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坪上的綠草受到了夢魘魔氣的影響,紛紛枯萎,一眼望去黃了一大片,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先前的路。
天也快亮了。
唉,看來我命中不帶財啊,這剛到手的黃金和寶石,一眨眼,沒了。
還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過去看看本體的恢復情況再說。
我飛身躍出高爾夫球場,見球場的外面,緊挨着一棟棟類似酒店的建築,想來是給那些前來打球的富人提供臨時居住的地方。
擡頭看去,正好居中的那一層,正打開着窗戶。
我立即奮力一躍,足尖一點,就瞟飄了過去。
旱魃之身真的很強,如果控制得當,幾乎能夠真正的進入“飛行”狀態,當然並不是跟鳥兒一樣的飛行,而是短暫的“滑翔”。
其實,也就是飛屍的加強版了。
我輕鬆躍進那間房子裡,環視一掃,是一個類似於當初在新南住過的總統套間,真皮的沙發、可以看風景的陽臺,以及一間半遮半掩的臥室。
我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放着一張巨大寬敞做工精美的雙人牀,雙人牀的上面,一具潔白的胴體睡姿極其不雅的展現在我的面前,半掩被窩,長髮遮住了半邊面孔,≠,..露出半張精緻到極點的臉來。
這是個漂亮的女人,十分漂亮。
不過她是否漂亮,對我沒有半點的影響。
同樣,也勾不起我半分的慾望。
或許在主體的時候,因爲“人”的那半影響,我會去本能的欣賞美女,並同樣有荷爾蒙的衝動,受到極度優秀異性的吸引。
可現在不同,這副身軀是純正的旱魃,除了我的主導意識外,不具備任何的七情六慾,這點,從身體上就能展現出來。
我就好似一幅鋼鐵製造而成的人,我的身軀,是爲了戰鬥而生的。
甚至,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已經漸漸感覺到自己身體表面的感官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透析”的感覺。
只要觸摸到某件東西,它的材質,它的溫度熱度硬度等,都能夠以一種特有的形態展示在我的腦海中。
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但是我知道,那東西,就好像被解刨分析了一樣,確確實實的表現着最原始的狀態,呈現在我的面前。
不得不說,這代表着我的身體在脫離鎮壓以後,開始本能吸收天地間的怨氣,從而讓身軀恢復到最強的狀態。
旱魃對於天地怨氣的吸收轉化程度是很驚人的,再加上香港這座城市,裡面由七情六慾引起的怨氣極度氾濫,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恢復到最佳的狀態了。
不知爲何,我心頭忽然升起一個很荒誕的想法:現在的人類啊,都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麼?也許,是該把他們全部毀滅了吧?
這個念頭一生,我立即吃了一驚:我怎麼忽然會有這個想法?
毀滅人類?
我敢肯定,那個念頭是我自己發自內心升起的,沒有受到任何的傳音和暗示。
這讓我有些莫名的恐懼:當我達到最佳狀態的時候,會不會因此心智失守狂性大發,展開一場赤地千里血流成河的大屠殺?
我一直擔心的事情,一直逃避的事情,似乎還是無法避免啊!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時有些沉默了。
也許再過兩天,這個漂亮美麗到無法言喻的女人,就會被我親手給殺掉。
不論貧窮富貴,不論醜陋美貌,凡人,都如螻蟻,彈指可滅。
難道,這就是旱魃的本性?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小三就是富二代,可那又如何呢?
我心中想着,垂下頭,對着她的耳朵,輕輕張了張嘴,同時手指接了個手印,正打算說話,可一張口,就發出了一種極度難聽的嘶吼之聲!
我本來是打算利用詛咒之術,告訴這個女人,讓她不論如何,千萬不要打開衣櫃,這樣,詛咒術就會如同魔咒一樣影響着她,我就可以藏身在那邊的大衣櫃裡了。
至少可以藏一整天。
可我沒想到,我的聲帶竟然根本就不能夠發出人類的語言!
是的,經過了數百年的沉睡,我的身體早就在滿身屍力的影響下變成了真正的殭屍,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說話。
殭屍,只有殭屍特定的語言,屍吼!
當然了,這樣一來,我身上特定的殭屍氣息也是非常的濃郁,別的不說,只要用這副身軀往大別山那三隻銅甲飛屍面前一站,絕對能夠讓它們哼都不敢哼一聲。
這聲音,居然比主體的聲帶被毀還要難聽,簡直就是野獸的吼叫啊!
照這樣下去,這詛咒術立即變得毛用都沒有,這可是我唯一精通的一門術法啊!
這一聲,立即驚動了睡在牀上的那個女人,她眉頭皺了皺,眼皮一翻,立即醒了過來。
不好!
我隨即對着她的後腦勺輕輕一拍,打算將她敲暈再說。
這一下我是隨手而爲的,一般的人,絕對躲不開。
可這個女人,竟然頃刻之間身體一裹,帶着牀上的一張毛巾就遛在一邊,不但躲開了我的攻擊,甚至還一個倒躍,半裹着毛巾站在了牀的另外一邊。
好身手!
我看着女子,饒有興趣。
如果我這時候真要把她打暈,只需要一秒就行。
不過我沒有動手,因爲這個女人的那一個倒躍,讓我有些熟悉。
“你是誰?怎麼敢闖入我的房間意圖不軌?跪下自首,可以考慮饒你一條活命!”女人牛~逼~轟轟的嬌喝着,同時一翻手,從牀邊櫃子上摸出了一柄手槍,握在了手中。
這個握槍的姿勢,也有些熟悉。
我整理一下腦中的回憶,立即想起來,這不是當初林櫟萱的功夫麼?
林櫟萱的功夫出自她母親林紫霞的傳授,而林紫霞是捉鬼林家的現代“掌門”,不光會抓鬼,也精通各種武學和槍法。
這個女人,看樣子跟林紫霞似乎有些淵源啊!
大水衝了龍王廟,我立即表示要露出一個笑臉,以表達我的善意。
可他大爺的,我這一動,才發現,我臉上的肌肉,居然也變成僵死的狀態,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