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委說道:“天雲山風景區確實開發的不錯,但不代表麗園湖一定能開發成功。”
“商業投資是有風險的,我們爲了讓老闆願意進行投資,總要給他們一些看得到的好處,比如免費提供這個地塊,進行共同開發。”
“老闆投資當然是想賺錢的,我們可以大方地把現在還一分不值的地塊送給這位投資商進行開發,然後享受麗園湖風景區整體開發成功後帶來的各種好處,沒有必要計較現在的一點利益。”
田洛寒着臉說道:“真因爲考慮到開發風險和預計今後的利潤,爲此我提議,可以免費提供這個地塊,但在開發協議上要寫明這個地塊的利潤分成。”
“投資本來就是有風險的,我們不能保證一定能讓老闆賺錢。我問一下大家,這些老闆賺錢了,他會主動進行分成嗎?”
有常委說道:“我聽說這個投資商只是有這個投資意向,麗元縣願意無償提供這個地塊,主要是爲了顯示招商引資的誠意。”
“如果麗元縣不能免費提供這個地塊,或者要求以後進行利潤分成,會不會嚇跑了這個投資商?”
“如果沒有人來投資麗園湖景區,那麼這個地塊也毫無價值。”
“我們還是要考慮這個可能性,畢竟麗元縣能拉來10多億的投資不容易。”
田洛冷笑道:“一個投資商肯定仔細盤算過各種方案,如果他誠心投資開發麗園湖風景區,10億元都投下去了,還會在意這點錢?”
“如果這個地塊開發經營的好,爲什麼我們不能要求進行分紅?難道所有的利潤都要歸投資商?”
“我們就是要爲以後其它縣區建設風景區起好正確的示範作用。”
張峰看戲文一樣的看着包括田洛在內的這些常委在進行爭論。
現在他已經感覺自己的對手就是龔超和田洛。
俞東俊過於書生氣、過於保守,根本不是這二個人的對手。
俞東俊當然知道王元是王長青的兒子,但到現在爲此,他都不願意公開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可能覺得無償向王元提供這個地塊,有違反政策的嫌疑;如果公開反對麗元縣免費供地的做法,又會得罪王元,爲此他只能保持沉默。
但這樣等於棄權性質的做法,還是會讓王元對俞東俊有看法、有想法。
這次常委會討論的很激烈,最終誰也說服不了誰。
也許龔超不想多事,爲了避免以後惹麻煩;也許他認爲王元是張峰找來的投資商,人情是張峰的,他沒有必要冒着風險爲王元爭取利益。
作爲主要領導,龔超和俞東俊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這件事情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張峰之所以沒有在常委會進行全力爭取,一是不想讓人抓到把柄,二是他有了新想法。
王元從省城商議後回到麗華市,當然聽說了此事,氣的火冒三丈,大罵田洛不知好歹。
他找到張峰,對於張峰在常委會上公開支持表示感謝:“張市長,你真仗義,兄弟我佩服。”
“我沒有想到麗元縣主要領導同意的事情,麗華市的這些人嘰嘰歪歪幹什麼?難道是吃飽民沒事做?”
張峰則勸道:“王總,有些人說法也是正確的,你想啊,這一次麗元縣無償給你供地了,那以後其它投資商要地怎麼辦?”
“如果拒絕,那麼這些人就會拿你這件事情來針對;如果也是無償提供,那長此以往,公家的損失就大了。”
王元擺了擺手,說道:“本來的話,我就沒有打算無償取得這個地塊,但現在讓我再化錢進行購買,我的面子過不去啊。”
張峰提議道:“這個問題不大,麗元縣可以繼續無償給你提供這個地塊,但在簽訂協議時,需要說明進行利潤的分成。”
“這個地塊原先沒有多少開發價值,但開發成本相對比較高,爲此以這個地塊進行入股分紅的比例不能過高,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再說,你在開發這個地塊的時候,可以明確使用銀行貸款。產生經濟效益後,你要先歸還銀行貸款的本金和利息,才覈算利潤,這樣的話,至少七八年內,你應該沒有利潤進行分成的吧。”
“如果七八年後,有了利潤需要分成,你還會計較這點利潤嗎?”
王元笑道:“張市長,你不做生意可惜了。好,我聽你的,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我按你說的辦。”
俞東俊雖然能力不行,但其人品還是可以的,特別是上次張峰調查清楚高天寶的底細,讓俞東俊躲過一劫,更是讓他許多事情都找張峰進行商量。
這一天,俞東俊讓張峰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說道:“我這裡接到二份舉報信,其中一份舉報信說的是麗華市文化廣電旅遊局局長羅寧藉着女兒婚事大肆斂財,收取鉅額禮金。”
張峰疑惑道:“俞市長,羅寧嫁女兒的事情,他向我報告過,他說只請五桌親朋好友吃飯,我想沒有違反相應的規定,也就沒有在意。”
“如果羅寧邀請的只是親戚和幾個朋友,禮金應該算是人情往來吧,怎麼能算是大肆斂財呢?”
俞東俊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峰,你是被羅寧矇騙了,他確實每次只舉辦五桌婚宴,只是他整整舉辦了十次,每次宴請的對象不同,收取的禮金數量不同。”
“舉報信除了沒有簽署實名外,倒是列明瞭每次酒宴的時間、地點和參加對象,我想不會胡編亂靠的吧。”
張峰迴應道:“這個簡單,我們把這份舉報信直接交給市紀委進行處理。市紀委工作人員有這樣的權限,可以向舉報信裡列明的酒店和參加宴席的對象進行覈對。”
“如果核對信息基本一致的話,羅寧就讓市紀委來進行處理。”
俞東俊擔心地說道:“張峰,文化廣電旅遊局是你分管的,局長羅寧出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連累到你?”
張峰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分管文化廣電旅遊局的工作,在面上進行指導和協調,我怎麼可能整天盯着這些局長、副局長是否貪污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