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寒星能量也便到了明軒身前三尺之處。這一切來的突兀,明軒並不及出手抵擋,只能硬接一擊。眼看外力將要及身,明軒體內的留存的天玄典至高陰陽之力竟迅速感應,自動運轉,只見巨大太極印在他腳底一閃,陰陽之力頓時在身外形成一道特異的無形氣罩—雙氣罡流。雙氣罡流是道教最高絕學天玄典中記載的高深之學,威力無比,既能護體又可傷人。
怪異能量與雙氣罡流相遇,登時化成一道銳利之氣,嗤嗤連響,竟將雙氣罡流割開,直嚮明軒前胸而來,未及明軒轉念便已擊實。好在怪異能量已被雙氣罡流磨去大半,威能大減,明軒又修煉有佛界大輪經,擁有佛力所護持的如來不滅之體,輕易不會受到傷害。然而這股能量當真的非同小可,雖然無法穿透如來不滅之體,卻在這一擊之下引起明軒體內元力的極大震『蕩』。
體內元力失控竄動,明軒心頭大驚,心念電轉之間,已施展了斗轉星移絕學,將體內元力波動通過伸展的兩臂和雙腿迅速宣泄出來,這才避免了內腑受創。霎那間響起轟然數聲大震,砂石漫天。再看時,只見明軒腳陷三丈,土丘兩側山巒也都被明軒轉移而出的元力震塌崩毀。
明軒暗道一聲好險,暗自慶幸自己得天獨厚,擁有無數種絕學,方纔免受傷害,若不是如此,只怕在那怪異能量的突然襲擊之下,要受到不輕的傷。
明軒定定心神,仔細回想起與那怪異能量交接的情形,心頭疑『惑』:“靈動迅捷而又無堅不摧,如同有精神力量的指引,這難道竟是某種劍氣麼?”劍氣?這兩個字閃入心頭,明軒只覺腦際一亮,如同閃電劃過夜空:“劍之意!這難道就是能夠自如御史萬物爲劍的劍之意麼?”剎那間心頭豁然開朗,長久以來困擾心頭的疑『惑』終於解了開來,對於劍道的領悟瞬時更上層樓。???始神訣370
奉劍一心爲主,最怕的就是明軒涉險,剛纔的情景早已將他嚇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雖然沒有完全弄明白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但也能看出明軒爲救他而承受了強烈一擊,眼見明軒一動也不動,登時心頭揪緊,連忙向前,緊張地問道:“先生,你……怎樣了?”
明軒搖搖頭道:“我無事。”隨即哈哈一聲朗笑,轉頭望着奉劍,道:“不錯,這纔是真正的劍意!奧妙原來就在於此!”奉劍聽了卻吃了一驚:“劍意?剛纔怎有可能是劍意呢?”他自幼雖父親學劍,只知道劍招、劍氣,劍術高者可有磅礴劍氣,那也只是一種散發出來的氣勢而已,從來沒有聽說過會有類似於能量形態的劍意,而且是獨立於劍者的劍意,然而聖皇的話又豈是信口開河?
明軒點點頭道:“這正是劍意,可隨意『操』控劍的劍意。”話聲一落,也未見他有所動作,無形劍意卻沛然散出,瀰漫空間,隨着明軒的意念無滯礙移動,劍意所到之處,憑空而生劍氣,只聽嗤嗤連響,面前土丘已被削成平地。站在明軒身側的奉劍,在明軒無邊劍意之下,只覺有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懸在頭頂,無可逃避,隨時便可取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感覺到劍意之中的熟悉的關愛氣息,只怕早已被嚇得心膽俱裂。
明軒道:“看到了麼?劍意隨心,這纔是真正的意念之劍。劍意到了極致,可以聚於一點,也可以化於萬千。土丘之中的這道劍意脫離了劍者而能依賴劍氣而存在,非同小可,好在並未達到最高的境界,所以還可防備,還能抵抗。真正到了極致的劍意,可將空間觸及的一切都轉化爲劍氣,爲劍者所用,到那時,劍意到處,一切是劍,只怕天下無人可擋了。不想在這封印之域竟有劍道達此境界的人。”
奉劍雖然自幼習劍,卻從未想到過劍可至如此的境界,明軒的一番話,令他心頭一動,歡喜無限,興奮地問道:“如果專修劍術,以劍入神,可行嗎?”
“專修劍術,以劍入神?嗯……劍者器也,以器入道,聞所未聞。”明軒語聲一轉,又道:“然而細想來,無論任何修煉之法,都是逆天而行,借自然之力強化精神與肉身,而得天人合一,不滅永生。以器入道,便也要以自身爲器,器神合一,如此或可大成。我之體悟,無論何功何法,僅是一種修行方式而已,到了最後的境界,也會歸於天地本源,可以說是萬法歸一,法無定法。”
奉劍大喜,道:“這樣說以劍入道是可行了!”明軒點頭道:“應該可行。”看奉劍滿臉喜『色』,道:“你如此歡喜,莫非想要專修劍術以劍入道麼?”奉劍重重點頭,嗯了一聲道:“我喜歡劍!然而父親卻說劍術不過是殺人技能,無道可言。如今我再也不信他的話了。”
明軒肅容道:“以劍入道,此前並無先例。你父畢生研究劍術,終究也只達到有形劍氣的境界,已難再進,所以他纔會認爲劍難成大道,轉而專研其他功法。不過以劍入道並沒有先例,即使太始大尊創出破滅劍道,也沒有達到大成。沒有先例的修煉,前途必然困難重重。”
奉劍毅然道:“奉劍不怕困難,此道既通,自會有成功之日。”明軒自然知道奉劍生『性』倔強,堅毅非常,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放棄,便道:“也好,你是仙人之軀,永生不死,即便不能由劍而得大道也是無妨。劍之世界連我也覺得好奇。劍之道,就由今日開創罷!”
奉劍大喜,忙躬身道:“多謝聖皇!”明軒笑道:“多禮!如此高深劍意存留此處,必然有蹊蹺。在土丘之下,你看還有些什麼?”奉劍領命向前,伸手輕拂,強大氣勁將表面土層全部吹散,卻現出一把赤『色』長劍。奉劍大喜,忙取了來交給明軒,道:“真是一把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