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俱身着黑衣,面無表情,宛如殭屍一般。
張老四吃了一驚,道:“這是殭屍族不傳之秘‘驅屍’天賦,你是怎麼學來的?”
殭屍族也是這片大陸上最神秘的家族,因爲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住處,只有偶爾一些弟子四處走動,人們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家族存在。他們也是最可怕的一個家族,因爲他們據說能夠驅使死人。
在遠處的秦風一驚,難道這就殭屍?
賀老三移開笛子,笑道:“你錯了,我這些不是殭屍,他們是‘毒人’,我在此地精研藥物幾十年,主要目的就是研製‘毒人’來對付你的金剛天賦技能。”
躲在暗處的秦風聽到毒人二字後又是一驚,沒想到天賦榜上排名第四的控毒天賦會在這裡出現。
張老四冷笑道:“原來傳說你是毒族的棄徒,果然是真的。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毒人有什麼本事。”
賀老三嘿嘿兩聲,道:“當年我毒功未成,纔會被你所傷,現在你自己來送死,也省得我去找你。”
說完把笛子放在嘴上,笛聲響起,殺氣涌現。
四個毒人把張老四團團圍住,同時撲向張老四。
張老四和毒人交手後大吃一驚,這些毒人居然也是金剛不壞之身,渾身堅如鋼鐵,自己的金剛神拳打在他們身上,他們竟然毫無反應。
而毒人的拳腳打在自己身上,雖傷害不是很大,但他畢竟是個活人,總有一些痛楚傳來。而且自己的靈魂力和能量遲早要耗盡,到時候自己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必須速戰速決。
他大喝一聲,道:“獅虎功。”
只見他的雙手突然長出了鋒利的爪子,“卟”地一聲已插進一個毒人的身體。
不料這個毒人恍若未見,乓的雙拳已打在張老四的頭上,饒是他有鋼頭鐵腦,也有些七葷八素起來。
他的雙手插在毒人身上,一下拔不出來,接着另外幾個毒人也紛紛重重擊在他身上,雖不是致命之擊,卻也痛徹心扉。
張老四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只聽一聲奇異的巨響,毒人竟被他硬生生撕成幾塊,滿天飛舞。頓時空氣中充滿了腥臭味。
賀老三也吃了一驚,笛聲一變,由悠揚轉爲淒厲。
剩下三個毒人圍着張老四攻勢突然變快。
張老四的金剛加獅虎功雖然無堅不摧,卻對這幾個宛若毫無生命的東西無可奈何,剛纔撕裂一個毒人已耗去他不少功力和能量。
他知道事情不妙,長此下去,必然累死在這裡。
張老四忽然虎吼一聲,聲震山谷。連幾百米以外的秦風都不由得心頭一震,他見識過獅吼功的威力,知道張老四打這麼長時間,靈魂力與體力各方面都大打折扣,要不然自己可能也抵受不了。
吼聲中,賀老三的笛聲一震,頓了一頓,張老四乘此機會以虎跳飛馳而去,幾個起落間,已不見蹤影。
黑暗中一切歸於沉寂,秦風一動不動,坐等事態發展。
這黑衣人跟張老四還是賀老三有關係?他跟着張老三到這裡來幹什麼?
忽聽賀老三放下笛子,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剩下三個毒人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賀老三原先就已經身受重傷,吹這笛子也極耗靈魂力和能量,加上張老四臨去一吼也對他造成不小傷害,要不是爲了打跑張老四強撐一口氣,早已堅持不了了。
若是張老四堅持下去,誰勝誰敗還未可料知。
正在這時,一個人搖搖擺擺地從屋子旁晃了出來,目光有些迷茫呆癡。
正是秦風跟蹤的黑衣人。
原來,這黑衣人本來躲在一旁,張老四的一個獅吼,把他震得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踉踉蹌蹌地搖了出來。
要不然,借他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出來。
賀老三坐在那裡,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冷冷地道:“吳安,原來你一直在旁邊。”
他的內心微凜,心裡甚是後悔,要不是自己託大,認爲自己的龍象功經過幾十年的苦練,可以破張老四的金剛神功,要不然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吳安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涌,還是沒能完全平靜下來。心裡大爲吃驚,這一吼之力餘威猶在,若是當着面,豈不是要了老命。
他剛剛已見識了賀老三毒人的威力,見自己不知不覺竟來到賀老三的面前,這一驚,頓時魂飛魄散。連忙跪下,口裡叫着:“師父,弟子本想出手,給那人一個出奇不意,致命一擊,沒想到師父已經把他給趕跑了。”
賀老三何嘗不知道吳安的狡辯之詞,但他身受重傷,已無力對付吳安,正愁不知道怎麼打發他,現在見他主動求饒,心內一喜,也就藉着臺階下,道:“算了,爲師知道你是來不及動手的,就饒過你這一回,下不爲例。”
吳安早已熟知賀老三蠻橫的脾氣,本來賀老三直接斥罵吳安,罵得他羞愧難當,甚至出手懲戒他的話,吳安一定會老老實實,服服帖貼。可吳安突然見他對自己居然如此客氣,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拐彎,心下一轉,已對賀老三的傷勢有所懷疑,但多年的積威之下,終究不敢冒此大險。
偏偏在此時,賀老三一陣劇烈的咳嗽,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啪”的一聲,笛子掉在了地上,人也無力地躺在地上。
吳安大喜,心裡再無懷疑,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賀老三的面前,道:“師父,徒兒看您身受重傷,不如讓讓徒兒扶您進去房間裡。”
賀老三正要答應,突然擡頭看見他略帶陰笑的臉,心中一驚,已知道他沒安好心,掙扎道:“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
男子此時已完全確定賀老三身受重傷,已毫無反抗之力,他一腳踢掉許客生身邊的笛子,哈哈大笑起來。
賀老三好半天才問道:“你……你笑什麼?”
吳安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賀老三道:“你想幹什麼?”
吳安目露兇光:“你說我想幹什麼?”
賀老三暗道不妙,忙道:“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吳安道:“我想要你的命。”
賀老三道:“我的命有什麼值錢,我屋子裡有許多藥,你要什麼,儘管到房子裡挑,我絕對沒意見。”
吳安嘿嘿笑道:“平時我向你要,你死活不給,現在太遲了,你死了,你房子裡的東西都是我的。”
賀老三知道求饒是沒用的,他太瞭解這個徒弟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恨恨地道:“我說張老四怎麼會知道我的藏身處,原來是你這個畜生報的信。”
吳安道:“現在才明白,太遲了,你的看家本領藏着掖着,壞事卻都叫我幫你幹,從來沒當我是你的徒弟,有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了。”
說完得意洋洋,掌心擡起。
賀老三突然在地上一個打滾,順手撿起了地上的笛子,放到嘴邊,刺耳的樂聲響起,吳安大驚,正要逃跑,三道黑影已把他圍在中間。
吳安身形一轉,從兩個毒人之間穿出。
不料賀老三早算準了他逃跑的方向,兩個毒人伸手出掌,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吳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幾下變起陡生,可謂是驚心動魄,秦風也不禁呆了。
賀老三撲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無力地坐在地上,這一下可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三個毒人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突然一動不動。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秦風不願管閒事,正要起身離開,不料趴得太久了,腿一麻,差點摔倒,弄出了聲音。
賀老三雖身受重傷,聽力可還是靈敏。
他低沉着聲音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