯禮的承認,魏夫人也有了理由,原本便已經整裝待命的魏家人聽到魏夫人的一聲招呼已經上前,只聽魏夫人說到:“去把蘇默找出來,直接亂棍打死,把韓嫣蓉帶走,七天之後給無忌陪葬。”
衆人一聽,便是那韓顯禮都覺得事情不對,韓嫣蓉更是面色大變,陪葬?這是當真把韓家當成了軟柿子在捏啊?
“人若是那蘇默所殺,你們爲子報仇自然有理有據,讓嫣蓉陪葬,不覺得太過霸道了一些嗎?”
韓長庚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上了年紀,又是被魏夫人這話一激,說話已經不穩,整個人更是顫顫巍巍起來。
“當日無忌對韓嫣蓉百般喜愛你們不是不知,上門求親更是數次,如今他身隕,若是韓嫣蓉可以陪葬,想來他泉下有知也會開心一些。”
求親?魏無忌的求親可未免太霸道了一些,韓家人心知哪有所謂的求親,那純粹就是搶人,陪葬讓魏無忌開心了,那韓家呢?
韓顯義臉上憤怒已經遮不住了,他怒而直視,“莫不要欺人太甚!”
如今魏重天這一登天境就不現身,韓家所忌憚的點便少了一個,若是魏家再苦苦相逼,韓顯義也不畏懼跟魏家拼個魚死網破。
雙方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韓顯義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韓家人深受魏家欺辱早就不堪忍耐,早想着跟魏家來一場拼鬥,而魏家也是一直在等着魏夫人下令,便衝殺入府中砍死蘇默,再搶走韓嫣蓉,便萬事大吉。
可那魏夫人卻一直在猶豫着,魏夫人猶豫魏來卻不如此,魏無忌是他的表弟,發生了這種大事他自然無法忍耐,當即已經前衝一步向着韓嫣蓉而去,韓嫣蓉心知不敵快速後退。
此時蘇默早已經從牀上爬了起來,聽到動靜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他久久沒有出手。
只是躲在了屋頂之上看着腳下這些人鬧騰,現在看着魏家要對韓嫣蓉下手,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拖着有傷之身出手了。
就在這時,卻是韓顯義距離更近率先解了韓嫣蓉的燃眉之急,同爲化神境,若是不忌憚魏家勢力,這韓顯義也算是一個難纏的主。
二人在前院爭鬥一番,最後卻是落得個難解難分的下場,見此韓家人皆是振臂高呼,一時響徹了整個府邸,聽來頗有聲勢。
魏來也無奈地後退,沒有佔的便宜他面上有些掛不住,魏夫人輕聲道:“無妨,這韓嫣蓉必然給無忌陪葬,至於說這韓家,再讓他們蹦躂幾天,老爺出關在即,到時候一個人都跑不了。”
魏來應聲點頭,卻是揮手招着魏家人走了,走時還不忘說幾句狠話。
魏家人就這麼走了,韓家人卻是沒法冷靜,那韓顯禮早已經灰溜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溜走卻是被韓長庚給喊住了,下人們被使喚下去忙自己的事情,韓顯義,韓顯禮,以及韓嫣蓉卻是跟着韓長庚走進了不遠之外的大殿之內。
蘇默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也懶得去聽,他轉頭看着東邊日出,微眯着眼睛細細張望着,心情卻是大好。
等了足有半個時辰,蘇默纔看到韓嫣蓉從大殿當中走了出來,他徑直從屋頂跳了下來跟到了韓嫣蓉身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