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市委常委會議,鄭延國回到辦公室,他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抽着悶煙,搞得市委機關人員都十分擔憂,因爲像這樣的事情,要不砸不鬧,這纔是一大怪事!
市委秘書長符應達藉着送茶水機會進來了,“老闆,喝口茶消消氣!”
消氣有什麼用?
鄭延國現在已經失去了市委常委會的掌控,接下來會有兩大變化,要麼就是李成盤給省裡給調走,讓他繼續掌管江都,要麼就是他被省裡調走,由李成盤來掌管江都,或是由外來勢力介入掌管!
至於誰調走,那就要看省裡的平衡控制,同時也看各自勢力競爭!
做爲一個江都市委書記,若不能提拔上副部級,要是被調走,那無疑就是要打入冷宮的節奏了。
鄭延國十分擔憂,也就讓符應達備車,他去了一趟牧家。
在牧家議事大廳內,雙方交換了一下意見,緊接牧家出來了三輛奔馳車,分別往省城方向開去。
就在這個時候,李成盤也接到彙報電話,他考慮了一下,也就打電話告訴了徐天宇,隨即,也讓張懷亮準備車子前往了省城!
在接到李成盤的電話之後,徐天宇考慮了半天,正好就楊洪的事情,也就讓陳亮開車前去了省城!
伴隨着鄭延國、李成盤、徐天宇等人都去了省城,收到消息的江雲天也開始坐立不安了,他知道大家這是在較力!
考慮到江都治安的問題,江雲天也讓司機開車送去了省城。
一天時間內,江都市幾位大姥都去了省城,頓時引起市裡各方勢力震驚,特別是引起了市委組織部長肖高海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坐立不安,一直走來走去,短短几個小時之內,都抽了兩包中華了!
省紀委辦公大樓樓梯內,趙建業正要下班回去,卻碰到了徐天宇上樓來,他有點不悅了,“什麼事呀?又讓你來省裡了!”
“趙叔!”
徐天宇環視沒外人在,也就拉拉關係道:“明天就是元旦了,我想去京城看看老爺子,順便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要託付我帶去的!”
元旦是個節目,該孝順,還得要孝順!
趙建業聽到老爺子三個字,也知道是指孟老了,他臉色猶如六月天氣,說變就變了,嬉笑道:“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又給我惹什麼禍了呢!”
“我又不是瘟神投胎,那能天天惹事啊!”
徐天宇順便把關於楊洪的處分報告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什麼呀?”
趙建業翻看了一下,皺起眉頭來,“險勝?”
“是啊!”
徐天宇咳了一聲,“此人是鄭的人!”
關於楊洪是誰的人,趙建業還真沒關係,因爲下面的官員稍微一連,肯定都能連到省裡來,就要看值得不值得了。
趙建業合上報告,遞還給徐天宇去。
“趙叔?”
徐天宇愣住了。
“你呀,腦子進水了!”
趙建業偷瞄了一下附近,“就這麼一丁點材料,你就要跟着人家對着幹?你覺得這個險勝就是贏了?你呀,一點都不懂政治,偏偏還要混這一行,我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你的對手都是被豬油給矇蔽了眼睛!”
這句話,徐天宇沒能聽懂,“趙叔?”
“我懶得跟你上課!”
趙建業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不好氣道:“你還是去京城問問你老師吧!讓他教教你!”
“喔!”
徐天宇鬱悶死了,又追了上去,“趙叔,我要去看老爺子了,您有什麼話要我幫你帶的麼?”
“替我問個好吧!”
趙建業頭也不回地朝車子走了過去!
陪着謝泠雨住了一個晚上,徐天宇一大清早就坐着飛機前往了京城,同時也帶上兩幅明代山水畫及一張華夏銀行卡!
抵達京城,徐天宇帶着陳亮自個打車去了孟春生住的地方!
由於北方的天氣跟南方天氣不一樣,在那裡早就已經是零下四度,儘管沒有下大雪,可是卻非常寒冷!
