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鼎氏之人離開後,所有人心中皆不平靜。就在這時,血魔羅成突然抱着徐華降了下來,羅睺以及血神宮成員、轅凌軒、劉一刀、白秋堂等人全都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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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麼樣了!”“徐兄怎麼樣了!”
此刻的徐華全身染血,看不出摸樣,手掌背上的手骨處的血肉都炸開了,露出了裡面的血骨,衣衫破碎,只剩下關鍵部位的幾塊遮羞布。他靜靜地躺在羅成懷中,沒有一點生氣,似若睡着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羅成的回答。
羅成看了四周一眼,看着遠處牛氏、冥陽宗、陳氏等人的神色,口中吐出冰冷的聲音,“此次的恩怨我羅成記下了,等公子甦醒後再一一清算。”旋即又對着羅睺身後的一批血神宮成員一揮手,道:“走!”
旋即羅成扶着徐華如一道白芒遠去,身後羅睺一干人等緊隨而去。“等等我唉!”後方白秋堂也緊跟而去。
“什麼?這都不死!”牛氏老祖與冥陽宗老祖心中巨震,腦海中想着剛纔血魔羅成離去之前說的那番話,心中一寒。二人相視一眼,眼中閃過莫名之色,似乎在考慮把血魔等人留下,不過看着遠處西楚劍宗、轅凌軒、劉一刀等人臉上的欣喜之色後便打消了。
真正明白徐華的恐怖的也就那幾個人,這一戰中,半月宗幾乎全軍覆滅,唯一知道徐華恐怖的六長老也已經身死。白秋堂也跟着羅成而去,此地也只有劉一刀知道徐華的恐怖,不過徐華對他有救命之恩,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把徐華的一些事情泄露出去的。
這時轅凌軒看着羅成等人離去的背影,口中嘆道,“還好徐兄沒死,不然我心中可要愧疚一輩子了。”
“是啊!這是他第二次救我了,又欠了他一次。”劉一刀在看了看轅凌軒,轅凌軒也同樣看着劉一刀。
終於二人相視一笑,似若多年未見的好友,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的劍不錯。”“你的刀不錯!”
“哈!哈!哈!”二人同時大笑起來,旋即轅凌軒邀請劉一刀,道:“兄臺可願與轅某一聚。”
“求之不得。”劉一刀輕輕一笑。轅凌軒、劉一刀、風天殤三人離開了。緊接着,北成湯看着離去的轅凌軒、劉一刀二人,回過神來,微微一嘆,道:“以前小看了天下人了。”他身邊的那位武尊老僕,恭敬地道:“主人過謙了,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老主人說過,主人的天資比他還高,或許能夠把成湯谷恢復往日的輝煌。”
“走吧,此間事了,我也需要出去好好闖蕩了,目前洛城之中也不會有人威脅到我成湯谷了。”北成湯最後對着楚劍宗微微點頭,帶着成湯谷的僕人也離開了。
楚劍宗身後,戰天看着離去的北成湯,道:“北少爺越來越強了,或許他選擇的這條路是對的。”
看着離去的北成湯,楚劍宗微微一嘆,“或許吧!他有他的路,我也阻止不了,不過我寧願他沒有選擇這條路,成湯谷的責任不是他應該承擔的。我把他養大,可沒想過讓他繼承別人的傳承,不過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我也只能支持他了。”
“少爺他自幼就很有想法,寨主應該相信他。”
楚劍宗不再多言,對着身後幾人,道:“我們也走吧!”
