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樣的童謠,意味太濃。
相比之下,葉朝歌對於鳳邪不怎麼擔心,他坐這個不稱職的武林盟主這麼久,自己也坦白過接到過不少的暗殺,“躲過暗殺”這方面的經驗是無人能及的。
“你就不能擔心擔心我?”鳳邪對葉朝歌這個時候的信任非常不滿。
但葉朝歌不想理他,也知道他只是開玩笑而已。
“聽說今日北辰澤邀你出去?”在私底下,鳳邪和葉朝歌已經彼此在對方面前直呼北辰澤的名諱了。
“我拒絕了。”葉朝歌摳了摳手,自從知道北辰澤的真實身份以後,她對這個男人由無視型的厭惡轉爲了避而遠之的忌諱,他來邀她,自然是隻會吃個響亮的閉門羹。
想他這個時候,應是氣炸了吧?
說來也巧,那時鳳邪的門貼剛剛到,她便是當着北辰澤派來的公公面前接過了名貼,欣然奔赴北辰澤眼裡的死對頭,“歧安公子”的約會。這一切,倒好像是她故意在氣北辰澤一樣。
一起和三皇子生氣的,還有那個原本指着她來勾搭上三皇子的謝老太。
想想她那時派人擋在門上卻被葉朝歌轟出去的場景,葉朝歌回家的時候,怕是又會被罵上一頓。
算了!
反正她從來就是這謝家的不肖女了,不在乎再在他們的心中多上一點惡行。不肖女,總比沒有思想的布娃娃好一些。
但葉朝歌不知道的是,被拒絕的北辰澤未氣餒,竟是獨自上了謝家來找她,找她未果後,遇上了一個人,與那人在謝家的屋檐下計劃了什麼。
葉朝歌看着小蝶手中的名貼。
“給我的?”
葉朝歌拿過燙金的名貼,反覆看了幾遍,確認那名貼上的名字是她,不可置信地擡了擡頭,“真的是給我的?”
小蝶對自家小姐不是很滿意,她已經說了好多遍了,這個小姐卻好像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還在反覆的問,“是你,是你,就是給你的!”
生氣!小姐竟然這樣無視她!
其實也怪不得葉朝歌,因爲她現在手中的這份邀請,怎麼想都是和自己無緣的。
這次的重生,真的是太奇特了!
什麼奇怪的事情都發生變化了。
葉朝歌手中的那份名貼,是百花宴的邀請。
雖說是叫百花宴,但百花宴卻不是看花,而是一次詩文雅集,每次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活動,他這裡所說的“花”,指的是妙齡少女。
這百花宴,因爲規格大、品格高,故而入場人次都是有要求的,非名門淑女、高官子弟無法進入,沒有主人的入山門冊,平常人無論是怎麼想辦法,都溜不進去。這每年京城裡面不知有多少高官、富賈之女想要一入這百花宴。
葉朝歌這麼久以來,也是第一次收到。她更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這羣評委會會選上她。
他們的眼睛,就和謝家一樣,都是長在頭頂上的。每年各個世家都會收到固定的幾個名額,以表現百花宴評委會對世家的尊重。而謝家作爲世家裡面的大頭,每年收到的名額雖是比別人多一些,但也是有限的。
而今天,謝家的一個位子被葉朝歌給佔了。想必那羣謝家的小姐們,得氣得跳腳了。
葉朝歌拿着燙金的名貼,反覆看、反覆琢磨,越想越是嘖舌。
“小姐,那你去嗎?”看葉朝歌看得這麼認真,臉上卻是一副略帶點嫌疑的模樣,小蝶把不定葉朝歌的意思,主動問道。
當然去了!
這百花宴,裡面那些裝腔作勢的人她雖是不愛看,但這百花宴裡面的其他東西,她卻是好奇的很。
百花宴作爲羣宴之首,那麼多世家女子想要進入一探究竟,除了它本身作爲高水平宴會的一個炫耀之處,其宴會本身,年年回來的人都是驚呼神奇,但問起具體的,卻又是閉口笑而不語。
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好奇啊!
