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傢伙居然是一隻穿山鼠!”大黑馬顛顛跑來,“他恐怕已經鑽到地底下去了。要不要掘地,找出來?”
“不用了!難怪他瞬間修爲猛增!他一定是調用了血脈力量,這才瞬間大幅度提升修爲。不過,這樣一來。他一定傷了元氣,恐怕遭受相當猛烈的反噬。就算能活下去,也成不了氣候了!”
秦笑看向正南方,道:“爹爹那邊,光明王身邊必然有星辰門高手。形勢危急。我們必須迅速趕過去!”
……
光明王坐着馬車,緩緩行駛在皇都寬闊的街道上。清晨的風溫潤潮溼,帶來絲絲涼氣。
他喜歡這種感覺。幾十年的醞釀,經營,終於就要塵埃落定。誰人不心慌意亂,心亂如麻?潮溼的空氣正好盪滌心中的躁意,給自己一個清明的內心。
咕嚕咕嚕!
馬車在青石板地面上滾動,發出清晰有節奏的調子。身後傳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
聽着這些腳步聲,光明王心中很安靜,踏實。其實,無論是誰,聽到身後這些身影,也都會瞬間充滿安全感。
那是侍衛的腳步聲。
那是不一樣的侍衛的腳步聲。
說不一樣,因爲每一位都至少是地武境九重修爲。整整三十人。最高天武境六重修爲!天武境五重的足足四位。
放眼當今魂武大陸,誰的侍衛有這樣的實力?
唯有今天!光明王擁有!
這些侍衛,都是魂武大陸星辰門內門與外門長老。三十位,都是長老。其中,天武境四重以上幾位,都是上百年沒有露面的隱世長老!
想到這些白眉老者,光明王一陣心疼。爲了星辰門請求這些老傢伙,他答應,一旦事成,每年向星辰門貢獻全國收入的一半!
算了!一半就一半吧!一半的收入,不影響自己成爲九五之尊!
呼!
光明王緩緩呼出一口氣。還有一個時辰,大典正式舉行。屆時,陛下讓位。那個斷臂的太子即位!
呵呵呵……斷臂的太子!
想到太子孱弱的身體,蒼白的臉顏,動輒暴跳如雷的怒意,光明王笑了!
這樣的人也能當皇帝?
荒謬!
就是血衣侯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也比太子強百倍吧?
得得得!
籲!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光明王的沉思。
“報!”
“說!”
“鎮西侯秦戰與九門提督正帶人在前方攔截。距此兩千米!”
“再探!”
“是!”
“侯爺,要不要繞路?”一位侍衛悄聲走過來,在車窗外問道。
“無妨!老夫也正在等秦戰!前進!”
“是!”
咕嚕咕嚕!
一行三十多人繼續朝前方緩緩駛去。
……
兩千米外。正興街頭。
秦戰與九門提督甄將軍並馬而立。
二人身後,一萬提督府精兵整整齊齊排成兩條長龍,延伸到鴻運街口。
“侯爺,禁軍依然沒有消息。巡防營的人也一個不見。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甄將軍憂心忡忡。
“他們遲早會來的!”秦戰面色冷峻,手中長刀閃着寒光,與冰冷的臉色相映,凸顯出他堅毅的內心。
“你的人就位了麼?”
“回侯爺。提督府三萬精兵。我們帶着一萬。大兒甄流芳百世帶一萬,小兒甄千秋萬代帶一萬,都已經就位。只要光明王過來,他們就會從兩邊夾擊,與我們形成合圍之勢。光明王插翅難飛!”
甄將軍心潮澎湃。他一直視秦戰爲偶像。曾經多次上書陛下,請求去邊疆,成爲秦戰手下副將,追隨秦戰。可是,陛下從未同意。
他做了幾十年九門提督,早已心灰意冷,感覺今生無望。豈料,這一次,居然能夠這麼近地接近秦戰,與秦戰並肩作戰!
真是人生難料,世事難卜!
爲了全力以赴做好秦戰交代的任務,萬無一失。甄將軍甚至沒能放心屬下四大副將。他將三萬精兵交了兩萬給自己的兒子。
不能讓秦戰失望!
“報!”
一位騎兵急匆匆趕過來。
“說!”
“光明王一路三十幾人正朝這邊趕來。還有一千五百米!”
“沒有部隊?”
“沒有!除了一輛馬車,只有三十侍衛。”
“再探!”
“是!”騎兵翻身上馬,得得得調轉馬頭,衝了過去。
“侯爺,光明王一向小心謹慎。他竟然沒帶部隊?這不科學啊!”甄將軍納悶不已。
“不錯!他肯定有後手。或許,他的部隊正趕來。也或許,正隱藏在某處亦未可知。”
秦笑沉思片刻,道:“我們的任務很簡單。能夠擊殺他最好。若不能,則拖住他。只要他錯過了大典。我們也就順利完成任務。離大典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必須守住一個時辰。”
“侯爺,我們三萬人,難道殺不了他?”
