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流中，布萊恩和六階長老面面相覷，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去了。
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分辨的出來，陳越是第幾次衝擊五階壁障，而且第一次衝擊時的聲勢之浩大也遠遠超過後面的次數，更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兩人心中的震驚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明明表現出了難以想象的變態潛力，按照規則，突破的難度也應該是變態般難，然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事實，卻是僅僅第一次衝擊，就將五階壁障徹底擊潰，其堅硬程度，就連那些潛力墊底的使徒突破時的壁障都不如。
正是這種極爲矛盾的反差，完全不可能出現的場景，讓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纔會沒有絲毫高手儀態的，瞠目結舌起來。
如果讓熟悉的人看到他們此刻，平日裡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凸眼青蛙般的表情，一定會當場笑抽過去。
“咳。”
“咳。”
布萊恩和六階長老不愧是位於巔峰的超級高手，見多識廣，承受衝擊的定力更是高人一等，在極爲短暫的震驚之後，立即就恢復了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乾咳了聲，相視一眼，馬上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無任如何都要將這樣糗事徹底遺忘的強烈情緒，所幸在場也只有兩人，並沒有第三者看到他們，要不然的話，他們也沒那麼容易從失態中恢復過來。
畢竟，對生命恆久的使徒來說，臉面是極爲重要的，以他們那首屈一指的實力和身份，更是格外看重。
定了定神，六階長老眼中頓時亮起了強烈的光芒，一眼不眨的死盯着陳越，就像是看到了一塊良材美玉一般，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他的心中，卻早就在陳越擊破壁障後下定了決心，不管什麼代價，一定要將陳越留下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所保留的話，那麼此刻的六階長老，卻是真正的不顧一切，哪怕採用高壓手段，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不知道是不是他此時的目光太過灼熱，還是已經突破了五階的緣故，第十層中，陳越似乎有了感應，一雙眸子朝着兩人所在的位置移了過來。
“被他發現了。”
布萊恩臉色微變，又有些駭然。
要想穿透氣流，感應到他們的存在，至少也要跟他同一個級數的，一般的五階強者都辦不到，不過這個不知名的年輕人，只是剛剛突破到五階，竟然就擁有了超過大多數五階強者的實力。
“走。”
就在他心中波瀾起伏時，耳邊卻聽到六階長老低沉斷然的聲音。
布萊恩訝然望去，卻發覺自己老師的臉無比嚴肅和莊重，竟然還有些焦急，心中頓時涌起了強烈的不解，不過只是略略遲疑了一下，他就明白過來，老師的顧慮所在。
兩人此時的行爲，絕對算不上正大光明，無任怎麼看，都是偷窺覬覦的行爲。
這種行爲，只要不被對方發現，當然什麼問題都沒有，不過一旦被對方抓住，那就百口莫辯了，哪怕最後解釋開來，對方心中必定也會有些疙瘩，一個不好，更有可能種下陰影。
所以，他的老師纔會立即決定離開，而不是出去招呼示好並伸出橄欖枝。
由此也可以看出，六階長老對陳越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想在對方心中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
心中陡然生出了幾分苦澀的味道，布萊恩感慨萬分，然而動作卻分毫不慢，身子微微一晃，就跟在了老師後面，在陳越的目光移過來前，從第十層的啓流中消失不見。
“沒人？”
陳越的目光，直接穿透了啓流，看到了裡面的情況，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后，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困惑之色。
“也許，是剛剛有人經過吧。”
搖了搖還有些不太清醒的腦袋，陳越並沒有多想下去。
他的身心，還沉浸在擊破五階壁障的那一刻。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來，陳越的手掌，四肢，乃至全身各處，都在以一種恆定的頻率輕微顫動着。
不過隨着陳越慢慢恢復過來，這種顫動很快就慢了下來，漸漸的，消失不見。
這種顫動，是因爲在擊破壁障的那一刻，身體所攜帶的力量太過龐大，導致衝擊時受到的震盪也是極爲強烈的緣故。
