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形下,已經是武林盟主的鳳邪在葉朝歌看來根本不可能是大皇子。
更何況,失蹤的大皇子意味着朝廷現在整體的格局要發生巨大的變化,以北辰澤的性格加之他已經拉攏的一大幫的官員,就算真的大皇子回來他們也會盡可能的毀屍滅跡。
“你明明知道我爹,從小就不讓我碰觸那些朝廷之事,何必還要問我?”連官員她都沒幾個認識的。
“那是舅舅,你呢?”葉朝歌哪裡會是這麼聽話的孩子,若是她自己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葉震南也勸不住。
現在的葉朝歌卻是沒什麼主意,沒什麼主意的時候她通常就是隨之任之,爹有決定,她便聽爹的,爹沒決定的,她便不理,見謝嘉蘭一臉嚴肅的慘白着的臉望着自己等着答案,她若是不理倒像是沒心沒肺了。
她今天是必定要一個答案了,她若是不給,謝嘉蘭便會一直問下去。
“那我便躲起來,不再見他。”
話音才落,便聽得屋外一陣風聲,轉過頭時,鳳邪已立於門口,手垂於兩側,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他怎麼在這裡?
莫非剛剛她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你聽到了,”葉朝歌還沒想到要和鳳邪說什麼,鳳邪已是走到她的身邊,卻是朝着病榻上的謝嘉蘭說的,“你們的打算,還是算了吧。”
打算?他們原本,有什麼打算?
葉朝歌看看謝嘉蘭,又看看門口立着的即墨,再看看站在她旁邊的鳳邪,此時在場的三個人,臉上竟都有些無奈又沮喪的表情。
謝嘉蘭聽了鳳邪的話,一言不發,只是一雙墨玉眼睛盯着葉朝歌。
葉朝歌抖了一抖,每次謝嘉蘭眼睛如此發亮的時候,她總覺得她在打壞主意,而如今她都身子弱成這副模樣了,這雙眼睛,竟然還能這麼晶亮。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鳳邪往前站了一站,正是擋住了謝嘉蘭望葉朝歌的視線,葉朝歌覺得好多了,看着背朝着她的鳳邪,也覺得安心了幾分。
人安心了,膽子也便大了,掂了掂腳,想看看謝嘉蘭,卻是還沒看到一眼,就被鳳邪反手抱住了肩,直接推出了屋子。
“你幹什麼?”葉朝歌原本以爲鳳邪把她弄出房,是爲了和她說些什麼,卻沒想到這人竟是出了房,就這樣放開了她,背朝着她,一言不發。
即使她問了,鳳邪也是一句未答,葉朝歌不知怎麼回事,看看即墨已經進房去照顧謝嘉蘭了,謝嘉蘭的屋子門緊閉,只能拿起一個木杈在地上無聊地畫起了圈。
但她平時從來就不是喜歡舞文弄墨的人,她也已過了拿着樹枝當劍的無聊年紀,在地上畫圈這項娛樂也很快我被她自己厭棄了。
“喂。”她拿手肘擊了擊鳳邪,見鳳邪終於轉身,拿手指了指那屋子,“那女人得的什麼病啊?她爲什麼不回謝府?”
最可疑的,還是那病。不回家,不要名醫治,想來這病應是有些難以啓齒。她的面色又這麼蒼白,該不會……
是得了絕症?
但得了絕症,除非是想死之人,不然誰能拒絕名醫的治療?
這樣一想,又不太對,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問鳳邪。他和謝嘉蘭平日裡面會商議計謀,應是比她知道得多。
只是鳳邪竟是看了她一眼,又轉身了過去,這一副目中無葉的模樣,氣得葉朝歌一摔木杈,轉身就要走。
拽什麼拽?
還沒走出籬笆,卻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這這這!
“鳳邪,你快給我解開!”
無恥之徒!仗着自己會武功就偷襲她,竟然用石頭定她的身!
是他自己不理她,她要走,卻又要把她困在這裡。看來是這段時間和這男人相處地太過於和諧,竟然忘了他本來壞心的一面。
他可是第一次見面,就拿走自己……
葉朝歌想到一半,逼着自己停下,不要再去想與鳳邪初見之時的場面。
她本來不是這種矯情的女子,只是此刻她竟是越想,越覺得兩頰有些發熱。
還是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別想。
“你真的要躲我?”還在想着不要想她和鳳邪在湖中的畫面,畫面中的男主人公,已是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臉色,竟是與當天一模一樣,看起來極爲地氣悶。
她以爲他在鬧什麼彆扭,理都不理她,原來卻是爲了她的一句話。
“一個大男人,如此小氣,會被人瞧不起的。”葉朝歌善意提醒道,原本當是開玩笑,卻是見鳳邪的臉色沒有一點的好轉。
“我不需要別人看得起,”鳳邪一眯眼睛,“我只想知道你。”
這眼神和臉色……怎麼就讓她覺得萬分認真呢?
葉朝歌看着鳳邪的臉,此時只想轉身不再面對他的那雙眸子,卻是苦於被定身,只能靠轉動眼珠來避開自己的視線,但無論怎麼轉,都能看到鳳邪。