葉朝歌這輩子,最爲珍貴的就是那顆好奇心,這也是她非常看重的東西。只要這次的旅途能滿足她的好奇之心,那些她不喜歡的人,她統統都能無視。
這次謝家去那百花宴的一共是四人,臨行前謝老太特意叮囑了葉朝歌好多句,葉朝歌聽得雲裡霧裡,也沒明白,但爲了早點上路,也是不管三七使勁點頭,乖巧的模樣讓謝老太非常滿意。
“千萬不要多生事端。”這是謝老太對葉朝歌說得最多的話。
既然如此,幹嗎還要把名額讓給她?葉朝歌也看得出來謝老太對這次的百花宴她的參與非常擔心。
但不論如何,她現在已在去往的路上了。
葉朝歌坐在馬車中,看了看對面正在看書的謝嘉蘭、正在瞪她的謝如兒還有正在微笑的趙紅檣。
其他的兩個也是不奇怪,畢竟謝嘉蘭年年入主百花宴,這次因爲人身體的原因原本已經拒絕了好幾次,但那宴會的人三番五次地來催和勸,話說的那是情真意切,謝嘉蘭不好再有推辭,謝老太給謝嘉蘭佩了一個貼身醫生,便一同去了百花宴。
而謝如兒,謝嘉蘭作爲謝有道的嫡女去了百花宴,謝如兒則作爲謝有信的女兒去了百花宴,她之前雖是出過不少錯,但一直也算是謝有信的掌上明珠,會撒嬌會看眼色,討得謝老太和一羣長輩的歡欣,才學也堪堪能夠過得去,所以能去這宴會也不奇怪。
這車裡最格格不入的怕就是她和另外一個趙紅檣了。葉朝歌自己爲什麼能去她自己都不清楚,而這趙紅檣爲什麼能去,她倒是清楚一二。
這小蝶早在她回來那天就和她說了,拿着燙金名貼,說是謝老太當場讓來送名貼的人寫上了趙紅檣的名字。
在那之前,北辰澤來找葉朝歌,後來去謝老太那裡坐了一坐。
這說明什麼並不能肯定,但多少也給葉朝歌長了一點心眼。
北辰澤今生也是重生,與她並沒有什麼不一樣,葉朝歌原本靠着“先知”和比別人多出來的“閱歷見識”這點在北辰澤面前並不起眼,若是真的要在她和北辰澤的戰役中算上她的一點優勢吧,大概就是北辰澤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她這輩子,哪會在同一對狗男女上摔上兩次。
這趙紅檣,好生厲害啊。
從一上馬車,就是一直望着葉朝歌,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微笑着,看起來是友善又大方。但葉朝歌總覺得,她的眼神下是深深的盤算,反倒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次的旅程,可要好好注意啊。
“我們到山洞了,小姐。”
這驅車的奴僕在外面喊着,葉朝歌還在那裡納悶,就見謝嘉蘭和謝如兒的貼身丫環都從包裡拿出了一塊長布,那長布不厚,怕是能看得見外面的情形,只是微微掩住了一點光線而已。
趙紅檣此次去參加百花宴,爲了門面謝老太也給他配上了一個丫環,但這丫環同樣沒來過百花宴,不知這是爲了要做什麼,還好人聰明,看那兩個丫環手裡拿着的布條也沒什麼稀奇,從包裡拿出一條披帛,纏上幾圈,遞給趙紅檣。
留着葉朝歌和小蝶面面相覷。
這布條看起來應該是用來擋光的,但葉朝歌平時就只喜歡穿簡便的衣服,故而這披帛她也一條都拿不出來。正在那裡苦惱着,見謝嘉蘭伸手將布條給了她。
“早知道你不會準備。”謝嘉蘭面無表情地罵道,在謝如兒的面前,她對於葉朝歌一直就不算是非常的好臉色,但別說這臉色,這動作卻是滿滿的溫柔,“拿去帶吧。我給我的大夫多準備了一條。”轉身又拿出了第二條,遞給了在車外同駕車伕一起坐着的大夫,一切動作完成後,方纔讓丫環拿出了第三條,蓋在了臉上。
葉朝歌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三條長布,都是幾近透明的,蓋在眼睛上,只會覺得視線有些不清,但不會完全掩住。
三條都是這樣,應該不會是巧合吧?看得出來,是故意安排的。
心裡奇怪,葉朝歌還是讓小蝶爲自己將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