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鳳邪,他被關在天牢,模樣自然是落魄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整個人的氣質風度,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階下囚。
不過,就是無論何時都不改的氣定神閒,方纔讓鳳邪成爲鳳邪。
“你在等我?”
“你忘了嗎?我們的約定。”與她所想的一樣,鳳邪開口第一句提到的,就是她和他打的那個賭。
葉朝歌不置可否,轉頭對着管天牢的官員說道,“柳大人,請王爺出來吧。”
“是。”
這天牢的官員早就接到了皇上的消息,對於葉朝歌的話語也是格外得聽從。
若是幾個月前,葉朝歌聽到這句話大概會跳腳,心想這個鳳邪果然是在藉機引她入局,但聽完了阿潮的話,聽完了楊楊的表白,聽完了即墨的描述,她又哪裡會不曉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習慣把一切悲痛地藏在自己的雲淡風輕之中,哪裡又不會曉得,他只不過是借這一口戲言來掩飾自己在牢中受的苦難呢?
“三皇子,這王爺也要從牢裡出來了,皇上的吩咐你該是記得的。”
葉朝歌見到鳳邪這個模樣,卻是忍不住想要爲難北辰澤。
他的腿有些拐,除了鐵鏈在他腳上弄出來的紅痕之外,看那條滿是血的褲子,怕是受了不少的折磨,但他還是支撐着自己一步步平穩地從牢裡出來,雖還是要靠獄卒的幫助。
頭髮有些凌亂,如墨的發上甚至還插着幾根草,倒是顯得有些滑稽,雖是在牢中,衣服、褲子都染上了不少的印漬,但白玉的臉上卻仍是乾乾淨淨的,在那樣的環境中,保持臉上的清潔怕已經花光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這好歹也是天牢,怎麼會環境如此低劣。”葉朝歌表面上是對着柳大人說的,實際上卻是對北辰澤說的。
鳳邪的境遇爲何到此,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某人的特別安排,所以那柳大人雖是極力地在那裡賠罪,葉朝歌的眼睛卻是一直盯着北辰澤的。
這一點,讓北辰澤非常不舒服。
什麼時候,她的凝視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了?她以前極力避自己的時候,他難受,現在她就站在那裡看着自己,他卻還是難受。
“三皇子,你快……”
而這個引得他各種情緒的女人,還在那裡對她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