楚劍宗一行人也離開了。最終所有人都散了,只剩下這個被血與骨堆積的戰場,或許它又將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或許哪一天又會被見證這一幕的老人于山村中當成一段故事講給那些孩童聽。
……
自洛城一戰之後,二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如今洛城勢力重新被劃分,冥陽宗與牛氏同時接任洛城大權。兩大勢力結成盟友,世代交好,城主之位也由二大勢力中人交替繼承。
羅生派自然被剿滅了,羅生派剩餘的那些弟子們也都加入了兩大勢力之中。陳氏雖然被留了下來,但是卻失去了洛城的霸主之位,這個世界永遠只會記住勝利者。誠然之前的陳氏與牛氏、冥陽宗是結盟的,但是陳氏老祖已死,陳氏已經沒有了讓牛氏、冥陽宗平等對待的權利。
期間風天殤來過一次,帶走了烏鼎氏大量的存儲資源,這是他事先與牛氏、冥陽宗商量好的。
隨着兩個月前戰事的落幕,洛城再次開始恢復往日的繁華,大量的武者搬遷進來,成爲洛城中新的組成部分。
兩個月的時間,冥陽宗與牛氏重新整頓了洛城,把剩餘的強者召集出一部分,隨時等待王室的召喚。他們即使在洛城之中站的再高,在洛城之外還有一個單國王室讓他們生不起反抗之心。他們依舊有些擔心血魔、擔心徐華醒來之後的報復。那個曾今把洛城搞得雞犬不寧、人畜皆驚的血魔;那個讓血魔臣服,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活下來的徐華;那些恐怖的如殺人機器一般的血神宮成員,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牛氏與冥陽宗上下不得安心。
兩個月前那一站結束後,北成湯回成湯谷交代了一些之後,在只有西楚劍宗一個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單國。他的路在前方,那裡有一個更加絢爛的世界在等待着他。
離去前他是這麼對楚劍宗說道:“老頭子我會回來的,帶着榮耀與實力回來。回來之時,我的成就你只能仰望。”
對此楚劍宗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只要活着回來就好。”
似乎受不了這股氛圍,北成湯很快就離開了,只有楚劍宗一人留在原地,心中回憶着以前的一點一滴,似哭、似笑,似喜、似悲多時。
一個月前轅凌軒與風無忌也走了,本來轅凌軒是要等到與徐華告別之後才走的,不過時間上他已經等不了了,只能讓風天殤代爲通傳。同時跟着轅凌軒走的還有劉一刀以及陸天宇,風無忌也不知道凌軒大哥爲何會與劉一刀如此交好!二人相遇不過一個月。
陸天宇的傷勢經過三年的療養已經完全好了,如今的他心態與以前變了許多。現在的他一心一意跟着劉一刀學習刀法,被劉一刀收爲弟子。他似乎忘記了天啓宗、忘記了曾今的少宗主陸天宇。
人生多變,誰也沒有想到到頭來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不走到那一步,完全無法預料。曾今的赤影宗、半月宗、天啓宗、羅生派完全消失在歷史的長流中,縱使強大如烏鼎氏依舊在歲月之中暗淡了光輝,消失在衆人眼中。或許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永世的璀璨,盛世之後必然會亂世,極盡耀眼之後,必然要暗淡,這是一個循環,一個天地間的循環。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今的洛城之中還有多少人記得徐華,記得血魔呢?一切都隨風而散了,老人們不願意去談,新人們也都不瞭解,所以有意無意的這兩個導致洛城大變的人被遺忘在了角落之中。
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心中永遠無法忘懷。陳氏之中,陳鋒、陳香都還記得當初那個初來此地卻有些孤僻的少年,三年的時間便讓他們望及項背。隨着各自身份的變化,心中原先的一些想法也終於淡去了。若再次相遇或許有的只是淡淡一笑,那一瞬間的對視。
陳氏之中情況大變,陳鋒、陳玄狐這一輩人之間的恩怨淡了,糾紛少了,似乎多了一分融洽與團結。陳氏的族長,陳鋒的父親似乎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累了,要傳位給下一輩。陳鋒推辭了,陳玄狐繼承家主之位,展開了陳氏新的一頁,或許將來陳氏還有再輝煌之時,又或許真的埋沒下去。
冥陽宗之內,軒轅離開了,兩個月前那一場戰鬥他也參加了,不過以他的實力對於整個戰場來說依舊太過渺小,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除了那個當初死在他劍下的烏鼎氏之人。洛城恢復了平靜,冥陽宗成爲了洛城掌權人之一,妹妹生了個大胖小子,見證了這一切,他的心也更加平靜了。不過他最終還是離開了,看着哥哥毅然離去,軒紫瑩有些不捨,追長風邊逗着懷中的孩子邊說道,“師弟他有他自己的路,誰也阻攔不了,我們只要在家等着他就好,他累了自然會回來歇歇。”
當初調皮搗蛋的軒紫瑩已爲人母,當初風采無限的絕世劍客追長風也成爲了逗弄懷中嬌兒的慈父。
所有人都在變,只有這個世界沒有變,那一個個交替的循環早早地禁錮了大批的生靈。能夠超脫禁錮的也只有在關鍵時刻及時醒悟之人。當踏出人生一個個特殊的轉折點,那一連串曲折的路線,不知通往何方,不知通向何地。雖然波折,卻比普通人多了幾分神秘,多了幾分盼頭。
此刻,在不少人腦海中暗淡下去的血魔卻正與一位青年在九寨溝的亭子中下着圍棋,旁邊一個臉上多傷疤的黑袍男子靜靜地觀看。看着羅成臉上憋屈的表情,黑袍男子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不過那傷疤總讓人畏懼。
“公子,我不玩了,我又輸了。”羅成似乎又被虐了。
羅成對面那青年輕輕一笑,卻引得他一陣咳嗽,羅睺立刻上前爲青年輕輕拍着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