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摩寺大殿之中,許多武人們都已經心情澎湃,想要立刻衝到越國皇都去撲殺君梧。
誰料到一聲竹哨刺破天際,尖銳的破空聲驚醒了衆人。
大家回頭去看,原來是韋爵爺正全力逃脫。
許多善用暗器的高手立刻祭出手中暗器飛向韋爵爺的背心。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些暗器竟然統統都砸入地面,沒能傷到韋爵爺一星半點。
更讓人吃驚的是,不僅是暗器紛紛落地。
衆位好漢手中的武器竟然也變得如千鈞之重。
大家四肢如何運勁,竟然都無法提起武器。
在衆人吃驚之下,才發現達摩寺一株千年老鬆之上,竟然站着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體隨着松枝一顛一顛,身體卻穩如泰山一般。
他穿着玄色勁裝,黑色披風微微飄動之下襯地那人身材挺拔高挑。
更別說此人的五官俊逸,開口道:“是我。”
衆人心中大駭,雖然這個年輕人並沒有自報家門,但是誰都猜得出他就是大越太子君梧。
大家本來在此地商議着要如何殺他。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來了!
這一下衆人心中都是驚慌地一顫。
還好有人察覺,啞着嗓子喊道:“他……他是一個人,沒帶大軍!”
是的,大家在達摩寺正殿之外雖然吵吵嚷嚷。
但如果有大軍靠近的話,必定會察覺。
那麼就是說這位越太子竟然是單刀赴會來了。
這裡幾百個英雄好漢,按說必定能將他直接撲殺。
有人壯膽道:“來的正好,省的我們在趕路……”
只是應和聲聊聊。
因爲此刻所有人都被一種強大古怪的力量壓制着,甚至連手都擡不起來。
這種古怪力量是君梧出現之後纔有的,大家不得不懷疑是君梧讓衆人受到如此強大的壓力。
但是怎麼可能呢?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強大的力量讓幾百人無法動彈?
總不可能有人身負幾千年的內力吧?
衆人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松樹之巔,那個面孔冷峻如羅剎的越太子君梧。
雖然無法相信,但是他們無力動彈卻是事實。
君梧冷眼看着這些武林人士。
沐容波能調動的所有武林人士都在這裡。
自己只要發揮自己全部威力,將他們統統擊殺就可以一乾二淨了。
但是……
這時候有人急忙對達摩寺主持道:“主持,快用法子擊殺君梧!”
大家立刻喊道:“對!對!快請主持發功!”
沐容波此刻太陽穴上微微見汗。
他早在見到君梧的一瞬間,便已經念出獨特咒文,試圖讓君梧腦內的眠蟲覺醒。
但是……
君梧卻是神色如常一般站在松樹之巔。
不應該啊?他見過太多次眠蟲驚厥。
過去也有不少年輕後生不甘於命運,自以爲武功了得,想要反抗上一輩九尊。
但是上一輩九尊只要發動眠蟲驚厥,這些年輕後生便頃刻間毫無還手之力。
發自腦內的驚厥,就算是武功再高之人也是無法忍受的。
而他們的前輩不管是不是垂垂老矣,行將就木。
只要還能發動眠蟲,那麼年輕後生便只能聽從他的指揮。
比自己辛苦養大的親生兒子還要聽話。
不應該啊?
君梧就算是再能忍耐,也不應該能將這樣強大的痛苦忍受下來!
沐容波如今沒有內力,身上受到的壓力更強於其他人。
此刻他受到的痛苦更勝於其他人。
而他心中不由驚慌,一個念頭浮現起來:“難道嬌嬌的胎中竟然沒有眠蟲子?
君先那傢伙竟然比自己想的還要機警嗎?”
嬌嬌名喚陳嬌,本是青城派掌門的女兒。
而嬌嬌的母親也是鄭國最後的遺孤。
嬌嬌出生之後,她的母親不忘亡國之恨。
她祖上應是鄭國貴族,才知道達摩寺曾竟是鄭國皇陵的鎮陵寺。
鄭國的祖先都埋骨於此。
只是鄭國還有一處疑冢,那裡也有昭告天下的鎮國寺,陵墓修造的極爲豪華。
甚至於當年鄭國皇帝還經常來疑冢祭拜。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鄭國皇陵其實就在達摩寺之下。
甚至鄭國國破之後,這裡也沒有遭受任何破壞。
嬌嬌母親將女兒帶到達摩寺之後,便請主持爲她受戒,做了個在家修行的女居士。
嬌嬌母親和沐容波兩人心中都暗暗知道對方身份,卻誰也沒有點破。
直到有一日嬌嬌母親求見沐容波,告知越國皇帝替太子求取嬌嬌。
越國向來有求娶武林人士子女的規矩。
而嬌嬌的母親也早就在等待這一日。她作爲青城山掌門的正妻,只暗中運作一番便讓女兒嫁給了當時的太子君臨。
沐容波不得不心嘆。比起自己,嬌嬌母親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復國的決心卻是遠勝於自己。
待嬌嬌有孕之後,嬌嬌母親便向達摩寺主持求一個眠蟲子。
而沐容波也便順勢將眠蟲子給了嬌嬌母親。
之後嬌嬌產下了一個兒子,但有聽聞她忽然橫死。
據說是當時的皇帝察覺了嬌嬌或許與鄭國有關,便讓手下御醫下毒殺了太子側妃。
之後那位皇帝甚至直接尋了個由頭,將青城派覆滅了。
只是嬌嬌生下的兒子,終究是君家的血脈。
只要是君家的血脈,那就有可能身負真龍血裔。
所以當時的越皇終究沒有殺死那個嬰孩,也就是今日的君梧。
沐容波知道內情之後,便也沒有再留意君梧。
到底一個沒有孃家支持的皇子,按照越國的規矩即使如今不死,也會死在陪都。
這個嬰孩算是徹底地廢了。
誰能想到,十幾年過去之後。這個嬰孩竟然以越太子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世人面前。
直到沐容波想要重新利用這根暗線的時候,他卻發現已經辦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