在這古老大院當中,李海燕戴着毛線帽、穿羽絨服,戴毛線手套、穿着棉皮靴等保暖東西在陪着女兒孟思妍玩耍,一看徐天宇來了,倒是愣了一下,隨即咯咯地笑着寒暄道:“什麼時候來京城的呀!”
“剛下飛機就過來了!”
徐天宇嬉笑地寒暄了幾句,又過去要抱孟思妍,“妍妍,讓叔叔抱抱!”
孟思妍對徐天宇很陌生,她急忙躲在李海燕身後,又探出半個腦袋來,睜大眼睛滑溜滑溜地看着徐天宇,惹得李海燕開懷地笑了,“這丫頭怕生!”
徐天宇也不強行抱人了,他笑了笑,又叫陳亮拿過那兩幅古畫來遞給了李海燕去,“姐,這是兩幅古畫,一幅是給老太爺的,一幅是給十四哥的!”
“你也真是的,來就來了,還帶這東西!”
李海燕客氣地寒暄了幾句,又接了過來,“你十四哥在書房呢,我就不領你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
徐天宇恩了一聲,叫着陳亮在外面等候,人也就先進去了。
敲門進入書房,一看孟春生正在看着文件,徐天宇微微咳了一聲,“十四哥!”
“來了!”
孟春生頭也不擡,彷彿對他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徐天宇湊了過去,“十四哥,今天是元旦,你回家來,還忙着呀!”
“是啊!”
孟春生應了一聲,也就合上了文件,讓徐天宇坐到沙發上去,“怎樣,工作還順利吧?”
“還行,就是鬥爭太激烈了!”
徐天宇開始彙報了上任江都以來的情況,而在彙報過程當中,李海燕端了一杯給咖啡進來,又在孟春生耳邊嘀咕了一下,這纔出去了。
等聽完以後,孟春生拿出煙來,正要去拿茶几上的打火機,卻被徐天宇給搶先一步幫忙拿過打火機幫忙點上了。
抽了兩口煙,孟春生嘖嘖批評道:“你呀,太不懂政治了,就這麼點小案,你卻小題大作,搞得人心惶惶,你叫以後,誰敢跟着你?”
聽到這句話,徐天宇似乎明白了趙建業的批評意思,“十四哥,你也認爲這樣的小案不該抓?”
“抓什麼抓?”
孟春生白了徐天宇一眼,“這年頭,誰沒有點黑料?你連這點小料也抓,你讓全市官員怎麼看你?以後誰敢跟你交好?誰敢支持你?難道別人都是傻子?不怕將來你反過來抓他們?”
孟春生敲頭批評道:“這樣的事情,既然挖不出大魚來,該睜隻眼閉隻眼!”
徐天宇有些低落,“我當時沒想這麼多,就是想要挖倒牧家勢力!”
“行了,既然辦都辦了。”
孟春生無奈地搖頭,“後悔也沒用了,下次注意一點!”
“可是趙書記好象不通過!”
徐天宇請示道:“我應該怎麼辦?”
“不通過是對的!”
孟春生解釋道:“他這也是爲你好,就這麼點小事,你就下這麼狠手,他這是怕你招惹來全市處級以下幹部作對,你回去修改一下處分!記得輕一點!還有以後像這樣險勝的事情,最好不要小題大作,該閉眼就閉眼,不要逞強!”
徐天宇這下全明白了,敢情是這個處分太重了,“十四哥?別不是這樣的腐敗事情纔給記大過吧?”
“下課是一定要下課了!”
孟春生輕敲着茶几,“就是你這個下課方式不對,像朗下區這樣的經濟大區委書記若是腐敗,你說不咬出百來個官員來?能正常嗎?所以既然咬不了,那就給他換個位置,讓他權利變小一點,慢慢攻克,不要拿着小罪名就開始整人!這會給你帶來不利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