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東放開了診脈的手,開口說道:“老爺子,您在三個月前應該是偶爾沒有氣力,或者是精神不振,近一個月來,開始有昏迷現象,這半個月來,昏迷的頻率越來越高,時間越來越長。”
慕容海的病情,在家族裡面是高度機密。具體病情只有老爺子的夫人、貼身保鏢二人知曉。
盧東作爲外人,根本不可能事先知道的這麼詳細,這說明盧東的醫術確實了得。
看着老爺子和老夫人都點了點頭,別人倒不敢再說什麼了,慕容晴便詢問道:“盧大師,爺爺得的是什麼病?”
盧東沒有進行迴應,而是貼近慕容海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慕容海向自己的貼身保鏢招了招手,這位保鏢默契地俯下身,貼在他的嘴邊,聽他輕聲說話。
不一會兒,這位貼身保鏢立起身,用所有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老爺吩咐,老夫人、慕容晴、秦豐、盧東大師留下,其它人都先回去吧。”
聽到這樣的吩咐,大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不是貼身保鏢聽錯話、傳錯話了?
只是看到老爺子向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慮和不滿,離開這間屋子,各回各家。
等到衆人散去,慕容晴急切地問道:“盧大師,我爺爺得了什麼病?”
盧東開口說道:“老爺子本身沒有病。”
啊?!沒有病,慕容海怎麼會昏迷,怎麼會一直渾身無力,需要一直躺在牀上?
盧東解釋道,“老爺子之所以會這樣,是他中毒了。”
“中毒?這怎麼可能?爺爺怎麼會中毒呢?”慕容晴一臉的驚訝與疑惑。
在場的老夫人和貼身保鏢也不是滿臉的不相信:“老爺子去了省城醫院,全身檢查過,血液也化驗過,幾位專家還一起會診過,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再說,老爺子的飯菜是專門燒製的,怎麼可能會中毒呢?”
面對大家的疑惑,盧東緩緩地解釋道:“有人給老爺子下毒的時間應該有三個多月了,爲了不被發現和檢驗出來,每次的劑量都不大,形成了慢性毒。”
“只是下毒的時間過長,後果越來越嚴重,如果不及時對症下藥,老爺子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月。”
慕容晴着急地問道:“盧大師,你知道爺爺中了什麼毒?有什麼解藥嗎?”
盧東神色有些凝重:“老爺子中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毒,是用黃泉花與四葉草製作而成。”
“此毒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更要命的是,中了這種毒,用科學儀器和平常手段根本檢查不出來,當真是殺人於無形!”
“配製的材料非常難得,爲此製成的毒藥非常昂貴,看來下毒之人是化了巨大的代價。”
秦豐明白既然有毒藥,就會有相應的解藥,萬事萬物相生相剋嘛,於是開口問道:“盧大師,你既然看出老爺子中了什麼毒,那麼如何來解毒呢?”
慕容晴和老夫人此時沒有心情細究毒藥的來歷,同樣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盧東。
盧東此時倒是完全沒有了風水大師時的灑脫,而是象仁者無敵的醫者:“解藥由十味中藥組成,這些中藥並不難尋,主要難在每一味藥材都要有一定的年份。”
不過,憑藉慕容家族強大的經濟實力,應該不難收集齊全。
聽說能徹底解毒,慕容晴立即讓貼身保鏢親自去採購藥材。
藥材收集和製作成解藥需要二三天時間。
此時慕容海開始思索:“三個月前開始下的毒?那時我已經很少離開老宅了。”
“平時我的菜,由專門的廚師單獨製作,難道是廚師下的手?”
“好象也不對,這個廚師在這裡已經工作十多年了,一直很本份,難道有其它人在幕後操控?”
秦豐畢竟還算不上慕容家族至親的人,更不清楚所有成員的情況,他不便表態、也不能表態。
不過,下毒的人,要麼在老宅裡面,要麼有機會經常出入老宅,否則不可能時不時地往老爺子的飯菜裡下毒。
指使下毒的人,要麼是外部仇家、要麼是競爭對手,當然也不排除慕容家族內部的人。
可如果是家族內部的人乾的,那得是多大的仇恨啊,竟然處心積慮地下毒於無形之中。
秦豐看着神色淡定的老爺子,心裡嘆道,果然是豪門家族的靈魂人物。
聽着自已被人下毒如此之久、如此之深,換做一般的人,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或是暴怒無常了,但他現在表現得象是在說着別人中毒的事情。
既然現在已經確切知道有人在暗中下毒,想要悄悄地、不露痕跡地害死他,那麼肯定要進行清查,一定要找出幕後的黑手。
秦豐相信以慕容海的老謀深算,應該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出下毒的人,並掀出背後的人物。
這就是江湖,表面上風平浪靜,人人和睦,暗地裡卻是驚濤駭浪,有時候,你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知道自己爲什麼死,是誰殺了自己。
依着慕容家族強大的經濟實力和龐大的關係網,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集全了配製解藥的十種藥材。
有時候,有錢真的可以買命啊。要知道,這十種藥材中,任何一種藥材就價值普通百姓的半套房子。
經過盧東一天的精心配製,慕容海服用後,便完全解除了身體裡的毒素,很快恢復了原先的精氣神。
爲了放心起見,慕容海還是秘密地聯繫了二家醫院,先後對全身進行了檢查,發現有些指標反而比以前還要好,便徹底放下心來。
慕容海的年齡並不是很大,依着慕容家族的財力,完全可以做到注重鍛鍊、保健和營養,身體素質當然比同年齡的老人要好的多。
這一天,在中午舉行的私人家宴上,慕容晴的父親慕容玄特意向盧東敬酒:“盧大師,謝謝你出手救治了老爺子,我們萬分感激。”
“本來老爺子要專門向你表示謝意,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需要低調行事,便委託我致謝。”
說完,便把一個文件袋遞給盧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