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的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整首曲子原本就不算長,再加上夏凡對於曲子爛熟於心,所以下筆根本不需要丁點的思考。
看起來就如同行雲流水般,完全是本能的便將曲譜撰寫了下來。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由於太過熟悉,所以夏凡在書寫的過程理所當然的走神了。
腦子裡全都是在思考着關於寧菲兒和這間書房內的東西,基本上就沒怎麼去注意自己到底寫了什麼。
因此當書寫結束之後,看着自己面前宣紙上寫下的那些音符,夏凡自己也有些發愣,同時心道一聲壞了”
擡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寧菲兒,果然看到了寧菲兒的雙眼,滿滿的都是某種莫名的味道。
“咳咳,那個已經寫完了,你多看幾遍,記下來後就把這張紙燒掉好了。”
夏凡乾咳了一聲,開口說道。
“燒掉那怎麼行”
寧菲兒的聲音高了一些,同時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夏凡好一會,直看的夏凡都開始有些不自在後,這纔看起來是在強忍着激動一般的讚歎道:“夏二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位如此令人驚歎的天才以往菲兒受流言所擾,只以爲二少你真的是一位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現在想來,真是菲兒冒失了,還請二少勿怪。”
說着,寧菲兒便朝着夏凡行了一禮,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無比的誠懇。
“額寧大家說笑了,我這人胡鬧慣了,所以其他人對我的評價倒也沒什麼偏頗的地方。”
夏凡站了起來,總覺得這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得不對。
他接受寧菲兒的邀請,其目地可不是真的爲了和寧菲兒發生什麼。
雖然如果真的可以發生些什麼的話,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他都會非常的樂意。
但絕不可能是今晚。
相比於男歡女愛,他今晚無疑還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夏二少還真是謙虛,果然流言猛於虎,如二少您這樣的驚世之才,都能被宣揚成咱們青陽城的第一紈絝,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正在因爲流言而飽受困擾。菲兒突然很慶幸這一次答應了樓裡的請求,否則還不知道要和二少錯過多久呢。想來那些人之所以會傳二少的流言,怕也是因爲嫉妒吧”
寧菲兒盈盈一笑,說話的同時,已經轉身朝着書房外走去。
“這個也不能算是謙虛吧,確實是有很多的地方做的不對,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就算是流言,也總會有些宣講的根基。”
夏凡跟在寧菲兒的身後,略有些尷尬的說道,對於寧菲兒的異想天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寧菲兒終究和葉依然不同,如果是面對着葉依然的話,那麼無論氣氛再如何不對勁,夏凡也不會有任何顧慮。
可面對着寧菲兒的話,夏凡終究要收斂一些。
“二少方纔在三樓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脾氣,怎麼到了菲兒的閨房裡後,反而遠沒有在樓裡時那麼張狂了呢”
寧菲兒回頭朝着夏凡淺淺一笑,帶着夏凡回到了客廳裡,讓夏凡在客廳裡落座後,接着說道:“二少稍後,菲兒去拿些酒菜過來,關於音律和書法上的一些東西,菲兒都很想同二少討教討教。”
看着寧菲兒扭着腰身出了客廳,夏凡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知道自己今天這是做得有些過頭了。
雖然其有精神不集的因素影響,但也不能全都歸結在這個原因上。
獨自坐在客廳裡的夏凡反省了一番後,終究是在心裡有點不情不願的承認,當面對着寧菲兒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裡便總有種想要去表現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沒等多久的時間,寧菲兒就端着一個托盤重新進了客廳。
托盤內是四碟小炒,一壺酒,外加兩隻酒杯。
小炒的量並不大,卻足夠精緻,酒壺雖然沒有開蓋,但依舊能夠聞到其逸散出來的酒香,無疑也是好酒。
探着鼻子嗅了嗅,夏凡立時食指大動。
寧菲兒端來的這些酒菜,比萬花樓提供的那些,還要好的多
“夏二少,菲兒其實並不善飲酒,也很容易飲醉,平時基本滴酒不沾。但今天先是承蒙二少垂青,爲菲兒完善了曲子,其後又讓菲兒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書法,令菲兒的心情多少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若不喝點酒的話,便總有種遺憾的感覺,還望二少不要見怪。”
將酒菜端到了桌子上後,寧菲兒一邊說着,一邊給夏凡和她自己各自斟滿了酒,同時朝着夏凡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寧大家,夏凡有一事不明。”
夏凡同樣將杯酒喝乾,隨後放下了酒杯,開口說道。
“二少,還是直接以名字稱呼菲兒吧,總是寧大家寧大家的叫,難道你就不覺得生分嗎況且以你在樂理和書法上的造詣,菲兒可實在是擔不起大家這個稱呼。”
寧菲兒嫣然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飲了酒的緣故,說話的同時,臉頰上還浮現起了一抹無比誘人的紅暈。
“額那,菲兒咳咳,是這樣,我不是很明白,你爲什麼會同意萬花樓關於今晚這種事情的請求,當然,我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夏凡將自己的視線偏了偏,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啊這麼突然間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寧菲兒看起來有些遲疑,一邊說着,一邊再次給夏凡和自己倒滿了酒。
“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我只是隨口一問。”
“不是不方便,只是嗯總之你可以將我這種做法看成是一場相親會,我之所以會同意樓裡這次的請求,其實主要是想看看在這青陽城內能不能尋到一兩名能讓我看得入眼的男人。”
寧菲兒略有些羞澀的說道。
夏凡頓時睜大了眼睛,看着寧菲兒那全然不似作僞的樣子,心裡第二次道了一聲壞了”
這可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在夏凡的猜測,寧菲兒應該是青陽城主楊萬里的禁臠纔對
若非如此的話,又如何去解釋楊萬里對待寧菲兒的那種明顯特殊的態度
可此時此刻,聽着寧菲兒的意思,她和楊萬里之間顯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否則身爲一城之主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想法
但問題是,如果寧菲兒和楊萬里之間沒有男女之情的話,那他臨時預想的計劃豈不是就要無疾而終了
那麼他還費這個力氣、甚至不惜將自己一部分的能力暴露出來,只爲了能夠得到寧菲兒邀請的做法又有什麼意義
只是單純需要一個證明人的話,容憐兒顯然是更好的選擇啊
大腦不停地思考着這些東西,夏凡只覺得自己真是沒來由的自討苦吃原本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因爲自己這突然間多出來的想法,便一下子變得如此複雜了起來
“這真是何苦來哉”
夏凡喃喃自語道。
“什麼”
寧菲兒沒聽清夏凡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喝酒,喝酒。”
夏凡趕忙舉起酒杯,掩飾自己的失態。
一口喝乾後,又主動拿起了酒壺,給寧菲兒倒起酒來。
只不過寧菲兒沒有注意到的是,夏凡在倒酒的同時,拿着酒壺的手很是細微的抖動了下。
不管怎麼說,該做的事情總還是要去做的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