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見此心頭大怒,想要親自出手,又覺得不值,正在猶豫,忽然想到玄冥翼蛇,便取出玉笛神雪,念動封印訣,將玄冥翼蛇解印而出。玄冥翼蛇自從被明軒收服封印之後,便與他心意相同,自然明白明軒將它解印的用意,一離開玉笛神雪便一頭鑽入迦葉海中。
玄冥翼蛇體型巨大,凌空入海,發出震天聲響,頓時激起迦葉海滔天巨浪。神棄境衆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被這突來的巨響嚇了一跳,連忙住手,跳出圈外,定神看時,只見白石口外巨浪翻滾,一隻龐然大物自海中緩緩鑽了出來,只見它雙目如鬥,爆『射』紅光,血口賁張,獠牙外翻,吞吐的紅信好幾丈長,嘶嘶有聲,帶出團團黑氣,漆黑如墨的鱗甲在陽光之下閃耀異『色』光華。
只聽一人失聲叫道:“是……蛇!好大的……”話未說完,便見玄冥翼蛇的猛然上竄,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向岸上衝來,衆人又驚又懼,慄呼着向岸上狂奔,這才避免被巨浪捲入海中。
玄冥翼蛇十餘丈粗、百餘丈長的蛇身挺立海上,遮天蔽日,儼然一座大山,碩大的頭微微俯下來,向衆人吐着黑氣。神棄境的人雖然見過各種各樣的猛禽惡獸,但像這麼大的巨蛇卻是聞所未聞,更別說見過,差點被嚇破了膽子,哪裡還顧得上其他?這時別說白石口有人把守不讓通過,即便沒有人把守,誰還敢下海去?即便有個別膽大包天敢去的,這時又哪裡有船?原來那十餘隻大船,有的早已被巨浪掀翻,沉入海中,有的則已被巨浪打碎了。
衆人躲在岸上,遙遙望着玄冥翼蛇,心有餘悸,愣了半天,也無可奈何。玄冥翼蛇眼見任務完成,便緩緩沉入海中,時而又冒出水面,掃視衆人,見無人再敢進入白石口,便翻個身,吐着泡泡,樂得悠閒。???始神訣381
明軒見玄冥翼蛇不辱使命,已給衆人足夠的威懾,心中非常滿意,嘴角微微掛起笑容,只等惡靈回報消息。不久,惡僕便來回報:“衆惡靈並沒有探得武聖遺錄的消息,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或可疑之地。紅袍老祖、慕容明月等三人也在全力尋找趁『亂』奪取武聖遺錄的神秘人。”
明軒大是失望,更是不能甘心,便命惡僕傳令衆惡靈繼續搜索,一日找不到武聖遺錄,一日便不得停止,直到找到爲止。一有消息便直接向他回報,不需通過惡僕轉稟。惡僕心頭暗凜,遵命去了。黃昏時分,突然詭氛掩至,惡聲盈耳,明軒心知是惡靈有消息回報,心頭大喜,擡頭一望,果然見數十隻初級惡靈急速飛來,瞬時已到眼前。
初級惡靈雖然不能口吐人言,甚至連意識都常陷於渾濁,卻已足夠讓明軒這等神通的人物明白他們的意思,將探來的消息詳細回稟。明軒聽完,面『色』爲之一變,傳音奉劍好生守護白石口,自己則瞬間離去,直向西南方向,只留下山巔上的一道殘影。
明軒來到惡靈所說的地界,只見四面空空『蕩』『蕩』,除了禿石碎沙,一無所有,不由心頭疑『惑』,一邊用神識小心查探,一邊喃喃道:“此地並無特異之處,怎會吞噬惡靈?然而惡靈也絕不敢欺騙於我,嗯……難道此地有大神通佈下的禁制麼?即便實有禁制,也未必就是那奪取武聖遺錄的人所設。”他雖然覺得這般巧合的可能『性』並不大,卻也並不願平白放過一種可能。
明軒以神識反覆查探,竟然察覺不到絲毫的異樣,暗道“若沒有禁制還倒罷了,若不然,設置此等禁制的人絕非尋常。不管有與沒有,試下便知。”心念一定,劍意便起,心有劍,意成劍,不動不移,唯劍是心。剎那間無數劍氣憑空而出,嗤嗤連聲,劃破空間,百丈之內,已無完地。
正在這時,無數劍氣卻瞬時收斂,不可思議地匯聚成一點,懸浮在明軒的身前,這是亮到極處的一點,純淨到極處的一點,不搖不動,宛如亙古便有的存在。然而只見明軒俊目寒光一閃,這一點卻動了,是那樣的緩慢,又是那樣的迅捷,就在亮光一動的剎那,周圍的一切環境都變了,不再是禿石『亂』沙,而是金碧輝煌,是錦衣玉食,這時的明軒已置身於豪華廣闊的宮殿之內,這宮殿雖比不得他的神宮破滅神宮,卻不在湯谷昆廖宮之下。
明軒禁不住心頭一震,這蠻荒之界果然有連他的神識都無法尋出破綻的禁制,而這禁制之內,竟然是如此龐大的空間,沒有神之境界的能爲,難以設下這樣的禁制。等他看清坐在桌前的老頭子那衰老不堪的臉時,更不由一驚,他從未想到作爲人可以醜陋到這樣。
然而他卻並不知道,正在大快朵頤享受美食的老者,比他更震驚十倍,以致於忘記了嚥下口中的食物,當他正準備大聲喝問無禮大膽闖入的年輕人時,竟被口中的食物卡住,拼命地咳嗽起來。
這老者一時的失態,氣機當即泄『露』,雖然只是一剎那之間,卻足以讓明軒斷定,那趁機擊退紅袍老祖奪走武聖遺錄的神秘人正是眼前的人,因爲當時神秘人的氣機與這名老者完全相同,頓時心頭大喜。
那老者住了咳嗽,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你竟敢私自闖入天邪殿!你可知道本王是誰?難道不想活命了麼!”驚怒之下竟沒有想到,能輕易破除天邪殿外奇異禁制的人豈是易與之輩?明軒不以爲意,輕哼一聲,問道:“你是誰?”
那老者擡高了腦袋,傲聲道:“本王是五百年前的十大高手之一,邪族天邪王厲君邪。如今的邪皇見到我,也要叫聲叔祖。”明軒聽了不由感到驚奇:沒想到眼前這衰老不堪的老者竟是邪族耆老,邪皇的叔祖,五百年前已經名列十大高手,想來已有七八百歲了,難怪衰老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