等到陳越徹底掌控身體之時，強大無比的感覺，立即涌上了心頭。
他的身體狀態，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在衝擊的那一刻，陳越的身體就像是脫胎換骨了般，剎那間被強化了一個層次，感覺到身體內無處不在的力量，陳越有着十足的信心，只要自己願意，哪怕立即將《養生訣》第九重的姿勢全部完成，達成第九次蛻變的條件，也只是動念之間。
由此可見，突破對自己身體的裨益，可以說，現在陳越的身體強度，已經等同於八次半的蛻變，在原先的基礎上生生拔了半個層次。
但是，突破到五階，變化最大的，並不是身體。
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陳越將有些興奮的心情壓了下去，隨即心念一動，來到了源空間。
外面牢牢束縛的壁障被擊碎後，源空間的大小立即得到了爆發性的增長，和之前的源空間相比，足足擴大了十倍之多。
如此誇張的擴大倍數，足以看出五階使徒和五階以下使徒的天地之別，差距太過遙遠了，完全沒有可比性。
“五階之後，應該就是煥然一新了，和之前的情況全都不同。”
陳越心有所悟，當他的目光落在源空間正中的生命之源上時，這種猜測更是成了肯定。
突破到五階，並沒有讓陳越的生命之源變大分毫，然而它的顏色，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濃郁的綠色，此時竟然變成了銀白，看上去就像一顆巨大的銀色火球，在源空間的中心熊熊燃燒着。
這些銀色，是因爲五階壁障破碎之時，被吸附過來的，在壁障上靈界能量的作用下，生命之源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陳越清晰的看到，隨着銀色火焰的燃燒，源空間在不斷擴大着，雖然速度算不上驚人，但是卻勝在持久不斷。
這樣的情況，和以前通過生命之源的變大來擠壓撐大源空間的修煉完全不同。
陳越沉吟着，若有所思的退出了源空間。
對於五階後的修煉，他並不瞭解，從薇尼雅那裡問到的修煉方法，並沒有五階之後的，因此在弄到關於五階的具體信息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心神回到了身體，沒有多加停頓，陳越就進入了銀色空間中。
“嗡。”
進入的剎那，被陳越收回來的刃獸就心有靈犀般飛了過來，繞着陳越慢慢轉動。
陳越的目光，落在了代表着刃獸的光幕上，視線迅速下移着，最後停在了契合度那一欄。
79.9。
一個令人扼腕嘆息的數字跳入了陳越眼界。
距離80的契合度，只差了0.1，但是這微不足道的0.1，卻比登天還難。
陳越雙眉緊皺了起來。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當日刃獸給他的感覺，就是擊破五階壁障之時，契合度同時也能衝到“親密”的程度。
不過現在五階壁障是擊破了，但是契合度卻停在了“親密”的關卡之外，只差一步之遙。
“怎麼會這樣？”
陳越沉思着，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說，是因爲突破壁障太過容易的緣故？”
要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陳越應該在衝擊五階壁障十多次後，才能將之最終擊破，不斷的衝擊中，陳越和刃獸的契合度不斷增長，最後增長到80，甚至更多。
然而事實卻是，在第一次衝擊中，五階壁障就被擊碎了。
沒有足夠的磨練，以戰爲生的刃獸自然會有些不滿，心境上就沒有到達大圓滿，從而使得契合度差了最後一絲。
越想下去，陳越就覺得這個猜測是事實。
“可惜了。”
沒有將最難提升契合度的刃獸也一舉帶入源空間，是這次突破中唯一的遺憾了。
陳越搖了搖頭，沒有多想下去。
突破到五階，已經足夠讓他興奮了。
他可以感覺的到，五階就是一個陌生新穎的境界，很有很多東西要自己去摸索，不過僅是現在掌握的，就已經將他的實力大大提升。
察看了刃獸的情況後，陳越立即退出了銀色空間，重新出現在第十層。
目光在陰暗的第十層中巡梭着，由於之前力量爆發的緣故，原有的雷霆之力被衝潰，使得整個空間的可視度大大降低，不過那些雷霆生物，卻是益發耀眼起來，極爲吸引眼球。
感覺到陳越的目光掃過來，這些只有本能的元素生命，全都微微顫抖起來，雖然不知道陳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它們可以出乎本能的感覺到，此時的陳越，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五階，是一個全新的境界，除了可以動用使魔的特性能量外，還能使用出更爲強大的使魔能力。
陳越的眸子，泛起了淡淡的銀色，透出了幾分興奮和期待之色。
他很想知道，突破前的自己，和突破後的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
就在陳越將挑戰的目光，投向了第十層中那些最爲強大的雷霆生物時，以卡麥林和普里普西爲首的一些五階使徒，也差不多在同一時刻到達了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