“他背後有星辰門。我懷疑他身後侍衛,都不簡單啊!”秦戰若有所思。
“不知秦公子是否攔得住血衣侯。我們要不要去幫忙?”甄將軍憂慮道。
秦戰眉心緊縮。
血衣侯培植勢力多年,手下高手衆多。更有長生宗相助。單憑秦笑,豈能扛得住?
陛下如此安排,究竟何意?陛下就這麼相信笑笑?
秦戰心中也是一團亂麻。陛下雖然將禁軍、巡防營與九門提督府兵全部交由自己安排。可是,秦戰發現,禁軍與巡防營陽奉陰違,根本就不合作。
秦戰判斷,這兩支部隊可能早已心中另有所屬。至於九門提督府兵,看起來完全忠於提督大人。可是,秦戰憑着多年帶兵的敏感,總感覺,似乎有事情發生。
況且,三支隊伍中,高手太少。禁軍將領被秦戰擊傷一人,如今只剩城內禁軍將領陸子羽一人。巡防營一名大帥,一名校尉。提督府只有提督大人一位。充其量只有四位高手。
可是,四人只有甄將軍一人可靠!
這仗根本沒法打!
秦戰無法,最後制定了拖住對手的策略。他帶提督府三萬人拖住光明王。秦笑攔截血衣侯,一旦不敵,立即撤退。皇宮外圍,秦霸天另外帶着皇宮侍衛守着。尚可拖住血衣侯一段時間。
只是……不知笑笑能否全身而退?
咕嚕咕嚕!
一陣馬車滾動的聲音逐漸傳來,由遠而近。在潮溼的清晨,格外清晰。
來了!
秦戰與甄將軍凝神戒備。
咕嚕咕嚕!
馬車在二人前方几百米出停下。光明王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衆侍衛立即簇擁過來。
“秦戰,很久不見。”光明王笑着說道,“今日攔我去路,不知何意啊?”
“明知故問!”秦戰喝道,“你劣跡斑斑,野心昭著。我奉陛下之命,前來捉你歸案!”
“哈哈哈哈……笑話!捉我?”光明王眼神逐漸冷卻,“我勸你識清形勢。若你現在歸順於我,我保你高官厚祿,加官進爵。否則,一個時辰之後,你秦府將向舊朝廷殉葬!”
“住口!”秦戰大喝,“如此大逆不道之語休要再提!光明王,陛下待你不薄,你爲何犯上作亂,圖謀不軌?”
光明王呵呵一笑:“秦戰,你不要拖延時間。等我滅了皇帝老兒,回頭有時間我們慢慢聊。”
“讓路!”光明王大喝,“今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秦戰手一揮。
甄將軍領命,立即高呼:“府兵何在?”
“在!”
後方、左方、右方同時響起雷鳴般的吼聲。隨即,轟隆隆之聲不絕。後方士兵一對對衝出。
左側與右側街口,也同時衝出兩支隊伍。隊伍前列,分別站着甄將軍兩個兒子:甄流芳百世與甄千秋萬代。
兩位公子也一身戎裝,精神煥發。手中長劍熠熠生輝。
“光明王,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投降,否則,滿門抄斬!死無葬身之地!”
秦戰吼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三萬人,你區區三十人,走不掉的!”
“哈哈哈哈……”光明王仰天長笑,“秦戰,枉你爲軍神。竟然這般幼稚。三萬人?你有三萬人麼?”
秦戰臉色劇變。
甄將軍也面色一緊。他看向兩個兒子。小兒子神色自若。大兒子甄流芳百世卻漲紅了臉。
“畜生!你敢造反?”甄將軍怒吼一聲。如山嶽崩裂,雷霆萬鈞。
看着大兒子的臉色,他覺得眼前一黑,緊繃的神經瞬間坍塌!
甄流芳百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爹!陛下大勢已去!您要認清形勢!我這是爲我們甄家留一條後路!”
“畜生!畜生!”甄將軍如遭雷擊。他精神一振恍惚,忍不住倒退兩步。秦戰一把扶住他。
多日來縈繞在秦戰心頭的疑雲終於清澈。
原來甄府有內鬼!
“大哥!”
甄千秋萬代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這是造反你知不知道?大逆不道!你要陷我們甄家於萬劫不復之地麼?”
“大哥!回頭是岸!此時未晚!殺了光明王,向陛下請罪!”
“不!你們糊塗!血衣侯已經攻佔北門。我們即將殺入南門!你要知道,巡防營近十萬人都是我們的人!禁軍全都是血衣侯的人!你們區區兩萬人,還怎麼與我們鬥?”
甄流芳百世站直了身子,盯着甄將軍道:“爹!識時務者爲俊傑!整個皇都部隊總數十六萬人。你們手裡只有兩萬人。這仗怎麼打?陛下派你們來,不過是讓你們送死而已!”
“醒醒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