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有個名字,叫做“故鄉”。
去不了的地方,叫作遠方;回不去的地方,叫作故鄉。
我的手指輕彈,一指一弦滑,一音一幽漣。
也許只有遠離故鄉的‘浪’子,纔會真正的明白什麼叫作“回不去的故鄉”,以及無盡對家鄉的思念。
音樂是有靈魂的,而音樂的靈魂,只有真正懂它的人,才能觸‘摸’到,感覺到。
說白了,也就是說,當你用吉他彈奏歌曲的時候[ ,你需要完完全全投入你的感情,才能將這首歌的意境給彈出來。
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種意境。
人在他鄉的彷徨,思念故鄉的惆悵。
人只有在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纔會最容易的想到故鄉。
而恰恰,在以往那些年裡,我都是一個人這麼度過的,所以不可避免的,我對於我的故鄉,也有着深深的思念。
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田地裡有着前行的耕牛,有着‘春’歸的燕子,還有着收穫的農忙。
甚至這個酒吧,這個話筒和音響,都好像有着一種神奇的魔力,將吉他的聲音‘蕩’漾開去,直接‘蕩’漾到了人的心裡。
一曲罷,我停了下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衆人都陷入了一種十分陶醉的表情裡,甚至連那些穿着和服的服務員都停下了腳下匆忙的步子,站在那兒怔怔的看着我。
我透過茫茫的人羣,看到了遠處的陳小‘花’。
她瞪着大眼睛,一臉的驚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巴張成“O”型,等到迎上我的目光,她這才反應過來,嘴型微動,吐出三個字來。
相隔比較遠,她聲音有很低微,但從口型上來看,我能分辨出她的意思:“輪指韓。”
是的,經過這一曲獨奏,她總算看出來了我的身份,我的另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身份。
我放下吉他,對着她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啪!啪!啪!”
安靜的四周,響起了幾聲鼓掌的聲音,隨後,一個‘女’子從遠處的‘陰’暗角落裡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妖嬈的笑意,一襲黑紗,掩不住玲瓏妙曼的身軀。
黑寡‘婦’!
她果然出現了!
“韓先生果然文武雙全,一曲最相思,捕獲幾許俏佳人!嘻嘻,連我都有些心動,想要爲你傾心呢。”黑寡‘婦’掩嘴一笑,目光輕掃,紅‘脣’展‘露’,聲音中難掩濃濃的媚態。
我手一翻,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小刀,一扣之下,已經把它捏在掌心。
她的這一現身,周圍的男人頓時‘騷’動起來,畢竟她那傲人的身材,再加上那薄如蟬翼的衣服,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
我的周圍,已經響起一大片吞口水的聲音。
“韓先生,別忙着動手,你不想見見你的小詩詩麼?”黑寡‘婦’輕輕擡手,指向了遠方。
然後,我擡頭,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一個是陳思詩,她滿臉淚光的看着我,顯然是被制住,除了眼珠,其他地方都不見動彈。
在她的旁邊,站着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
裂口‘女’!
是的,就是她,那身看着不是很顯眼、卻烈火不能燒傷的黑袍,給我留下了很大的印象。
她藏在黑袍頭罩下的臉看着我,眼裡透‘露’着冰冷的殺意!
想不到,黑寡‘婦’居然與裂口‘女’聯手了!
黑寡‘婦’看着我,用一種很‘洞’察萬千的語氣跟我說:“你的幫手呢,讓他們現身吧,沒什麼好藏的。”
說着,她輕輕向我靠近了一步,低聲說:“實話告訴你,這個酒吧,現在可都是我的人呢!”
她說着,輕輕一拍手,然後,我就見到人羣裡幾個年輕漂亮、活力四‘射’的‘女’孩站了出來!
揮手一擊,在她們身邊的男伴,就已經緩緩的倒了下去!
而這個趨勢竟然好似‘潮’水一樣擴散,很快,這酒吧裡幾乎三分之一的男人都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看着這些‘女’孩,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看,頓時醒悟過來:這不正是那些人皮麼?
那些早已風乾的人皮,果然被黑寡‘婦’用某種獨特的方式把它們變成了活生生的少‘女’,這時候正充盈着整個酒吧呢!
而那些男子,估計是她臨時拉來的犧牲品而已!
可是,她話裡“我的同伴”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知道了陶教授的人準備‘插’手?
正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全部不許動,舉起手來,雙手抱頭,然後蹲下!”
聲音同樣的熟悉。
我一看,樂了,這不正是謝警官麼?
她這時候舉着手槍,對着我點了點頭,手槍所指的方向,正是裂口‘女’的位置。
隨着她這一聲喝,同樣的聲音也四處響起,有男有‘女’,約莫八九人左右,一起從邊緣的桌子上站了起來,伸手從腰間‘摸’出手槍,四散開來,盯住了整個場面!
是便衣,應該是謝警官的人。
原來,這就是黑寡‘婦’口裡我的“幫手”啊。
他們來得正是及時,就算黑寡‘婦’本尊,我相信幾槍下去,她也肯定吃不住子彈的殺傷力,更何況這些剛剛復甦的人皮?
我心中大定,怪不得吳‘豔’告訴我說謝警官正忙着辦一件大案,原來是早就調查到剪刀‘女’的動向,打算抓捕她呢。
只是,不是說這間酒吧的主人是個狼人麼,怎麼到了現在的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面,那隻狼人還不見現身?
“韓先生,你知道天下間的武功,什麼樣纔是最厲害的?”黑寡‘婦’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的神情,沒有半分的緊張,反而看着我,很認真的問。
“哦?”我心裡“咯噔”一下,她的表情,讓我有種隱隱不祥的預感。
“天下武功,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相生相剋,哪裡來的什麼最強?”我盯着她,緩緩的說,刀意已經將她完全鎖定。
只要她一個舉止不對,就先出手一刀,殺了她再說!
“是麼?”黑寡‘婦’笑着,忽然搖了搖頭。
然後,一個聲音冷冷的從遠處傳來,吐出八個字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話音才落,寒芒已經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